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终要返乡
它劈砍作了两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最终,在新一轮皎洁的月光下,对于诸位武林人士而言。他们只见到剑神慕晓峰,一剑刺穿了邪刀皇的心脏。 随着邪刀皇的殒逝,中原武林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可是对于他暗侍浮屠而言,人界已无立足之地。 于是,那暗侍浮屠凭借着自身体内,积攒下来的无数股殇煞之气。剑破天门,飞升到了这幻界之内。 刚来到幻界的暗侍浮屠,自然知晓想要在这幻界久居,必须要依附着一位至尊强者。 此时风头正劲的付桓雄,便是他暗侍浮屠的不二之选。 眼看暗侍浮屠枯瘦如柴,却深藏一套无上的内功剑法,付桓雄便安排他护卫在爱子付桓旌的左右。 枯瘦老者抽着旱烟,瞥了眼仍在昏睡着的昔日少主,长叹一声。 日上三竿,付桓旌终于苏醒了过来,他的臂膀伤口处,已无大碍。 静心酒坊的暗侍浮屠,为爱徒付桓旌连忙端来了疗伤药酒,劝其快些趁热饮服下去。 然后,枯瘦老者倚靠在窗口,抽了口旱烟,对床榻之上的爱徒付桓旌,瞥了一眼。 “臭小子,这幻界方寸山之外的人界,你当真非去不可吗?”暗侍浮屠望向窗外忧心问道。 “师傅,徒儿此次的人界修行,确实非去不可了。被久困于这方寸山的方寸之中,徒儿浑身着实太过煎熬难受了。因此,徒儿已经决心不再画地为牢,去往那人界渡劫破难,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境界。”饮下药酒的付桓旌对师傅解释道。 “另外,师傅您老人家,已然五十六岁高龄啦!还学着孤傲剑客那般倚窗揽明月,何必呢?”付桓旌哈哈大笑道。 “臭小子,你早已本命瓷碎,长生桥断,姻缘线殁。试问你又能凭借什么,去往那人心叵测的人界去呢?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为师的剑客初心呢?”暗侍浮屠摊开双手问道。 “师傅,徒儿有那天机石,又怎么不能到人界中去呢!”付桓旌摸索着自己腰间的无尘袋,上下翻找着天机石说道。 “臭小子,莫要再白费力气,翻找你的那个无尘袋啦!这天机石,为师就先替你保管着了。待有朝一日,你准备好了,为师自然会将其归还与你的。”暗侍浮屠拍打着自己腰间的无尘袋笑道。 “师傅,徒儿真的已经准备好了。有了那本人界志物大典的引导,徒儿的此次人界修行,定然会逢凶化吉的。”付桓旌指着眼前,圆桌上的那本厚重大典说道。 “归!” 只见那窗边的枯瘦老者,右手中指对着圆桌上的那本书籍轻轻一挥。那本厚重大典,便应声消失不见,归还到了它的原先存放书架处。 “臭小子,告诉为师!现在的你,又能依靠什么,来引导你在人界逢凶化吉呢?”暗侍浮屠笑问道。 “师傅,您不用对徒儿,这般赶尽杀绝吧!”付桓旌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赶尽杀绝?臭小子,你可别忘啦!昨晚要不是为师,将你从那神兽貔貅的利爪下,及时救了出来。你个臭小子,如今可就正在,那幽冥鬼都的孟婆面前喝着汤水喽!”暗侍浮屠略感气恼道。 “师傅,徒儿知错啦!可是您也看到了,这幻界处处不公,徒儿实在难以有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啊!”付桓旌连忙赤脚走下床,替那窗边的枯瘦老者,捏揉着肩膀嬉皮笑脸道。 “不公?臭小子,为师并未看到,这幻界各处,有任何的不公啊!倒是近来不巧,看到有一个混小子,偷窃了人家慕容峦婕的聚魂宝珠。你猜猜看,那个混小子到底是谁呢?”暗侍浮屠直勾勾的盯看着付桓旌问道。 “哎呀!师傅,您老人家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付桓旌赶忙搜寻自己的无尘袋,发现那聚魂宝珠竟不见了踪影,对那枯瘦老者抱怨道。 “孽徒,跪下!”暗侍浮屠突然恼火万分,用手中的长嘴烟斗,将付桓旌打跪在地怒吼道。 “啊!疼,师傅,怎么啦?您何故发如此大的火呢?”手捂腿部伤处的付桓旌,对那位枯瘦老者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问而取,是为窃。臭小子,为师这十年来,就教会了你这些下贱勾当吗?”暗侍浮屠取下自己背上,那柄惊鸿神剑的剑鞘,用力抽打着地上的付桓旌,大声的责问道。 “师傅,徒儿不曾有错!对付那个恶人之女,徒儿本就应该比他还要恶!”付桓旌嘴角流着血迹,仍然不知悔改的说道。 “臭小子,私自偷窃他人财物,你还倒有理啦!我让你不知悔改,看为师我今天不抽打死你!”暗侍浮屠更加用力的抽打着,地上的付桓旌叫喊道。 “师傅,您今天抽打死徒儿算了。反正徒儿孤身一人,无人会对我疼惜怜爱。被您抽打死了,倒还好了。那样的话,徒儿我每日就不用再去忍受,这些痛苦折磨啦!”付桓旌跪趴在地上,吐血哭喊道。 “想死?臭小子,为师才不会让你去死呢!你父母的血海深仇,还等着你小子,去帮他们血债血偿呢!”暗侍浮屠停下了抽打,恶狠狠的说道。 “师傅,父亲生前曾私下告知徒儿,说您藏有一套无上的剑法,可与那恶人慕容博比肩。可是您老人家,为何就死活不愿传授与徒儿呢?若是您觉得徒儿资质愚钝,配不上去学那高深剑法,倒不如一剑结果了徒儿的小命。”付桓旌以死相逼道。 “臭小子,那套惊鸿剑法,戾气太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为师传授于你,你侥幸赢了那恶人慕容博,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败了,可他那是惧,是怕,并不是服。为师要你赢他,赢得他心悦诚服。”暗侍浮屠扶起爱徒解释道。 “师傅,您要徒儿如何去做呢?”付桓旌擦拭掉嘴角血渍问道。 “臭小子,你一定要理解,为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啊!现在的你,涉世未深,修行的根基还不沉稳。如若为师擅自,放任你去人界修行。初到人界的你,定然会挥最重的拳,出最快的剑,饮最烈的酒。你说,为师说的对吗?”暗侍浮屠饮了口养剑壶中的仙人酿问道。 “师傅所言,字字珠玑!不过,还请您告知徒儿,该如何去做呢?”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总是说,自己被久困于,这方寸山的方寸之中。天天叫嚷着,不再画地为牢。可是要为师我说嘛!这困于方寸山的方寸之中,有困于这方寸之中的好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窥一斑,而知全豹。你个臭小子,能把这方寸山的事理,都摆弄清楚了,也有助于你打牢修行的根基。”暗侍浮屠继续饮酒道。 “师傅,徒儿不知这不再画地为牢,又有何优点呢?”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这不再画地为牢,自然也有它不再画地为牢的优点。你若有一天,走出了这幻界,去往那人界九洲大地,当然有利于你见多识广。想那遮天的鲲鹏,虽难顾全身周全,但是扶摇直上九万里,气吞山河。不过,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这个臭小子,目前还是应该多多立桩练拳,修心御剑。先把这些修行,所必须的根基,打牢才是。”暗侍浮屠醉酒道。 “师傅,这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徒儿不知,作何解释啊?”付桓旌搀扶着醉酒的枯瘦老者问道。 “合抱的大树,生长于细小的萌芽;九层的高台,筑起于每一堆泥土;千里的远行,自古是从你付桓旌,脚下的第一步,开始走出来的。”八卦门的门主宇文豹,手握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壶,缓步走进房门念说道。 “宇文门主,麻烦你告诉我的这个笨徒儿,为何那天道酬勤,却不曾酬快。我这就去,为你盛舀来一壶,上好的仙人酿。”暗侍浮屠接过,门主宇文豹递与他的那个空酒壶,立马醒酒道。 “快!六长老,您请这边坐!”付桓旌连忙为门主宇文豹,搬过来一把枣木凳椅说道。 “小伙子,还挺有眼力见!没白瞎你师傅,这十年来的苦心栽培。古语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的师傅,就是想要你做一个简单的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不庸人自扰。然后,懂得那平凡二字的深意,就是不争不抢,不嫉不妒,不羡不怨,不傲不卑,善待自己,也善待他人。”门主宇文豹坐下,对站立一旁的付桓旌说道。 “愿你此生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暗侍浮屠,手握两杯美酒,递与门主宇文豹一杯说道。 二位挚友,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师傅,徒儿不知该从哪些,点滴小事做起呢?”一旁的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你就先整理出一本幻界志物大典吧!你师傅我笔纸管够,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字迹丑陋。反正我们师徒二人,时间多的是。久而久之,为师相信,你的字迹会工整好看的。”暗侍浮屠开怀畅饮道。 听闻此言后,付桓旌作别二人,到幻界各处搜集资料,用以书写幻界志物大典。 酒桌上的二人,杯盏交错,不醉不归。 “静心坊主,听闻你的惊鸿剑法,可比肩我们幻界最强的大长老慕容博。不知在下,是否有缘一见呢?”门外偷听多时的六长老轩辕朗瑟,疾步进门,坐在二人一旁,对暗侍浮屠饮酒问道。 “此乃天机,无可奉告!”枯瘦老者装作醉酒,答非所问道。 “六长老,你这个井底之蛙,只知道坐井观天。纵使让你见识到了,浮屠兄的那套卓绝剑法,又当如何?还能被你偷学了去不成?”门主宇文豹醉酒大笑道。 “宇文门主,只怕我们二人,都被他这对喜好弄虚作假的师徒,哄骗玩弄其中。其实他暗侍浮屠,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罢了。”六长老轩辕朗瑟右手用力一拍酒桌,将那枯瘦老者震飞到数丈远处说道。 “六长老,你想要干什么?这静心酒坊,还轮不到你来撒野!”门主宇文豹赶忙前去搀扶吐血的枯瘦老者,对六长老轩辕朗瑟怒吼道。 “果然废人一个,告辞!”六长老轩辕朗瑟,右手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竹扇,便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说道。 “浮屠兄,无碍否?”门主宇文豹搀扶起重伤的枯瘦老者,坐到床榻边沿,对其问道。 “无碍!无碍!多谢宇文兄,刚才出手相救。”枯瘦老者擦拭掉嘴角血渍说道。 眼见二人都有了些许醉意,以防不妙之事的发生,二人便互相作别离去了。 “想当年,我暗侍浮屠,在那人界。四十岁整,便剑开天门,再入陆地神仙。难道也要在,你们二位的面前,显摆炫耀嘛!”躺卧在床榻之上的暗侍浮屠,喃喃自语道。 翌日,门主宇文豹随身携带了,一些疗治内伤的丹药,孤身一人来到那静心酒坊的大门口。 “浮屠兄,这些疗伤丹药,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你务必收下!再有就是,回想起昨日,你与爱徒的那番促膝长谈。在下发觉,你竟比那骊珠洞天的陈平安,还要会说讲道理许多。实在是令在下敬佩不已,替自己感到汗颜啊!”门主宇文豹进入酒坊内,将腰间疗伤丹药,递与那位枯瘦老者说道。 “不!宇文兄,过誉啦!这疗伤的丹药,为兄不好假意推辞,便暂且收下啦!只不过宇文兄刚才提及的那位骊珠洞天陈平安,可是我们说讲道理这一行当里的公认祖师爷,为兄顶多算是他一个不记名的小小弟子罢了。”暗侍浮屠伸出一只自己的枯瘦右手小拇指,又觉察到似乎有所不妥,便将自己枯瘦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抵在了小拇指的指甲里处谦虚笑道。 “浮屠兄,难道你是在跟在下,死抬杠吗?”揭去面具的六长老轩辕朗瑟,右手用力攥紧那枯瘦老者的骨架右手,恶狠狠的问道。 “六长老,怎么会呢!在下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些误人子弟的下贱勾当,在下可不会像某些人那般,肆无忌惮的干作着。”暗侍浮屠云淡风轻的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枯瘦老者眉心一皱,剑灵出体,便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六长老轩辕朗瑟,震飞百米远,倒地不起。 不消月余,付桓旌的字迹,果然工整些许,能够入那枯瘦老者的法眼一段。 至于暗侍浮屠体内那名貌美无双的剑灵女子,其出身来历,令人咋舌不已。 嫇婉思,自创情剑一派,只收人界女子入门,杜绝男子入内。 可是当嫇婉思的情剑练至九重时,急需忘情破境,才能够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进入剑道化境。 嫇婉思从未真正意义上,拿起过一段人世间的情爱,又谈何放下忘情呢? 于是,嫇婉思对外宣称自己,需要闭关修炼情剑第十重,便乔装打扮下山渡破情劫去了。 一日,秋风起,故人依旧湖心苦苦等待,二人重见的那一天。 “李豢,我嫇婉思何处对你不起,何故如此狠心待我?”嫇婉思湖心问道。 “婉思,我李豢官拜霆侯,早已配你不起。你又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于我?”剑圣李豢问剑湖心道。 “二位,在下剑神铁浮屠,正在和故人旧友重逢一见。不知二位可否,赏个薄面,移驾别处呢?”剑神铁浮屠好言相劝道。 “找死!”剑圣李豢怒吼道。 紫韫湖畔,江湖第一美人傅雨柔,正在被她的这位故人旧友纠缠着。 “等一下!剑圣大侠,你们二人打斗之前,可否先替小女子解开一下绳索捆绑?”傅雨柔轻声问道。 霎那间,紫韫湖畔的空中,万剑如雨落大地,缠斗于铁浮屠和李豢的身体四周。 一旁紫韫湖畔,湖心的傅雨柔和嫇婉思,二位绝美女子正在浅饮着仙人酿,谈聊着各自的情爱旅途。 由于剑圣和剑神二人的剑气,过于纵横霸道,有可能误伤二人的爱侣挚友。 二人左手皆运转内力,生成一道剑气屏障,用以保护湖心亭不受损毁。 眼见二人的爱侣彼此间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二人便不再纠缠打斗了。 原先傅雨柔对嫇婉思的说笑,只不过是她妙计一条罢了。她早就对嫇婉思的情剑命阙觊觎在心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那个气运福缘得见一面。 如今情剑命阙置于她傅雨柔的眼前,夺取之心便瞬间生却了。 一掌打伤嫇婉思后,傅雨柔夺走情剑命阙,飞身离开了湖心亭。 剑神不忍嫇婉思命丧湖心亭,便将其收入惊鸿神剑之中,化为一个剑灵护体。 剑圣李豢无可奈何之下,决心隐姓埋名于深山老林,了却残生。 勇猛少年付桓旌,在每日立桩练拳,出手御剑,书写那幻界志物大典的同时。他还留心于先前暗侍浮屠,在他面前提及到的那“姻缘线殁”四字。 吃一堑,长一智的付桓旌,再次夜访云顶藏宝斋。这次他没有再次翻阅到,那画有“鸟鸣涧”插图页面处。他按照人界志物大典的目录所记载,找到了标有“月老孟婆劫”的一页。 据人界众人相传,那月老曾为孟婆,摘下过一朵带刺的红花。月老却不小心的刺破了手指,孟婆为其心疼万分,流落下了一滴清泪。 后来,月老成仙,没能许她孟婆,一身盛世红装。痴情的孟婆,孤身一人在那人界,等他到了白头。 最终,冥界鬼王来到身前,孟婆向其自求了一个鬼侍职位。她将当年的那滴清泪,熬成了一池的忘情浓汤。月老仙君却在天上,用他当年的那一滴血,幻化作根根姻缘红线,圆这六界有情人的美梦。 “月老仙君,牵了红线无数,却始终没能给自己,牵上一根姻缘红线。孟婆鬼侍,断了红尘万千,却始终没有端将起,饮下那碗忘情浓汤。”大长老慕容博手持临渊剑唏嘘不已道。 “孟婆鬼侍,让多少人喝了忘情的汤药?月老仙君,又让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二长老无尘阁主轻挥道笔感慨万千道。 “世人殊不知,那碗孟婆忘情浓汤,是她的一滴眼角清泪。却好生责怪这世间,为何有这伤人入骨的忘情汤药。世人也不晓,那根月老姻缘红线,是他的一缕指尖血丝。在你们爱侣幸福甜蜜之时,却不知道他的手指尖多疼。”三长老菩提子脚踏云毯垂泪哭啼道。 “月老仙君,能为别人牵情缘,却牵不了自己的缘。孟婆鬼侍,能让别人忘情仇,却忘不了自己的情。”四长老端木紫嫣手握重戟哭作泪人道。 “上穷碧落,有那月老仙君牵红绳,定宿命姻缘。下极黄泉,有这孟婆鬼侍熬浓汤,解三世执着。”五长老欧阳椿背负双刀抹泪心碎道。 “月老仙君,与那孟婆鬼侍,二人相识于七夕佳节。他们一见钟情,言语谈心,彼此深入了解。孟婆将身体故意靠近月老坐下,对其倾心一片。怎奈那上京赶考的压抑,令他月老仙君头痛欲裂,面容憔悴。一旁的孟婆鬼侍,心疼她的意中人。却惊讶于他的温柔体贴,为她挡去了一地泥水的飞溅。”六长老轩辕朗瑟轻挥竹扇艳羡不已道。 “月老仙君,窃喜仍有身旁的孟婆鬼侍,知其温润如玉。怎奈父亲的比武招亲,令那孟婆鬼侍,顿感慌张不安。月老仙君,担忧她孟婆鬼侍,嫁作他人为妇。孟婆鬼侍以死相逼,逃避一门亲事,渴望他月老仙君前来一见。不知那月老仙君,纠结于亡母遗言,竟快乐上京赶考。痴情的孟婆鬼侍,小心跟随月老仙君身后不远处,假装扮成男子一般模样。”七长老上官海棠手提冰魄银枪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月老仙君,疑惑不解女扮男装的孟婆鬼侍,为何对自己关心至深。孟婆鬼侍,褪去男装决定坦白,鼓起勇气承认对其深情一片。月老仙君,期待那孟婆鬼侍为其一身红妆,不料她却对身为驸马爷的他,垂泪假意害羞离去。孟婆鬼侍,深爱着月老仙君,怎奈人鬼殊途。月老仙君,奇怪惊讶她孟婆鬼侍,竟开始试探起他的真心与否。孟婆鬼侍,哭作泪人,拒绝了月老仙君,顿悟终究大梦一场。”八长老宇文豹倚靠在浮尘石杖顶部痛哭流涕道。 “月老仙君,面露冷淡心碎一地,错过孟婆鬼侍美满姻缘。孟婆鬼侍震惊,他月老仙君,竟嘲笑众生不知他情深。月老仙君,迷惘成仙,孟婆鬼侍梦魇缠身。孟婆鬼侍夜夜,哽咽垂泪,无奈终究是一场过错。月老仙君,心酸情爱,微笑流血忍痛牵红线。孟婆鬼侍,狠心熬汤,欺骗奈何桥众人忘情。最终,月老仙君,放手那情。孟婆鬼侍,祝好这爱。????”付桓旌顿觉自己果然姻缘线殁,内心深处竟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要发笑道。 最后,付桓旌在那“月老孟婆劫”一页的页脚处,发现了一些折叠在了一起的对话。 “本君这辈子牵过无数根红线,看过无数对新人白首一生。”月老仙君说道。 “羡慕吗?”神界帝君问道。 只见那月老仙君,躬身沉默无言。 “若本帝君命你,另给那孟婆鬼侍,寻一段姻缘如何呢?那样的话,你对她所有的亏欠,可就能这样全部都偿还了。”神界帝君问道。 “帝君,您可知我为何,日日看着这颗姻缘树吗?”月老仙君问道。 “为何?此树并不需你,日日亲自看顾啊!”神界帝君问道。 “这一点,本君自然知晓。只是如果我不看顾的话,她来了,可怎么办呢?”月老仙君说道。 “老身这辈子盛过多少碗浓汤,又看过多少对夫妇,迈上了那绝爱的奈何桥。”鬼侍孟婆说道。 “难受吗?”冥界鬼王问道。 孟婆鬼侍,负手身后不语。 “若本王命你给那月老,盛碗忘情浓汤呢?你们二人,虽始于天地,但却不能终于天地。这其中的些许道理,你是懂的。”冥界鬼王问道。 “冥王,您可知,我为何夜夜守着这池忘情汤吗?”孟婆鬼侍问道。 “为何?这汤无须要你,夜夜亲自守护啊!”冥界鬼王问道。 “这一点,老身自然懂得。只是如果我不守护的话,他来了,可怎么办呢?”孟婆鬼侍说道。 付桓旌觉得这些对白,无甚的意思,便继续翻阅下一段对白。 “月老仙君,你在这颗姻缘树下,帮助无数对爱侣,牵起过那根姻缘红线。不知你自己的那根呢?”神界帝君问道。 月老仙君,将视线抛向远处,瞳孔中仿佛有一位少女的影子。她墨色的长发无风而起,素白的衣衫,凭添了几分悲寂。 “本君,并不需要那根东西。”月老仙君低头垂泪回道。 “冥王今日,怎么如此有空,来看望老身呢?”孟婆鬼侍问道。 “因为本王好奇,你在这忘情池旁,端起了无数碗浓汤,将一个个人的情爱故事抹去。那么你又有着,什么样的情爱故事呢?”冥界鬼王问道。 孟婆鬼侍闻言,将视线抛向远处,双眸中仿若映出一位少年的身影。他苍白的长发随风而起,墨色的长裙,染上了几分凄冷。 “老身,并没有那种故事。”孟婆鬼侍躬身强忍心碎说道。 付桓旌读完,发现又是无聊对白,略感恼火继续翻阅下一段对白。 “千年已过,他终究还是把我遗忘了。” 孟婆鬼侍跪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轻抚着那根当年月老仙君,送给她的红绳。她的边上是一碗满满的忘情浓汤,掩面垂泪道。 “好可笑啊!我竟然还是忘不了他。” 孟婆鬼侍轻轻端起,身旁的那碗忘情浓汤,一饮而尽,撕心裂肺的哭笑道。 “就让它,了却了我这千年的痴心妄想吧!” 孟婆鬼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站在白桥边上的他,比墨还要浓的眼眸,散发着一股异常浓烈的深情,哭作泪人道。 “忘了他吧!” 孟婆鬼侍闭上双眼,一滴眼角的清泪,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再次为他落下了,心有不愿道。 至此,他付桓旌忍无可忍了,怒撕了那页“月老孟婆劫”。 随后,二位期颐老者,一男一女,牵手出现在了,他付桓旌的眼前。 “何为画舫?”付桓旌突然嘴巴不听自己使唤的问道。 “红人,月老,结姻缘!”那位男性期颐老者,满脸堆笑的回道。 “可否具体?”付桓旌接着问道。 “冥界,孟婆,了红尘!”另外一位女性期颐老者幸福甜蜜的回道。 “可否再具体?”付桓旌最后问道。 “情深缘浅!”二位期颐老者一身红装,返老还童,幻化成了一副十六七岁的模样,执手作别道。 付桓旌懂得了,那画舫,碎的是残败红花,点的是枯竭青灯,画的是褪色人皮,描的是逝去昔影。今夕何夕,年年岁岁。弹指间,又是一生一世。 原来那七夕节日里的姑娘们,都会出来祈求姻缘。孟婆鬼侍,在人潮之中,偶然惊鸿一瞥到了,一位白衣少年。但是仅仅只望了他一眼,他便在人海中,销声匿迹了。从此,月老仙君,便在那情窦初开的姑娘心中,留下了那白衣如纤的模样。孟婆鬼侍只得在画舫之中饮酒思人,趁着三分醉意,她自己独自跳起了舞,来抒发自己的爱慕之情。最终,孟婆鬼侍,将月老仙君的模样,画在了纸上保留下来。仅仅只是那一眼,就可以将模样细微的描画下来,这充分的表明了那孟婆鬼侍,对月老仙君的情深一片。 “之所以我们常把自己的妻子,称作为老婆。可能是因为,那每一段付诸我们此生的情爱。都始于月老,终于孟婆吧!”暗侍浮屠用手中的烟斗,敲打着付桓旌的脑袋笑道。 眼看被师傅发现了,付桓旌不再作那些无谓的挣扎,任其惩治。他心想,大不了回到静心酒坊的三楼,多吃他老人家几记重拳,反正自己皮糙肉厚,不怕。 大长老慕容博手持临渊剑,二长老无尘阁主轻挥道笔,三长老菩提子脚踏云毯,四长老端木紫嫣手握重戟,五长老欧阳椿背负双刀,六长老轩辕朗瑟轻挥竹扇,七长老上官海棠手提冰魄银枪,八长老宇文豹倚靠在浮尘石杖顶部。 经过此次的“月老孟婆劫”,付桓旌不仅发现了自己果然姻缘线殁,还意外的发现了云顶剑派八大长老所用兵器。这对于他书写幻界志物大典,可是一手不可多得的绝佳下笔素材啊! 照着眼下他付桓旌,书写幻界志物大典的进度来看,矢志雪旧恨有望。 六长老轩辕朗瑟大败而归,便不再找寻暗侍浮屠的麻烦了。 如师如父的静心坊主,眼见那落魄少主付桓旌,还算是有些悟性。把那云顶剑派八大长老的兵器功用,书写记录的十分详尽。便打算向他娓娓道来,这六界不久后必然会面临的那场灾祸。 “师傅,今日您怎会如此空闲,与徒儿在此写书。”付桓旌不解道。 “臭小子,还不是酒坊对面,新开了一家什么栖凤阁。搞得以往来我们静心酒坊的那些老酒虫,都跑去对面喝花酒去了。如此一来,你师傅我今日,可不就被迫的空闲下来了嘛!”暗侍浮屠苦笑道。 “师傅,依徒儿来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如今五十有六,大可不必如壮年时,那般事必躬亲。这静心酒坊的生意,有那三位哥哥的细心看顾,自然是不会入不敷出的。所以,您老人家如今该,坐享清福,安度晚年啦!”付桓旌停笔捏揉暗侍浮屠的肩部说道。 “臭小子,就你嘴甜,怕不是掉进蜜罐里了吧!师傅的那三位义子,确实个个老实敦厚,对酒坊的看顾很是得当。不过,师傅我仍然忧心忡忡,这六界不久后的那场灾祸,必然会降临。届时,无数生灵惨遭屠戮,而为师却不知如何阻止。你说,为师又能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安度晚年呢?”暗侍浮屠垂泪道。 “六界灾祸?师傅,请您快些告知徒儿,究竟那灾从何处萌芽,祸又于哪地滋生呢?”付桓旌停手连忙跪地恳求道。 “来!” 随着枯瘦老者的一声轻呼,云顶藏宝斋那本厚重的人界志物大典,便出现在师徒二人眼前的圆桌上了。 接下来,只见枯瘦老者轻挥右手,驱动着指尖的灵气法力。那圆桌上的厚重大典,竟自行快速的翻阅着章页。 “出!” 随着枯瘦老者拍桌的一声叫喊后,那大典停留的一页插图处,一件名贵的人界祭祀礼器四羊方尊,便跃出了图纸。 眼见那硕大无比的四羊方尊,是一件人界商朝晚期的青铜礼器,一件巨大的祭祀用品。它器身方形,方口,大沿。颈饰口,沿外侈。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肩部、腹部与足部作为一体,被巧妙地设计成了四只卷角羊。 “所以说,师傅!您的言下之意,是想让徒儿去往那人界,取回四羊方尊,替您装存美酒吗?”付桓旌三思后笑问道。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如今这六界的众生,即将面临一场灭世的灾祸。就让你说,为师谈及四羊方尊,会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吗?还有就是,先前你小子,跟那臭卖假药的令狐禾觞,前往落仙坡盗取天机石。为师发现你小子,对那细皮嫩肉的令狐禾觞心存歹念,还心想你莫非有龙阳之好。你咋不说,为师拿这四羊方尊,是想替你根治龙阳之好呢?”枯瘦老者气恼万分的抽打着付桓旌说道。 “师傅,徒儿知错啦!”付桓旌哭喊道。 “臭小子,仔细听好喽!如今这六界的严峻形势,仿佛眼前的这件四羊方尊一般无两。人、幻、仙、神,四界的芸芸众生,又犹如这尊器四周的卷角羊头一样,任那上下的妖魔两界肆意宰杀屠戮。”暗侍浮屠一脸严肃的说道。 “师傅,然后呢?”付桓旌破涕为笑道。 “臭小子,笑什么笑?再笑,为师还用这惊鸿神剑的剑鞘,狠狠的用力抽打你。那人界的两位魔尊,魔尊巨兽长孙忘情,手下的三位大妖,正在四处齐聚妖魔两界的势力。另外一位,魔尊枪神耶律铭单枪匹马,准备一人对战四界的最强者。其实,妖魔两界入侵,我们的这四界山河,也是迫于无奈。他们妖魔两界人口过剩,各自的资源已经达到了极限,故而开疆扩土,入侵我们四界。”枯瘦老者唏嘘感慨道。 “师傅,徒儿昨晚做了一场大梦,梦里的自己如意顺遂,自由自我。醒来后,徒儿就明白了,那庄周梦蝶的含义。徒儿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会希望梦想成真。古语有云,把现实当做梦境来活,把梦境当作现实来过,只不过换了种活法。之前徒儿看到的时候并不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深有体会了。”付桓旌起身捏揉老腿劝慰道。 “臭小子,很长很长的幻界文章,为师是那么的渴盼静下心来,慢慢品读。似乎总有外在因素干扰,为师没能读看顺遂。那些幻界文章打开过几次,为师竟然都没能看上几眼。这严重矛盾的心理,终于让为师,从睡梦中醒来。黄粱美梦,终究一场空!即便只是为师梦中看到的三言两语,已足以让我回味无穷。为师深思,那幻界现实中的长篇,我又能记得几个字呢?”枯瘦老者说教道。 “师傅,您所言极是。那虚虚实实,庄周梦蝶,终究梦一场。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付桓旌忆起朝思暮想的阮晴婷长叹道。 “臭小子,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爱恨纠葛,都是前世今生。你是她的浮云恬淡,她是你的意投相思。你是她朝暮辉霞中,共迈红尘历劫之人。她又是你云海翻腾间,三生石上彼岸的花。你是她花开花落,不相见的愁肠。她是你相见恨晚,终离散的苦肚。你是她的伯牙绝弦,庄周梦蝶的南柯一梦。她又是你求而不得,遇不可竭的邯郸一梦?。”枯瘦老者回首人界往事垂泪道。 “师傅,黄粱一梦终是梦,庄周梦蝶亦是空。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若无庄周梦中蝶,亦无恩赐亦无劫。奈何庄周梦了蝶,即是缘分亦是劫。庄周有了梦中蝶,吾也有了命中劫。庄周梦醒蝶消散,吾却梦醒断了劫。庄周入梦化那蝶,吾沉梦中寻那劫。庄周一生梦一蝶,吾用一世渡一劫。?”付桓旌想起佳人倩影痛饮道。 “臭小子,你早已姻缘线殁,懂个锤子的情爱。为师纵横情场五十六年,告诉你小子。用心记住喽!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她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枯瘦老者醉酒道。 “师傅,您与师娘二人,若无相欠,又怎会相见呢?”付桓旌问道。 听闻此言,那位枯瘦老者醉酒后,仅剩的一点警觉告诉他。心里话说的,有些许多了。他没有回答爱徒的这个问题,只是装醉卧躺到暖床上,扯呼酣睡去了。 付桓旌归还了,圆桌上的那本人界志物大典,回到他的那间茅草屋内。 看着地上破旧的那张“付桓府”牌匾,付桓旌瞪大双眼,握紧双拳,矢志雪旧恨。 握了不知多久的双拳,付桓旌察觉自己疲累不堪,便松开双手睡去了。 究竟付桓旌师傅,暗侍浮屠,枯瘦老者,混沌剑阁负剑老人,静心酒坊坊主,这五种身份,却是一个人的五十六年光阴,都经历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秘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