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戮
没有任何犹豫，沉重的呼啸声传递，巨大的黑影直接扑入酒吧中厅。 酒馆喧嚣的音乐戛然而止，透过纱帘的间隙往里面看，横七竖八摆放着几块沙发，里面十来个人没一个站着，全部窝在沙发里聊天，半夜时分难免有些精神松懈，面对徒然跃进酒馆场中央的黑影怪物，没一个反应得及。 “埃尔，发生什么事？” 一道破锣嗓音响起，一个矮壮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最先反应。 可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凄厉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放置在酒馆中央的石桌面突然迎面袭来，首当其冲的一人猛地平地飞起几米高，整个身躯四肢向前伸，几乎折成弓形。 嘭… 人体连同身边沙发酒桌全部倒飞出去，轰的一声竟然被生生崁入后方墙体之中，大股大股的鲜血已经淹没他的口腔喉咙，在一片呆滞的目光中发出咕噜噜声音，刚刚还鲜活的生命，此刻腹腔血肉一片模糊，整条脊椎骨已经被折成两段，惨白色的骨头茬子刺破背部皮肤，夹杂碎肉内脏洒满一地。 安德鲁舔了舔嘴唇。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马上响起，安德鲁近三米高的身躯竟然在对方举枪瞄准间隙，骤然一矮，恐怖的爆发力作用，随手举起一张桌台，左右腾挪闪避，子弹全然落空。桌台碎裂，从中探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抓起就近一人的头颅，举手就当做武器一顿猛砸，一时间鲜血碎肉，惨嚎惊叫乱成一团。 纷乱的人群四处散开，整个酒馆如同受惊的麻雀群，纷纷逃散，一地残肢血肉，破碎建筑夹杂这惨嚎人群，连一个试图抵抗的都没有。 安德鲁撇撇嘴，随手丢弃手中剩下一个头颅连着脊椎的残肢，朝酒馆内室走去。 砰！ 一到道枪响火光从左侧角落闪烁，就在安德鲁刚踏出两步时，左侧一个双腿明显扭曲折断的男子举枪朝他射击，试图偷袭。 淡绿色的皮肤如同橡胶一般卸去火药爆炸力道，安德鲁摸着泛着血丝的伤口，垂首静静地看着地上跳动的弹头，时间定格，一时间众多惨嚎戛然而止，当安德鲁抬起头时，迎着他人目光的是一双血红满是怒焰的双眼。 轰轰轰轰轰轰！ 一团团血花碎肉不断的在他身边绽放，比常人腰还要粗壮的手臂如同疯魔乱披风，恐怖到极点的力量再一次攀升，直到眼中再也看不到一具完整尸体后方停止下来。 事发突然，从安德鲁闯进酒馆开始，到现在一地碎肉残骸不过是过去了不到三分钟。站在酒吧中央，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着，从口鼻间窜出的热气，把安德鲁淡绿的脸庞憋得暗红一片。 眼眸中疯狂渐渐淡去，脑海清醒不少，身体所带来的变化越来越适应，在常人看来如同修罗场的空间，安德鲁只是皱皱眉头，随后抬腿往酒馆里间走去。 卡拉斯尼酒馆在十年前还是一座电影院，维克多?乌萨切夫传闻当年还只是这个影院的放映员，后来随着一次政治动荡，不知是何原因而走上犯罪道理，辗转又加入哈桑老爹这个黑帮组织，通过种种手段如今已然把自己势力经营到了大半个克拉苏克。 也许念旧，也许隐蔽…如今身价亿万的维克多，老巢的的确确是隐藏在这贫民窟般的窝瓦区域。幽深的廊道安德鲁步伐稳健，依照收集过的信息，他知道隐藏在酒馆下方有一个地下室，其中所经营勾当，因当时毒品制造。 “嘭…” 一个从拐角冲出的打手被安德鲁抓住头颅，只手提起就往墙上砸去，坚硬的头骨仿佛脆弱瓷器般粉碎，血液和脑组织溅的一地。 “维克多，你躲在哪呢？” 硬生生挤进一间房门，安德鲁狰狞着笑容，翻手把试图反抗的虫子捏死，盯着墙角闪烁红光的监视探头，沙哑如同铁砂摩擦的嗓音响彻整个地下室。 而此刻，正在安德鲁疯狂杀戮之时，在地下室一间厚重铁门阻隔的密室中，五六个俄罗斯大汉一脸恐惧的顶着眼前屏幕监视器。为首一名身形微微有些发福的白发老男人便是维克多?乌萨切夫，这个历经风霜的枭雄现在如何也不能保持往日风度，一张脸情绪外露，恐惧、紧张、疑惑、以及面对被残杀手下的心痛。 大量制毒器具连同原材料成品被监视器中的怪物破坏，即使以他身价也心中滴血。 “老板，快离开吧！怪物要过来了。” 身旁一名保镖看着发呆的维克多，出声提醒，即使他出身西伯利亚大森林的黑拳训练营，历经生死的极道高手，在面对这匪夷所思的怪物也是提不起勇气。 “从后门通道走，引燃这里，不能让警察得到制造室的东西。”维克多?乌萨切夫阴沉着脸吩咐，随后狠狠盯了眼监视器步步紧逼的巨大怪物，转身从密室通道入口钻入。 “嘭嘭嘭…” 足有十公分厚的钢铁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打开，飞溅的灰尘瞬间将布置奢华的密室弥盖，安德鲁那张僵硬的脸庞探出，眼前徒留一片散落的监视屏，哪还有半个人影。呆愣愣的看着狭小的隧道口，来不及懊恼，安德鲁怒吼一声，疯狂的从原路冲回。 很快恐怖的身影在酒馆门口重新出现，安德鲁猛地原地跳起，手脚并用攀上三层高楼顶，借着昏暗路灯锁定几百米外飞驰的汽车。 “你跑不掉的，维克多！！！” 房梁坍塌，双腿爆发的巨大力量将安德鲁送出十几米远，轰的一声在脏乱巷子砸出一个浅坑，随后他那巨大身形爆发恐怖的速度，朝汽车方向直直狂奔，沿途不管什么障碍杂物，不能阻隔分毫，甚至有些陈旧房屋摇摇轰然倒塌。 一路不知惊起多少熟睡的居民，更有为数不少的人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三米多高大的人影横冲直撞，身体仿佛拥有无穷力量，安德鲁锁定车辆不时跳跃腾挪，飞速接近目标车辆，并非他的速度能与现代汽车媲美，而是地形限制，若汽车在直线道路，早在他出了酒馆，就看不到踪影了。 “轰…” 沉重的体型直直踩在奔驰的汽车前盖，车头瞬间凹裂，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疾驰的车辆一歪，再也控制不住方向，侧滑着撞向街边石柱，玻璃车窗碎裂，安德鲁也被作用力甩到道路边的乱石堆中。 身上些许擦伤根本没有顾忌，安德鲁爬起身子再一次冲向冒着点点浓烟的汽车。 撕开车门，后座是一个打扮如同绅士的中年人，不是维克多?乌萨切夫，安德鲁他…被骗了，粗重的喘息，萝卜般粗细的手指把车体铁皮抓的如同烂泥，寒冷的夜幕下，安德鲁一双通红眼眸看向远处酒馆方向。 随手把半死不活的三个打手捏死，不放弃希望的他重新冲向来时方向。 燃起浓浓烈火的酒馆门前，把安德鲁畸变的身体照个通透，不知震惊多少暗中躲藏的居民，甚至有些不怕死的，偷偷拿起手机摄影录像。 “维多克！！！” 愤怒情绪难以抑制，汹涌的火舌夹杂着蒙蒙雨水，一时间安德鲁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转身奔跑助跳，大腿肌肉爆发，半吨多重的身体一跃七八米高，全身上下仅剩一条宽裤头的安鲁德，感受迎面雨丝，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显然不可能，遥远处的警笛声已经清晰，自己现在首要的隐藏离开。 ………… 第三天上午。 临近鄂毕河的图尔盖郊区，东北帮存在俄罗斯几百年，与本土黑帮组织有极深的牵扯，一片大雪覆盖的居民楼附近，突然响起连成一片的警笛声，然后十几辆密封严密的军用越野车呜呜长鸣，把周遭四面八方都封锁。 “维克多，看来是你的麻烦来了。”一栋五层古楼的窗口，一个亚洲脸孔的老者用俄语对着身后几名俄罗斯人说道。 其中一人穿着西装整洁，银发微胖的白人赫然是维克多?乌萨切夫。 车辆急停，最先下车的是十几名身穿便衣，打扮随意，但气质老练，一看就是经过严苛训练的人物。其中有男有女，有高有矮，这些人皆头戴毛茸茸的帽子抵御风雪，看不清面目。 很快东北帮所在的大楼，屋门被推开，一个疤脸光头走到亚裔老者面前低语两句。 “是联邦安全局。”老者沉声说道。 一时间房间里全部人脸色一变，想来对这个部门了解不少，全称‘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可能有些陌生，但要说起它前身，‘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也是苏联时代的秘密特工组织‘克格勒’就如雷贯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