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这才是亲妈
家里，那几个嫂子已经走了，看着干干净净的家，林扬嘴乐得都咧开了，自己再怎么勤快，跟人家比，就是有技术差距。 老妈看见林扬买的东西，伸手接过鸡蛋箱子，林扬把鱼放到大盆里，转身去提水。 林扬妈妈跟了过来，低声训他，“人家干活，你就不知道给烧点热水呀。” “他们有矿泉水。” “那也不行，咱家不能这么没礼数。” 也是，林扬本打算拾掇鱼的，就说，“那我先去烧水，正好赵刚还给了茶叶。” “水我烧了，你有茶叶，那就去给人家泡上。” 林扬痛快的去泡茶。 村里泡茶和茶道不沾边儿，就是把茶叶泡在暖瓶里，就这么直接奔放。 林扬只觉得糟蹋了那好茶，倒不是舍不得给那几个工人喝，实在是那泡茶的方式太那个啥了。 回到老妈身边儿，林扬一看老妈已经动手收拾鱼了，赶紧抢过来，“您放着我来。” 林妈妈没坚持，站到一边儿，看着儿子温声问，“儿啊，你跟妈妈说说心底话，到底咋打算的？” 林扬手上一顿，勉强扭头笑着说，“一会儿啊，您尝尝我做的鱼就明白了。”能说的他已经说过了，只能用实物来证明了。 唉，林扬妈妈暗暗叹了口气，她是不信的，在家里，灶台从来都是她的地盘，虽说儿子是厨子，不过手艺实在拿不出来，她是吃过的。 刮鳞、开膛破肚、抠腮，林扬在酒店时打下手，这活儿干得溜儿，他还小心的撕下黑膜，那是鱼腥味儿的重要根源。 林扬妈妈在一旁看着，略有惊讶，她还真没发现自己儿子并非一无是处。 有点意思，她竟然期待了，随手拽过一个凳子来，坐下看着，问了句，“我刚才还问了，你这花了不少钱吧？” 林扬手上不停，“是得不少钱。” “你哪儿来的钱？” 林扬没含糊，“我攒的。” 林妈妈顿时觉得儿子没这么懂事儿的了，看儿子的眼神儿柔和的过分。 她老人家就不想想，她自己跟女婿小钱钱给这，只要林扬不是纯败家子，攒点钱不应该的吗？ “还缺钱不？妈这里有。”妥妥的亲妈啊！ 林扬哪儿有脸找老妈伸手要钱，赶紧笑着回说，“都差不多了，没啥花钱的地儿了。” 也真没了，没啥急需的大件儿要买，后边儿他也要看看效果，要是还没游客，他也费劲，大魔王不太靠谱儿，说不好呀。 鱼收拾干净，林扬又麻利儿的把葱姜蒜、大料、辣椒等调料预备好。 “妈，您是吃棒子面还是白面的？” 大锅炖鱼，必须要贴饼子，一般是两种，玉米面的饼子，或是白面的卷子。 林妈妈起身说，“你去烧火吧，我给和面。” “得嘞！” 土灶大锅炖鱼，有条件的用五花肉炝锅，林扬没有，但赵刚那个吃货给准备了猪油，这东西最适合了，提味儿。 油温足够了，葱姜蒜等下锅，煸出香味，改过花刀的草鱼直接下锅，两面略煎后，加水，适量酱油、醋、白糖调味，重点是盐，林扬小心翼翼的撒上四勺盐。 等汤汁开了，盖上锅盖。 林扬笑呵呵的扭头跟老妈说，“我这儿好了，饼子您贴？” “我贴吧。” 林扬拍了拍手说，“那行，您在这儿，我去找把小葱，再炒几个鸡蛋。” 林妈妈顿时拦着，“这一大锅，咱娘俩儿吃的下？快别去了。” 有些事情还不能说，林扬只能扯着说，“您得尝尝这鸡蛋，是邱庄子那老太太家养的，下午您带回去跟我爸吃。” “哎哟！忘了，该多买点，给我姐也来点。”林扬突然发现自己办事儿还是毛糙了，想得不周全。 老妈不禁乐了，出主意说，“估摸着还有，你再去买点不就行了。” 对啊，林扬赶紧跑了出去。 还好，老太太那里剩了几斤没卖掉，林扬全包圆了，顺手买了点小葱。 小葱炒鸡蛋，没啥技术含量，鸡蛋好，味道就好，林扬牛就牛在他有大魔王给的盐。 别说是满院子飘香，以林扬家为中心，味道能飘散的科学范围里都是诱人的香味儿，几个干活儿的工人那叫一个煎熬，昨天他们就受过了，今天又来。 工头最后一狠心，带着人撤，先去吃饭，咱躲开。 大鱼出锅是个技术活儿，搁在别人手里，那鱼肯定断成几节，他是有手艺的，这时候不能用铲子，直接大盘子上，两个盘子配合着，出锅的鱼是完整的。 林妈妈不是嘴馋，她只是担心儿子那所谓的事业能靠谱儿吗？ 其实都不用吃了，那味道她早就领教了，多年来，她老人家第一次有了赶紧抄起筷子的冲动，实在忍不住啊！ 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甭管是鱼，还是鸡蛋，甚至是沾了鲜美鱼汤汁的玉米面饼子，都让人欲罢不能。 竟然可以这么好吃，还矜持什么呀，林妈妈不得不放下筷子时，她不光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也是实在吃不下了。 “扬扬，妈妈是很没想到啊！” 林扬妈妈绝对是放心的，不说卖相，就单单靠味道就足可以引无数游客掏钱包了。 甚至她都有辞掉城里的工作回来帮儿子一起做，她是信林扬可以成功。 当妈的夸儿子，是真心实意，林扬脸皮挺厚的，让自己亲妈夸的都不好意思。 来之前，林扬妈妈是有想法的，如果看着儿子纯属胡闹，她会果断掐灭那所谓的事业心思的。 现在，她觉得完全能行，自然就是回家跟老头子说，也让孩子他爹别惦记。 那会儿听林扬说谋划，她有些恍惚了，现在不同，拉着林扬开始详细询问。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儿，会不会说是另一种能耐，林扬是真有想法的，有了实打实的手艺在，他说话也有了底气，反正是自己老娘，说过了也不会落笑话。 当妈的很有主意，直接越过当爹的拍板，“好好干，有啥需要的跟爸妈说。” 林扬浑身都通达了，有老妈的话，他觉得自己满是力气用不完。 时候不早了，林扬妈妈要回区里，本来林扬要开车送回去，没有让老妈还坐公车回去的道理。 老妈说啥不让，最后还是没拗老太太。 开中巴车的是本家二哥，他拍着胸脯说要把老婶送到家门口，林扬这才放心。 也是，他这里真离不开人，工人还干着活儿呢。 临开车前，老妈悄声跟林扬说，“等忙过这阵子，抽空回去跟你爸念叨、念叨这事儿。” 必须的，林扬连连点头，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