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你就是猪
似乎……结束了？ 圣莫妮卡当然不会把一切归功于自己的祈祷，毕竟神就在眼前。 宁录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犯傻，两眼睁着却很明显还是神志不清，就像什么很大只经常堵在路上不让主角通过的熊类生物一样，两把大战斧也老老实实并排放在身旁。 全身的伤也已经完全的痊愈，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老公！” 圣莫妮卡看到这神迹一般的景象，急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还没等靠近，忽然之间的脱力令她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向地面。 有力而温暖的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猛兽般威武的巨汉，比树干还粗的手臂，温柔的动作却微妙的会让人联想到某种黑白色的国宝生物。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莫妮卡眼含着泪，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宁录棱角分明的脸颊，生怕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 “是神迹。” 宁录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对神的虔诚之心亦不在圣莫妮卡之下，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能够吟诵经典，举行仪式，主持婚礼葬礼等，虽然一般情况下并没有人找他做这样的事情。 况且，今天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甚至亲身经历，早就信得不能再信。 “没错，我们终究是受到神所眷顾的，所以才会经历那样的磨难吧……” 突然之间，圣莫妮卡好像想通了什么，哭着哭着，脸上的神情渐渐坚定，信仰所带来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治愈了她精神当中不正常的部分，形成了另一种还是不大正常的部分。 “最终神还是认可了我们。” 宁录对刚才的战斗保留着全部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只能感慨神果然是全知全能的，能够掌控这世上的一切。 在一个梦幻的世界当中，一个声音告诉他即将拥有英雄的命运。 之后，如同城市般的舞台拔地而起，自己就像上面的演员一样，所扮演的就是“英雄”的角色，所向无敌。 身为敌人的少年则在神的威光之下变得不堪一击，形同杂鱼。 宁录隐隐约约感觉得到，那其实不是舞台，自己也不是扮演什么角色。 事实上，在那一刻，自己所拥有的真的是“英雄的命运”。 就算换做其他的敌人，最终依然能够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毫无悬念地击败各种强敌，迎来胜利，也就是说，“命运”本身已经被固定了，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胜利”，区别只是通往这个结局的方式有所不同。 能够献身于神，宁录感到莫大的光荣。 如果没有神迹降临，今天基本上一定会蒙主恩召，怕倒是不怕，但此身留在地上肯定意味着还有更大的重任等待自己完成，要不然神怎么会亲自降临呢？ 他感激地望着依然悬浮在空中的司命。 圣莫妮卡完全不敢靠近，甚至不太敢正眼直视，她所想的和宁录几乎没什么区别，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等着神谕比较好。 突然间，宁录和圣莫妮卡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爬起，宁录更是直接拾起了武器。 圣莫妮卡的武器已经彻底毁坏，又不像宁录的战斧得到了修复，于是摆出神殿流传的格斗姿态。 “嘻嘻嘻，英雄啊，还真是讽刺，只不过是被人摆布的傀儡而已吧，英雄的灵魂可不是这个样子，完全看不到正义的要素……这次算我们失误了，下次再见” 鬼气森森的声音回荡在周围，一个奇怪的物件慢慢漂浮而起，升上天空。 还有几朵正在消散途中的鬼火。 宁录和圣莫妮卡马上辨认出来那是少年身体的残骸，虽然感觉受了那种伤应该一定是死了，但是确实一直没有去确认。 那种怪物，未必就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但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晚了，空间中撕开的裂缝吞没了少年的躯体，马上就变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顿时有了不大好的感觉。 “啊！看那边！” 圣莫妮卡正想分析一下，一转身却忽然看到司命正在落向地面，失去了悬浮能力。 “我去！” 宁录像猛牛一般冲了过去，伸开双臂，一咬牙，勉强接住了落下来的司命。 “怎么样！” 圣莫妮卡也急忙奔了过去。 “好烫！是发烧了吗？” 宁录手臂上没有什么衣物，马上就感到一阵不正的热流正从司命的身上传来。 “至少有四十度……我……神啊，请恕我无礼。” 圣莫妮卡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晶莹剔透的蓝色物体，朱唇轻启，将它吞了进去，本来已经枯竭的魔力有了少量的恢复。 司命看上去仿佛是在熟睡，但呼吸的频率异常急促，已经发红的脸上却几乎不会出汗，整个人好像非常燥热，很不老实。 有了魔力的补给，圣莫妮卡流畅地念出祷文，掌心释放出柔和如水的白光。 光芒从司命的身上扫过，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行吗？” “不行，但是……还是要试试。” 圣莫妮卡用力摇了摇头，又服用了两根回复魔力的秘药，开始吟唱另外一种祷文。 她所吟唱出的是一种极其有力的声音，只有神殿高层人士才懂得其中含义，与通用语的音节和语法完全不同，叙述的内容是关于信仰的喜悦。 这声音极其浩荡而壮阔，如同不断拍击着悬崖的猛烈浪花，足以将力量传递到灵魂的最深处，心中的各种杂念都随之消失殆尽。 光芒所构成的十字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上升，升高到距离地面数十米的时候，一道道金色的波纹伴随着圣莫妮卡的吟唱，从十字当中不断涌出。 “有效果了，有了！” 像宝贝一样抱着司命的宁录惊喜地大叫起来。 “呼……能行吗？” 圣莫妮卡的法术施展完毕，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刚才的法术已经是她的极限。 “没有刚才那么热，不过还没有恢复意识，我想……会不会是因为神降临的时候，一般躯体的力量无法承受，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呢？” 宁录当然不是愚蠢之辈，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也只能等那个少年回来之后再说了，他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我们先回去，保护好神的圣体，一切都是神在冥冥中安排。” “明白，那走吧。” 二人的意见很容易地达成了一致，准备返回歌利亚。 司命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低烧虽然还在，但其余的不良症状基本消失了，就好像是沉睡过去了一样。 “命运之轮呀……下一次试试生切吃……” 应该是梦到了在吃命运之轮，司命香甜地呼呼大睡。 …… 与此同时。 死之区域深处。 自以为已经做好了最完美的潜行，皇太一正在观察一个非常可疑的东西。 非常非常可以。 这是，头顶忽然出现了正在旋转的巨大命运之轮。 他的心现在拔凉拔凉。 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没有人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