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不同寻常的气氛（下）
安保延长时间的理由，因为安全！ 和交易员不同，安保工作时需要和机器人阿伟长时间保持联机，被安保看到，等于被阿伟看到，也就会被安全系统关注到。 不管对于外人还是自家交易员，绝对不能试图拉拢安保，哪怕只是尝试破劫通讯都会引来严重后果，这已经成为“共识”。 除非早在其他情况下被“规劝”的人，成为安保后对犯罪行为保持“同情”的情况，否则安保一般都会排除在整个黑色产业链之外，属于无法争取的“敌对势力”。 增加安保一次值班时间，会有额外的好处——体能增加。 现代人天天玩实境虚拟的很少，找他们体能是没问题了，但增加他们的“随机率”，就会增大他们被腐化的风险。 绝大多数长期泡在虚拟环境里，身体状况衰退很严重，很多只有随机上班才下线的那种，几个小时根本不足以让体能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必须在第二次进餐之后，经历一个短暂的困顿时段，再缓一缓，才能“打药”。 说起打药，顾名思义，就是把药剂打到人身上。 根据岗位不同，药剂效果有所不同，但只要能打药，灾难发生时至少能像正常人一样逃跑。 安保领域的药剂效果强一点，打过之后大概一拳能放倒一个九十千克的家伙吧，记住不要用刺拳、不要打喉结，搞不好会打死。 总之，安保值班时间增加，能保证边所及附近有更多的人处于“可以打药”的状态，就能制服更大规模的骚乱，安全效果因此而强化。 交易员和安保的变化，能直接通过执勤表发现，其他的变化则要靠自己了。 比如王以太带着阿伟03663走到北侧小高楼时，通过连线哨塔设备，发现东北方向十几公里外有一台无人机。 外面的人玩无人机，社区不能制止，未检查到武器时也不能动用武力，这种时候就需要人类自行观察，决定是否需要授权将之列为可疑目标。 为了确认其是否是可疑对象，王以太搜索了各个安全点的被动雷达记录，两小时后确认结果。 这应该是一个团体，他们有一台在外面比较值钱的仿古车，至少三架无人机，其中有一架在三天前下午十四时坏掉了，相同的马达电磁交感频段没再出现。 无人机质量堪忧，可以确定为黑作坊产品或者从灰色渠道渠道流出的次品，使用这类产品一般都是为方便离线使用，避免被主机捕捉到数据流。 他们很小心，每天只断续飞二十到三十分钟，最接近边界的距离为八公里，开始的观察区是南段，从两天前开始观察北段。 目的不明，不排除是专门来边境找刺激，或者为未来的某次行动做提前侦察。 如果让王以太做出判断，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高些。 之前的流动岗安保，有将其中一台无人机可疑度标记为四等。 王以太慎重考虑之后，把两台确认是同一团伙的无人机标记为三等。 可疑度总共五个等级。 四等：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三等：出现在其不该出现的地方。 二等：在一定范围内，需要保持关注。 一等：一定范围内，必须确保其处于安保视线内。 特等：确认发现，立刻用致命武器指着他/她/它，并呼叫其他安保。 另外就是人。 边所里，外面的人比社区人多，加上各种各样的机器人，两边数量才勉强持平。 王以太自十八岁以来，在各个边所工作过八个班次，对外面的人并不陌生。 因为被某些资讯反复提醒，外面的人总是抱着一种面对可怜虫的态度看社区人，毕竟他们有着这样那样的“自由”。 表现为有的人对社区人表示同情，有的感觉自己高高在上，还有的干脆把社区人当成路边的垃圾桶无视掉，不一而足。 但这一次，少数人有了变化，他们在害怕，在羡慕。 可能是最近外面治安情况恶化，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怀念社区的平静。 从资料上观看和直接目击，感受完全不同。 要说一声活该嘛，那也不至于，毕竟反社区运动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外面的人从未得到过选择机会。 虽然理论上是个人都能申请加入社区，但如果那么容易，社区人口怎么会负增长。 三观不同的人无法生活在一起，社区的选择规范也很简单，只能是外人融入社区，而不是社区为新人改变。 时间转到下午三时多，王以太巡逻至交易区和物流区之间时，遭遇突发事件。 “有人闯卡，没有武器、未发现危险品，2号位、3号位立刻进行追捕拦截。” 二到六号位都是流动安保，二号位就是王以太。 王以太距离目标只有一百多米，中间只有一个半转角。 这个时候可以选择打针上去制服。 或者换一种更“平和”的方式。 王以太退后两步到转角后，抱头蹲防。 闭上眼：“安保接管模式。” 视网膜加电，提高亮度，直接投影机器人阿伟03663视角，视野角落里拉入四个就近路面监视器画面。 冲鸭！ 阿伟前行三步将速度提高到四十公里每小时。 当闯卡人员从前方转角出来时，阿伟和他的距离只剩下二十米。 目标一脸惊恐的试图闪避。 阿伟一个飞扑，故意错开位置，勉强用手掌捞他一把。 可以想象，一个人类以接近二十公里的时速，撞上侧面几十公里时速的一坨金属，会是什么场景。 机器人自身的逻辑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在有人操作时才能干出这种事。 机器人逻辑本身没太大问题，只是并不适合处理这类没有武器且未发现危险品的轻度违规者。要么过于温柔起不到震慑作用，要么引起更激烈的对抗导致动用武器。 而在王以太的控制下，阿伟左手掌碰到目标躯干时，做了个缓冲动作。 仅仅碰了一下，阿伟起身时，目标已经在地上躬起身子疼到打滚。 阿伟的手太大，不适合做带手铐这种事，那就直接用双手连腰带手臂一起抓住提起来，以避免逃跑。 “目标已制服，解除事态，二号正在前往拘留处。” 这时王以太已经解除接管，让阿伟保持手臂动作，带着它和目标前往拘留处转移人员。 闯卡，未造成严重后果，拘留三天。 非常快，人抓到没十分钟，边所拘留区就有人告知他犯事人员的情况。 这是例行行为，让所有当事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动机说起来八个字就够了，生活所迫、临时起意。 完全没有意外，闯卡后只到拘留程度的，几乎都是冲动型犯事，诱发冲动的起因各种各样，谁还没点难事啊，比如王以太想吃牛都吃不到呢。 只不过联系到外界治安变差的背景，类似动机引发的闯卡甚至冲突只会越来越多，一直到外界牧羊人们之间的利益再平衡。 听其他人说还有动机因为爱情的，但可能是个传说，反正最近两年的记录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