第131章 信服
霍七七客气的态度让两位太医有些吃惊，他们对霍七七的传言“略有”耳闻，什么嚣张跋扈，什么仗势欺人，什么怪癖难处目中无人，听得多了，他们自然也就对护国公府敬而远之了。 可当真的近距离相处，他们才发现，霍七七身上哪有那么多毛病？ 霍七七不但看着一团和气，而且十分有礼貌，可比护国公那个老家伙好相处多了。 外面的传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霍七七已经落座，白皙的手指也搭在了老夫人的手腕上。 床上的老夫人，脸色焦黄，嘴唇发白，眼睛紧紧闭上，即使她身上盖着被子，屋子里还是散发出异味。 “病人可是大小便失禁？”霍七七一边把脉，一边问。 老夫人身边贴身的婢女和婆子闻言，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悦。明知故问，屋子里这么大的味道，她们不信霍七七闻不到。 “问你们的话呢？”陆遥知见无人回答，立刻大怒。 “是，老夫人从昏倒后，大小便就失禁了。”他一发怒，就有人开始站出来回答。 “老夫人平时发怒或者激动的后，脸色是不是特别潮红？还时时有头晕的感觉？”霍七七再问。 “是。”这一次，婆子回答得十分爽快及时。 接下来，霍七七又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婆子丫头都抢着回答了。 她们发现，霍七七问的问题，好像都十分贴近老夫人的生活。前面的太医们也问过，没想到霍七七也能想到。这样说来，霍七七的确懂医术，于是，婆子丫头们对霍七七的态度总算恭敬了许多。 陆文松在一旁心里也暗暗称奇，他对霍七七也越发看重一些。 老夫人不但昏迷不醒，而且嘴角斜得厉害，大小便也失禁了。太医虽然给老夫人扎了针，但实际上效果并不明显。陆文松担心再拖延下去，老夫人的情况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霍七七虽然年轻，但她从给老夫人诊脉开始，一切就显得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就冲着她这份稳重，陆文松就觉得霍七七值得信赖。 “七公子，祖母的情况如何？”陆文松愿意相信霍七七的医术，请霍七七过来的陆遥知对她就更加信服了。 “准备丹参、香丹、当归、丁公藤、川芎和麝香，我亲自抓药放水，然后让我身边的人到厨房去煎药，动作快点。慢了跟不上用药，病人怎么样，我可就不管了。”霍七七懒洋洋地回答。 她的态度比较慵懒，陆遥知却高兴万分。霍七七愿意下药，说明她对老夫人的病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我这就让人送药过来。”陆遥知立刻转身出去。 “送一盆温水过来，我要洗手。”霍七七不客气地吩咐。 “快，赶紧送一盆温水进来。”陆文松不敢迟疑，立刻吩咐屋子里的丫头婆子。 “再送一个大一些的碗。”霍七七又补充一句。 陆文松…… 能不能一口气将话全都说明白？ 片刻之后，丫头就送了一盆温水，和一个装着半碗温水的青花陶瓷大碗送进来。 霍七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药丸入水，很快就化，透明的温水顿时变成了琥珀色。 “劳烦，将你们的银针借用一下。”霍七七淡淡地看着两位太医说。 两位太医的眼神中的鄙夷立刻更深了。一个身上连药箱、银针都没有的人，居然还敢给人看病？ 不过，两位太医年纪一大把，对人情世故自然看得很透。就算他们在不乐意，也不能直接得罪了霍七七这个祖宗，不，还有太傅府的人。很明显，太傅府留在屋子里的人，对霍七七十分客气。 “这儿有一套新的银针，还没有用过。”一个太医递过去一个布包。 “多谢。”霍七七笑眯眯地道谢后，也不等太医说话，她就径直将盆端到屏风后面洗手去了。 陆文松…… 太医…… 有病的人是霍七七吧？洗个手居然还要躲着人？ 霍七七躲在屏风后，在盆里放了一点儿空间水。水量不多，随着空间变大，她已经可以凭着意念取水了。 碗里自然也被她放了一点儿空间水，消毒很重要。 “剪羽，将瓶子和夹子拿来。”霍七七洗完手以后吩咐。 剪羽立刻递给霍七七一个小箱子。 霍七七打开箱子，箱子里有镊子，剪刀、白色的纱布，以及好几个小瓶子。两个太医对视一眼，都暗暗地摇摇头。 霍七七不管他人怎么看，她先将银针取出放在一个纱布包上，然后用镊子夹起一团白色的棉花，蘸了碗中的温水给老夫人的头顶处擦拭一会儿后，接着再取银针，对准老夫人的顶中线，银针以三十度角猛地刺入。 两个太医见她动作很快，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霍七七一气呵成，再取顶颞前斜线，上肢取中三分之一处，下肢取上三分之一处，面部三分之一处各下一针，每一针快速捻转一会儿，就将银针留在病人穴位处。 接着是眼睑、下焦区和心区和双肝区，她每一针下得位置都很巧妙，看着也很凶险。 两位太医在一旁看着，不时发出惊呼声，等银针全都被霍七七下了去，两个人已经变得彻底麻木了。 “老夫人，感觉如何？”一炷香后，霍七七快速地将所有银针全都取出。 满屋子的人，惊讶地发现，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老夫人歪斜的嘴角也明显有了改善。 “困。”老夫人发出的声音不怎么清楚，可屋子里的人还是听明白了。 两位太医目瞪口呆，就算是他们，不，就算是温太医过来，也无法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病人恢复得如此之快，如此明显。 此时，他们看着霍七七的眼神不但带着惊讶，而且还有浓浓的敬佩之色。 “困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你可不能睡着了。喝了药以后。明日你就可以坐起来了。”霍七七笑眯眯地哄着她说。 老夫人虽然说话不清楚，心里却是明白的。她眼神带着感激，对着霍七七轻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