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抵达碧林城【达布罗】
碧林村，近郊。 “总算是……到了……” 看着已经映入眼帘的城墙，科勒伯爵长长地出了口气—— 就好像在长假的最后一夜、总算补完了作业的学生一般。 在他身后，是作为中境大军先锋的一万五千人——但这会儿，他们的士气已经绝对称不上高昂了。 士兵也好、战马也好，这会儿腿甲都是脏兮兮的，满是泥点子； 鞋底、蹄铁上更是沾了厚厚的一层泥巴，每一次抬腿都相当费劲。 原本气焰嚣张的队伍，这会儿已经没人还有足够的精神摆出一副拽样了。 最关键一点，这会儿已经是第三天了；原本不到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是拖成了两天。 在解决了那只兔子的问题之后，先锋队伍继续向着碧林城的方向进发； 然而，在他们刚离开草原、进入森林区域后，他们就发现路况不对劲了—— 原本平整的道路被破坏得坑坑洼洼，其中最深的地方一直到人的膝盖； 光坑洼也就算了，明明没下雨，路上却满是水洼和泥浆；由于泥水浑浊、看不清深浅，所以“最深到膝盖”是一个倒霉的士兵用腿测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步兵通行就已经足够费劲了； 然而，队伍里面还有骑兵、还有马车、还有攻城器械——后两者要是到这路上，估计会提前报销。 直接前进肯定是不行了，科勒只好让队伍暂且停了下来； 一方面，他派出斥候探查这些路面上的水的来源；另一方面，他命令工兵抓紧时间修复道路； 最重要的一点是，得恳求那些魔法师老爷们出手帮助——不然这么长的道路、一直修得修多长时间？ 一开始那些魔法师们说什么都不肯；他们认为，这种做法就是将魔法投入到战争之中、就是对铁律的背叛，即使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也绝对不会和玛波洛希这种肆意在战争中使用魔法的人一样！ 科勒伯爵气得都快疯了：这群老玩意难道不知道速度对于先锋而言有多重要？ 尽快拿下碧林城，自己就能加官进爵；要是等到后续部队赶来、自己还在修路…… 被其他贵族看不起都是轻的；迈伦斯公爵事后算账怎么办？ 最后还是达布罗出马才解决的问题——首先，和那些贵族老爷说明，在战争之中间接使用魔法是可以的：比如传音魔法、贵族身上的抗魔铠甲，这些都是有先例的； 随后，达布罗又表示这道路上的泥泞都是玛波洛希搞的鬼——先破坏路面再灌水，想要借此将仇恨转移到敌人的身上； 但魔法师们也不傻；他们纷纷表示，自己感应过路面的情况，没有半点儿魔力的反应——那也就是说、这些水并不来自于洛希的魔法； 好在达布罗反应快：这路面的情况固然不是魔法，但将水引来的过程中就没有魔法了吗？ 斥候很快也得来了情况：附近的溪流被强行改道、冲刷路面，所以前方才会泥泞成这个样。 达布罗随即借题发挥，说这改道的溪流正是魔法才能办到，这才让古板的老爷子们燃起了怒火。 随后，达布罗又委婉地提示，早点结束这场战争，你们才能早点儿回到魔法学院继续研究； 而且如果在战争中表现出色、帮了大忙，那可肯定是要增加研究经费的啊。 虽然这群老爷子对金钱、权势、享乐不怎么感兴趣，但对于研究材料可看得像命根子一样； 经历了一番唇枪舌战，那些老爷子总算是答应帮助修复路面——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洛希，就算轮番上阵，也只能够在前进之余、修复一部分路面到攻城器械勉强可以通行的程度；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半天，先锋队伍总算是在一片哀嚎之中继续开始前进了。 由于只有攻城机械和马车、骑兵能够在中间的修复路面上行走，两边的士兵叫苦连天； 即使切断了溪水的供应，泥泞的道路还是让他们每抬起来一步都要花费平时数倍的力气。 马车上的老爷子们更是凄惨：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路面修复得足够平整； 车轮在坑凹之中颠簸个没完，哀吟之声就没停过，颠得狠了还会传来两声惨叫； 当然，这些账目肯定不能光算在洛希的头上，科勒也成了他们泄气的对象之一——他不时就被叫到马车那边、听老爷子抱怨几句，有的时候还不止抱怨； 毕竟这次魔法师们可有了底气：前进与否，是我们说了算！ 你不让我们休息，我们就自己休息！反正你们也走不了了！ 无奈之下，科勒只能毕恭毕敬地对那群老爷子一遍又一遍地劝说，又是说好话又是铺前景，总算是在第三天的下午赶到了碧林村近郊； 达布罗一点儿也不慌，毕竟……你到了又能把人家怎么样？ “等我抓到那个妖女，非要折磨她一顿不可……”回想起这一路上的艰辛，科勒气得咬牙切齿：“我要把她的指甲拔掉！扯了她的一半头发！然后再让她穿贱民又脏又臭的衣服！然后，我要……” “科勒大人，据我所知……玛波洛希公主有着见者无人不夸赞的美貌；”一位和科勒关系不错的贵族在旁说道，“到时候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呵，下不去手？”科勒得意地笑了一声，“我跟你讲！我见过的美人可多了去了！咱在继承伯爵领之前，可是游历过整个领土里面所有的酒楼的！中境不少出名的城池，我也去过！” “咳，别说玛波洛希公主，那些人和寻常贵族家的女孩都没法比吧？”贵族晃了晃脑袋； “你没去过，不知道！”科勒一挥手，“我跟你讲啊，就在我老家，有个舞女绰号‘口水姬’，因为第一次见到她跳‘轻莎之舞’的男人就没一个不流口水的——” 在另一旁听着的达布罗吞了口口水。 当然，绝不是因为科勒那贫瘠的描述能力，而是因为联想到的菜肴…… 对达布罗来说，有和科勒吹嘘的时间，不如观察城墙那边； “科勒大人，玛波洛希公主好像已经登上了城楼、正等着我们呢。”达布罗示意科勒往城墙上看一眼； “呵，”科勒不屑地抬起了头，“区区妖女，有什……呃……” 达布罗突然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保持这个呆滞的姿势从马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