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暗云再来
英雄要戴面具或者头盔来隐藏自己，怪人总会异变成各种各样的混搭形象，虽然也有摘下眼镜就谁都认不出来的特例，大体上讲，英雄和怪人都比较习惯走“变身”这个流程。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个流程是万万不能够省略的，先不管放在动画里当兼用卡混时长的做法，也不管某些明明变身都不需要零点一秒结果还要故意慢放给观众看清楚的强迫症。至少，换身铠甲或者紧身衣，遮挡一下脸，穿一些有自己个性的装饰等等步骤能做的还是要做到。 因为英雄就是这样才对，哪怕是谁都知道变身前的你姓甚名谁，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依然值得继承。 怪人同然。 所以说在头上套纸袋是什么路数？防止撞衫？ 你是天才吗？ 皇太一好像听过有些人痛恨撞衫痛恨到强迫症的程度，端午节要吃月饼中秋节要吃粽子，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搞定，呼……一睨仙魔惊叹，一笑天地独尊……” 梅菲斯特解除了怪人变身的形态，忽然没有条理地冒出了类似诗号的台词，大概是前两天看过的什么片里的，皇太一并不了解。 铠甲像能够融于空气一般消失，包括纸袋在内。 “为什么是纸袋……” 不管人间怎么样，现在皇太一最关心的是纸袋。 “大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很有冲击力？” 梅菲斯特反而很奇怪地歪着头。 “好吧我承认。” 皇太一从冲击力的方面考虑一下，觉得貌似的确是很有道理，虽然冲击力的类型好像有点问题。 在这之前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旁敲侧击地提出上一个世界冒险的事情，得出的结果是大概不宜轻举妄动，首先并不确定梅菲斯特记忆混乱的原因，也就同样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 不到最后一刻还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至少确定司命遭受到了相同状况之后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打完架肚子可饿了，呜……接我回去工作的人也来了啊。” 梅菲斯特大半个人躲在了皇太一的后面，露出小半张脸，可怜兮兮地偷看着路口那一边。 “你的手下？” 皇太一视力很好，同时那几个身材高大魁梧，奇形怪状的怪人又非常有存在感，很容易就能够辨认出来。 “是啊……现在说不想回去好像也不行。” 梅菲斯特放弃了摸鱼的幻想，从皇太一背后慢慢走了出来。 “大首领！” 赶来的怪人们笔直站成一排，以好像是献出心脏的姿势一同行礼，这一幕也相当有冲击力，完全不亚于头上套纸袋。 “我不会逃的啦……这个家伙，惯例的那种，处理一下。” 梅菲斯特瞟了一眼全身漆黑的黄毛……其实头发已经烧光了，看不大清楚染的颜色。 “是！” 怪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本来皇太一还以为会把黄毛直接灌到水泥里丢进海，但他们还是采取了报警的做法。 很快，警察叔叔和处理英雄相关案件的专业人士纷纷到来，在黄毛的手机当中找到了大量盗摄未成年少女的照片，以及怀疑是被监禁的被害人，忽然一下子事情就大条了，连同各种跑得比谁都快的记者都出现了好多。 所以皇太一觉得还是把这家伙丢到海里比较好，简直是禽兽啊。 然而这样的禽兽，属于英雄阵营。 无论是英雄还是怪人，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善恶对立，哪边都有败类。 估计也就是明天，梅菲斯特带领众多怪人击败变态英雄的消息应该就会传出去，皇太一主动要求隐瞒自己的存在，因为事情已经闹大，银河统一会方面也派出了数名高级干部负责进一步和警方的合作与交涉。 “啊？是你？难道你已经决定加入我们了？” 一边小跑一边擦汗的梁力大叔赶到了现场，一眼就认出了皇太一。 “大叔你在这儿上班啊……我没有加入的打算。” 皇太一也完全没想到之前碰到的怪人大叔居然属于银河统一会。 “那还真是可惜，大首领，如果现在立刻赶回去的话说应该还能赶上午餐。今天食堂虽然没有蛋糕，却有外皮酥脆，上面铺着奶油和新鲜草莓的水果塔，嗯，也说不定会给大首领留一整个，不过也可能全都卖光，毕竟是食堂嘛哈哈哈。” 梁力非常知晓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大乖乖回去工作，憨厚的笑脸当中藏着恶魔的诱惑。 “喂……口水出来了……” 皇太一小声在后面提醒了一声。 “水……水果塔……我都不知道……” 梅菲斯特的思考能力已经下降到真正小学生的级别，瞳孔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 “那么请。” 梁力故意卖萌般的向着皇太一挤了挤眼睛，将梅菲斯特请上降落的圆盘飞行器。 “请你做好觉悟，星期一我还会继续的。” 梅菲斯特在离开之前像所有跑路的反派一样留下了不甘心的言语，优雅得体的样子和刚才那个星星眼流口水的家伙判若两人。 飞走了。 想想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皇太一又开始了神经性头疼。 “关系这么好的嘛。” 梁力摸了摸有弹力的双下巴笑道。 “还好，反正我没有和任何人敌对的想法，现在的状况还在接受范围内。” 皇太一看到周围没有第二个认识的人，就打算和梁力聊一聊。 情报不能只从一个渠道挖掘，换一个方向着眼的话，说不定就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们大首领可不是容易放弃的人，我劝你还是做好觉悟。“ 梁力一边指挥现场一边和皇太一聊天，有条不紊，不愧是公司可靠的老员工，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 “这么说的话，大首……不，梅菲斯特她是个怎样的人？” 皇太一知道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赶快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询问的话题上。 “很可爱哦。” 梁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我倒是非常同意，可爱以外呢？” 可爱这种要素很多人都有，就算是司命，平时她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照样挺可爱的，问题不在这里，皇太一还想知道更加详细的情报，好借以印证自己的猜想。 “直接问本人比较好吧。” “直接问的话，总感觉不大客观呢，而且很尴尬，她是如何领导这个组织的？不大容易想象啊。” 这也是皇太一相当关心的问题之一。 “像我们这样的组织，大多数都是围绕这一个实力绝对强大的强者为核心创立起来的，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难，有了能总领一切的大首领之后，其他的成员会自然而然增加，毕竟人总要有个工作。” 梁力暂时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开始和皇太一认真聊天。 “好像能理解这种情况，也就是说聚集在强者的旗下吧，各个方面的人才总能够选拔出来的。” 皇太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于一个组织而言，有实力的领导者非常重要，有工作能力的人很多，但有决断能力和领导力的人压倒性的稀缺，梅菲斯特正是最稀缺的那种。 “这个嘛……也不完全是如此，外面看上去好像是这样。” 梁力有点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哦？难道还有内幕？” 皇太一的兴趣立刻被提了起来。 “不，其实也不是内幕，大首领之所以能够成为大首领，应该主要还是因为可爱。” 说到这儿，梁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开始脱发的头。 “……节操呢？” 皇太一持久的沉默之后，无力地吸了下鼻子。 “难道大首领不可爱？” “可爱……” “那不就得了，反正给谁做事都是做事，在同样待遇同样工作的情况下，难道你不希望有个可爱的上司？” “我无言以对，是我错了，我没有人生经验。” 皇太一果断缴械投降。 对不起，小看了可爱的力量。 这样的邪恶组织真的没关系吗？你们是不是转职成后援会或者类似的组织比较好？勉为其难地做一点邪恶组织才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浪费才能，把人才放在不适合的场所工作也是一种悲哀。 “大首领她……在建立组织之前，是从非法怪人改造组织当中逃脱的，所以啊，一开始她来让我们加入的时候，我们觉得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被如此残酷的对待，太不应该了，必须帮她一把，没想到最后聚集了这么多人。” 梁力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 “大叔你是说……非法的改造组织？” 皇太一立刻将这件事和脑中的记忆联系到了一起，如果没记错的话，另一个世界的梅菲斯特也是某种组织为了制造强力兵器而施加改造的。 莫非这就像自己一样，两个不同世界的“自己”因为某些原因而融合？还是说另有其他的可能性？ “是啊，不过因为她的力量，那个组织被彻底毁灭了，我们也不大清楚细节，她不愿意对我们说，只是说她的灵魂来自异世界，与这个世界的躯体合二为一，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哎，大叔我好久才知道这就叫中二病。” 梁力眯起眼睛，进入了中老年人常见的回忆模式。 皇太一的眼神却渐渐严肃。 这样的说辞，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只是中二病发作，然而却未必没有真实的成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梅菲斯特失去的只有在上个世界与自己和司命有关的记忆？可以这么精确的吗？ 皇太一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又没办法干脆地否定。 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删掉了她的部分记忆，那么这么做有什么企图？司命会不会遭受到了相同的事情，下一个目标……是否就是自己？ 相反，也不是没有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可能性，说不上哪种可能更加符合现实。 看似平静的日常，搞不好下面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仅仅是因为遇到的奇葩事情太多而引起的精神过敏。 现在的皇太一还什么都看不到，甚至不知道调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