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疑惑重重
姜堰想象过很多种自己再次见到甘禾箐的时候，会是怎样让人心痛难受的场面。 但甘禾箐的绝情表现，显然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管他和甘禾箐之间的关系是亲密还是仇敌，可姜昭既是他的女儿，也是甘禾箐的亲生孩子！ 甘禾箐竟然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还说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姜堰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 可甘禾箐却一直都没有改口，坚称姜昭就是死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姜堰被甘禾箐的话刺激得彻底发了疯，他不顾自己受伤未愈的身体，竟然使出了姜家秘传的功法，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想要和甘禾箐、吕哥同归于尽！ 那一战，打了一天一夜，战况十分惨烈。 姜堰身受重伤，要不是姜家的援手来得及时，他只怕真的就死在那一战里了。 姜堰之所以年纪轻轻就顶着一头银发，就是因为他在那场战斗中受了无法休养回来的伤势，损了寿命。 当然，甘禾箐和吕哥也没能讨得了好。 前者被废了修为，后者则断了一条右腿。 但他们两人在僵尸大军的保护下，到底还是逃走了。 姜昭听得心里一动。 断了腿的灵师，这在灵师界并不多见。 两辈子以来，她也就只见过一个。 上辈子，她逃出蒋家之后，被一个老灵师捉了去，之后更是被拿来做各种试验，吃尽苦头。 那个老灵师，也缺了一条右腿。 姜昭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 因为老灵师给自己安装了一条人腿，平时行走时都十分正常，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对。 但是别人的腿安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有排斥反应的。 尤其是那条腿的来路似乎有些问题，常常会出些问题，折磨得老灵师十分痛苦。 久而久之，姜昭自然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也不知道那个老灵师，和姜堰口中的“吕哥”，是否有什么关系。 姜昭重生以后，也曾到自己当初被老灵师拐走的地方寻找过他的踪迹，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管她怎么打听，附近的人都说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就好像，她上辈子的记忆出现了错乱了一样。 可姜昭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记错。 而她这辈子之所以没有找到老灵师，或许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干脆换了个据点。 尤其是，如果对方上辈子是早就开始在打自己的主意的话，自己这辈子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对方可能就会投鼠忌器，更不会轻易出现在她面前了。 姜昭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难道自己上辈子受的苦难背后，还有别的阴谋？ 姜堰没有看出姜昭心中的疑惑，他继续道：“那一战之后，我在族中足足休养了十年，才算是把一身的伤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但受损的寿命，却不可能补得回来了。” 说起寿命有损的事情，姜堰的脸色丝毫没变，就仿佛他在说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姜昭忍不住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母亲。 这明明应该是世间最亲密的两个人，最后却是变得比陌生人还要疏远仇恨。 在确定姜堰所说都是真的之前，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姜堰像是没有看出姜昭眼中的犹豫，平静的道：“十年前，我闭关养伤第一次出关，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寻找你的踪迹。” 虽然甘禾箐说姜昭已经死了，可姜堰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她的说法。 之前他在养伤，受到重创的姜家内部也需要修整，大家没有姜昭的线索，也就顾不上去寻找她。 而姜堰既然出关了，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儿流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管。 他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一件姜昭用过的物品都没有找到。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毕竟，姜昭虽然只在姜家待了一个月，但一个月的婴儿要用的东西也不少。 襁褓、衣服、奶瓶、尿布等等……曾经，姜堰一睁开眼，屋子里随处放的都是姜昭的小东西。 哪怕姜昭后来被甘禾箐和吕哥掳走了，他们也根本没时间把姜昭的所有东西都带走。 姜堰找到家里的人一问，才知道姜昭的东西都被她的祖父，也就是姜堰的父亲姜天跋，一把火给烧掉了。 姜天跋原本是很喜欢姜昭这个孙女的。 姜家本就人丁不旺，而且几代下来都只有男丁。姜昭作为姜家近几代第一个出生的女儿，自然备受姜家人宠爱。 当然，那是在甘禾箐暴露出真面目之前。 自打甘禾箐跟着情夫一起逃走，还害得姜堰差点儿殒命、姜家备受重创起，姜天跋就再也没办法喜欢姜昭这个孙女了。 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姜昭，就会想起她那个害得姜家一落千丈的妈！ 在姜堰养伤的时候，姜天跋忍不住算了算姜昭的命。 姜昭出生的时候，是在医院。 而且还是甘禾箐偷偷跑去医院生的，事先没有告诉姜家任何一个人。 直到她生完了孩子，才通知了姜家人过去。 所以，姜家人所知道的姜昭的生辰八字，都是医院的医生直接告诉姜家人的。 那时的姜家人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没想过医生是否会骗他们。 直到姜天跋开始给姜昭算命，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他让人去找当时给甘禾箐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却发现所有和甘禾箐生产有关的医护人员，竟然都在姜昭出生后没两天就被调去了别的医院，有的甚至是直接辞职了，最后又不知道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姜家人花了很多功夫，都没能找到这些人的下落。 可见，此事是甘禾箐早就预谋好了的。 如果姜家人当初能多个心眼儿，或许也不至于被甘禾箐算计得这么惨。 姜天跋算不出姜昭的命，又拿着姜昭用过的东西来算。 这一次，他给姜昭算出了“命运多舛”四个字。 知道自己的孙女还活着，只是过得不好，姜天跋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立刻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