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谈钱

    一大早，裴秋便出门。

    “这么着急啊？吃个早餐又不费什么时间的。”裴母见状开口询问起来，“我这马上就做好了。”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裴秋点点头，“今天上午我要赶去参加一个厂商活动，下午还要赶去央视电视台，为晚上的中秋晚会直播做准备。”

    一脸心疼地裴母面包、牛奶一股脑的往她怀里塞，“你说说你，挣那么多钱有啥用，饭都吃不好。”

    裴秋在一旁双手接着，嘴里小声解释道，“我这路上肯定会买东西吃的。”

    “你买的那叫吃的？”裴母闻言立马瞪了她一眼，裴秋不敢再说话了。

    “晚上早点儿回来。”

    裴秋忙应了下来，“嗯。”

    半个小时后，高雅小手揉着惺忪睡眼走了下来，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裴母，“姥姥……”

    “诶唷，我的乖外孙女儿诶，你起来了？”听到有人叫自己，裴母手里拿着勺子走出了厨房，看到高雅后一脸宠溺的表情，“今天起这么早，是不是饿了？”

    “我妈呢？还没回来吗？”裴秋点点头开口询问起来。

    “你妈刚出门，前脚刚走。”

    高雅刚刚还满脸期待的小脸儿马上垮了下来，这都快哭了。

    裴母见状忙宽慰道，“丫丫，中午想吃什么啊？姥姥姥爷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高雅也不是小孩儿了，哭肯定没有，心里就是多少有些委屈。

    “你姥爷遛弯儿回来了，你瞧瞧他给你买啥东西回来了？”裴母还在一旁宽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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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茶馆。

    在经过店老板的同意后，工作人员在布置着灯光、摄影设备。

    “李哥，咱们今天真的是来采访高歌？”一旁忙碌的妹子将镜头组装好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的同事笑着回应道，“当然是真的，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确定的采访，高老师上次接受采访可都是十年前了，你说上头能不重视吗？”

    同‘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样，外界其实一直很关心高歌的个人生活，或者说想‘偷窥’一下他的私生活，这一点在他和裴秋离婚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人的本性都爱八卦。

    “高老师来了，静静！”

    听到同事的惊呼，名叫静静的妹子不由得望向了窗外，采访组的李哥早早地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在静静眼里，窗外的高歌与她记忆中的出入不大，帅哥就算老了也是帅老头、帅大叔，只可惜之前媒体拍摄的那些不修边幅的照片是在太过于深入人心，一旁的同事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是整容了吧？”

    “健身减肥就是整容！”静静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高歌来到茶馆，迎面走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高老师，我是跟您联系的李雷。”

    “高歌，您好！”

    两人互相简单寒暄几句这便走进了茶馆，迎面是采访组的其他成员，李雷在一旁给高歌介绍，他也一一道了句好。

    在座位上坐定，对面的李雷笑着问道，“高老师，那咱们开始？”

    “着急么？不着急就一块儿喝口茶，我请大家伙儿。”

    一听这话李雷笑了，忙道一句，“不着急不着急。”

    其他人也笑着坐了下来，一张小桌刚好坐下四人，不像是采访更像是朋友聚一起闲聊。

    寒暄着喝了杯茶，气氛倒是越发和谐融洽。

    “高老师，那咱们开始？”

    高歌点点头道，“那行吧。”

    “高老师，很多歌迷非常喜欢《平凡之路》这首歌，您出这首歌的目的是为了向歌迷讲述这个有关自己的故事吗？”李雷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提问。

    高歌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解释起来。

    “不是。”高歌摇头道，“为了钱。”

    李雷完全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这个，在东方社会如此直白谈钱的艺人高歌应该是第一个。

    毕竟不管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钱，其他人总会维持着面子上的光儿，要么是为了歌迷，要么是为了表达自己。

    ‘真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理想。’

    ‘我嫁他不是为了钱。’

    类似这样的话或许只有不愁钱的人才能直白地说出口吧。

    一旁的静静在记录，目光却不由得落在高歌身上，比起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已近不惑的高歌似乎洒脱了太多。

    “高老师，我发现您其实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创作。”李雷继续说道，“《平凡之路》这首歌与您之前的歌有什么区别吗？”

    谈到这里，高歌的语速慢了许多，更多的时候是在回忆，声音安静而平稳，一旁的李雷也没有着急耐心等待着。

    “写给自己的歌和写给大众的歌的区别吧。”高歌下了定义，进而又解释起来。

    “都说音乐是没有边界，其实它是很独立的，之前写的歌完完全全是写给我自己，一开始有不少歌迷在下面评论，解构思想、感情、情绪之类的，我也有看过评论区其实都是错的。这就像一篇文章，你再怎么解释和原作者的想法也不在一个层面。”

    顿了一顿，高歌又继续说道。

    “写给大众的就不一样了，这里头自我的东西少了，你可以通过这首歌看到自己、他人。”

    听完了高歌的一番解释，李雷若有所思，旋即又开口询问道，“外界歌迷喜欢称呼您为‘仙儿’，对于这个称呼您怎么看？”

    面对这个问题，高歌更是直摇头。

    “算不得，称不上，担不起！”否定三联出口，高歌继而才说道，“我就是一俗人。”

    “街坊邻居都喜欢在那家小店吃面，难道大家都是仙儿？不是，其实我和周围许多人一样，就是普通平凡的一介俗人。”高歌解释，“非要说不一样，我就是一搞音乐创作的，我唱您听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

    采访还在继续，一旁拍照的静静听到高歌的许多回答后不仅陷入沉思，眼前的高歌似乎和她印象中的完全对不上。

    文艺青年眼中的‘仙儿’一下子堕入了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