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论不要脸的重要性
之后的几天，江湖上暗流涌动。 而已经被动成皇的苏某人还对即将到来的风雨全然不知。 北寒州寒玉关，镇北王府内，齐战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一旁的管家老柳正站在一旁汇报着界外蛮族的动静，顺便说了说最近江湖上生的大事。 “哦？那小子封皇了？” 当老柳说到苏千绝的时候，齐战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是的，风雨楼主动将少爷封皇了。” 老柳淡淡说道。 “不应该啊，这小子最近是闹腾不少。但也没到封号剑皇的地步吧？这风雨楼在想什么？” 齐战转了转茶杯，疑惑说道。 “对方此举，看来是要把少爷摆到台前做一根搅屎棍啊。” 老柳眼珠子微微一转，调笑说道。 “嗯……应是如此。就是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做一根搅屎棍的觉悟了。” 齐战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这风雨楼此举虽也没有对少爷怎么样，而且还给少爷封了个剑皇。 但终归是摆了少爷一道，要不要……老奴去给那路平生提个醒儿？” 管家老柳提着茶壶把茶杯倒满，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说的路平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那说上一句话，整个江湖都要抖三抖的风雨楼楼主路平生。 “不必这般，你要是过去，还不得把那什么路平生给吓死啊。 而且那臭小子的身份也会暴露，到时候他还历练个屁！ 就这样吧，而且这剑皇的封号，我们家的臭小子也不是当不起！” 齐战从老柳手里接过茶杯，随意说道。 “王爷说得有理，咱家的少爷那自然是当得起的。少爷文治武功盖世无双，天下第一，一剑光寒十……” “行了行了，你再溺爱这臭小子多点，他就该上天了。” 齐战见老柳越说越起劲，连忙抬手打住。 “你啊，就是太宠这小子了。这小子当初随口说要一匹骏马，你倒好，直接把府里最好的乌云盖雪给他送了去。” 齐战捂着额头，表情无奈。 “那王爷您不也是没拦着老奴吗？” 老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淡淡笑道。 “你啊你……” 齐战指着老柳摇头叹息。 “哎，忘了问了，你数月前那趟远门出得怎么样？” 齐战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还行。”老柳答道。 “还行？那就是没赢咯。”齐战嘴巴微微一撇。 “老奴也没输呢。”老柳轻轻说道。 “切，那有个屁用？”齐战不屑道。 “那老家伙还是有点东西的。”老柳依旧微笑答道。 “行吧，没丢脸就行，不然你就别回来了。”齐战故作生气的说着。 “王爷说得是。”老管家微微躬身。 “哎，话说这小子刚回府里的时候，还说你老了来着。看来还没修炼到家啊，连你的深浅都看不出。” 齐战眼睛一眨，对着老管家挑了挑眉。 “那是少爷心地善良，心疼老奴。” 管家老柳温和一笑，眼里满是宠溺。 “你啊，啧啧……” 齐战顿了顿，再度说道：“不过……人活一世，无非就是两个字——名与利。人在面对诱惑的时候难免脑子会有些短路，做出些疯狂的举动。” “王爷的意思是……？” 老柳眉头一皱。 “我的意思是，在外人看来，这小子浑身是宝，难免有些老家伙会按耐不住。 你去暗中看着吧，这小子没死或许没废掉，你都不要出手。” 齐战带着一点担忧缓缓说道。 “那……要是老奴没忍住呢？” 听到死和废掉两字，老管家眼里精光一闪，常年佝偻的身躯骤然变得挺拔如松。 齐战转眼看去，仿佛看到了一把绝世之枪！ “得，我不说了，你看着办好吧。” 见老管家一瞬间变了样，齐战无奈地摆手示意。 管家老柳见齐战转变态度，身体一松，整个人又恢复成一佝偻老头，对着齐战会心一笑。 “行了，去吧。” 齐战扭过头去表示不满，老柳这模样就像那心疼孩子的老妇人一般。 真是慈母多败儿啊……齐战在心里微微一叹。复又想到什么，连忙朝一边吐了两口唾沫。 “我特么在想什么啊……”齐战内心不住呐喊，一阵恶寒遍布全身，整个人下意识地一哆嗦。 “王爷？” 老管家疑惑地望向齐战。 “没有……内什么，那个……你去吧，快去。” 齐战用手挡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 “老奴告退。” 老管家见齐战不想说，也就不再问，转身便要退去。 “等等。”齐战突然出声。 老柳停住步伐，看向齐战。 “差点忘了，老爷子传信说吃沙雕太久，有点腻了，想吃点烤鸭换换口味。 所以出门前，你先去躺雪山，然后再去寻那小子。” 齐战一本正经地说着。 老管家嘴角一抽，心想咋不是你去…… 对于老管家而言，那片大雪山简直就是他永恒的噩梦，无边的地狱…… 在那片美丽的大雪山里，他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遍啊多少遍…… 齐战见老管家站在原地，也不开口答话。 齐战心下一紧，瞬间就急了。 “怎么？我这个大齐镇北王、无数百姓的信仰者、三十万雪狼军统帅、堂堂一州之主，说话不管用了？” 而老管家对齐战这副模样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一到需要上山的时候，他就开始以势压人，推脱逃避。 别看这个大齐镇北王此时一副位高权重，强大上位者的样子。 其实心里早已是怕得要命…… 撇了撇嘴，老管家对齐战现在这副假装威严的样子表示不屑。 见到老管家依旧不为所动，齐战也没办法，他们二人多年来的关系早就脱了主仆，说是生死兄弟更为恰当。 所以老管家不愿，他也没办法硬来。 没办法了，只能用出大招了。 只见齐战瞬间改变状态，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双眼空洞无神，一股哀伤之意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出来。 “哎……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老柳……你能懂我吗？” 老管家见状，无奈地拍了拍脑袋，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我去还不行吗，你能不能有点王爷的样子？ 每次一要上山你就知心能几人，一要上山你就海内存知己…… 我去，我去行了吧？” 老管家心态崩了，狠狠地挖了齐战背影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稍顷，保持着四十五度角的齐战偷偷斜眼看了一下大堂外，见老管家没有去而复返的迹象。 整个人顿时长出一口气，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 现四下没人，齐战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尴尬地轻咳两声，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端起茶杯，用杯盖划了几下，心满意足地喝起茶来。 “嗯……今天这茶，真香～” 老王爷心情十分美丽，不用去伺候那老不死的感觉，真好。 可怜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回来再对我说。 做兄弟嘛，不坑你坑谁呢…… 还是老话说得好啊，做人不能太善良，容易吃亏。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得不要脸，放能成大事。 嗯…… 老王爷在心底为老管家喊了一声加油，便悠然自得地向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在后院看到，老王爷提着个小鸟笼喜笑颜开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那副样子，仿佛在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