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颗枣核
王福忠被黑脸警察看得心里发慌，转了转眼珠子，心情复杂地道：“好，既然你们说有救，那就救给我看看啊。” 心慌是因为关老头和那个小伙子所言成真的话，这不是啪啪打脸吗，以后还怎么继续黑中医呢？ 复杂是因为怕大家说他丧心病狂，为了黑中医不顾老头子的生死。 所以两难之下，不得不顺势同意。 黑脸警察也点点头道：“人命关天，老爷子既然有办法那就先救人吧。” 听警察都同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关普德的身上。 而关普德和关珊玥却看向叶凡。 “叶凡，我知道你有办法，拜托你了。”关珊玥求救地道。 关普德也点点头，神情凝重地道：“小凡……” 叶凡摆摆手阻止其继续说下去，淡然一笑道：“关老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请大家让一让吧。” 说着，叶凡就来到担架旁，老太太和其儿媳妇等人急忙闪开。 警察也急忙招呼围观者们散开，留下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而后目光灼灼瞪着叶凡。 关珊玥、老太太等人还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普济堂的从业人员也都围拢过来，都想看看叶凡要怎样救活这个已经死透的老人。 他们中有很多人是大夫，老人家一进来他们就看过，哪里还有生命迹象。 警察等不少人为了取证，也都拿出器材开始录像，不仅如此，不少人也都掏出手机现场录制起小视屏来。 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叶凡，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又窒息起来。 叶凡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二指并拢，快速点向老人的脖颈。 “叭！” 一指落下，老人紧闭的嘴巴，顿时大大张开。 看到他露出这一手后，所有人身体一震，震惊异常地瞪着叶凡。 尤其是王福忠一家人，以及关普德、关珊玥等人更为震惊，别小看这一指，一般人绝对办不到，就连行医半辈子的关老也办不到，想要死人张开嘴，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哪像叶凡这样轻松办到，不震惊骇然那是不可能的。 “嘭！” 就在大家震惊骇然之时，叶凡一掌拍中其右胸部位，发出巨大的沉闷之声，震得大家的心脏都跟着颤抖一下。 “嗬！” 一掌落下后，老人的肺部受到强烈冲击，喉头发出呼嗬之声，其声音之大，如同拉风箱般。 “咻！” 与此同时，一颗异物从其喉头猛然间射出来，呼啸着射向天花板。 “啪嗒！” 异物反弹几下，终于落在地板上，兀自旋转不停。 “呼哧呼哧！” 叶凡并没有因为拍出异物而停手，继续单掌按压胸部，帮助老人家恢复呼吸和心跳。 等众人看清楚那异物之时，无不震惊异常。 静，绝对的安静，所有人都瞪着那颗异物，心脏却在砰砰狂跳，同时思潮汹涌狂涌。 稍即，围观的人群，首先控制不住纷纷惊叹议论起来。 “天啦，老人家并不是吃药吃死的，原来是被枣核噎死的啊。” “可不是吗，幸亏小伙子手艺高超，要不然我们都被那人给忽悠了。” “我就说嘛，关老不可能那么不靠谱的，人家行医几十年从未出过事故，看来是我们冤枉他了。” “看来，小伙子早就看出问题来了，可恨那人却不顾自己老爹的安危，在这里大呼小叫，真特么不是人。” “可不是吗，不将老头子送医院好好检查，居然来这里污蔑人家普济堂，真是人心险恶啊。” “……” 听闻其言，王福忠的一张大脸顿时涨得通红，如果有地缝的话，恨不得立即钻进去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他现在既后悔又惭愧，干嘛不弄清楚呢，这下丢丑丢大发了，同时还很期待，希望那个小伙子能救活老爹。 如果真能将老爹救活过来，让他给普济堂和关老道歉也愿意，或许还会改变他对中医的偏执和诋毁。 那几名警察看到叶凡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救人，也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同时将叶凡深深记住，这小伙子的医术绝对不简单，谁家没有个生病的呢，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找他看病。 老太太周月茹和其儿媳妇李艳芳看到异物，皆是恍然大悟，又见在叶凡的按压下老头子的脸色逐渐好转，不由激动而又紧张地紧紧抱在一起，期待着老爷子能起死回生。 现在虽然异物排出来了，但能不能救活过来皆是未知数，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关老和关珊玥看到那颗滴溜溜旋转的枣核，两人双眸中同样忽闪着恍然之色。 尤其是关老，所有的疑惑不解也在此时完全解开，一切都是因为这颗枣核，和他开的药毫无关系，疑团解开后，对于叶凡的医术就更加的佩服和惊叹。 刚刚他完全被王金贵发紫的脸色误导，以至于钻进牛角尖，在是否中毒和为何中毒之中寻找真相，以至于忽略了喉头有异物堵塞的情况，虽然他也觉得王金贵有救，但却不知道如何救，这才求助叶凡。 “呼！” 就在众人震撼之时，在叶凡强力心肺功能复苏下，王金贵终于恢复了呼吸，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也猛然睁开了眼睛。 “好了，人没事了。”叶凡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笑着对王福忠等人道。 他刚刚恢复过来，身体依然孱弱不堪，虽然看上去救人的过程轻松异常，实际上却不简单，他甚至是动用了那一丝真气，才将王金贵给救活过来，此时感觉有些虚脱之感。 “啊……谢谢，谢谢你啊小伙子。”周月茹顿时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对叶凡连连作揖感谢，随后就扑向了依然迷茫的王金贵：“老头子，老头子，你可算是醒了啊，哇……” “爸……呜呜呜……” 李艳芳也惊喜地扑向担架上的王金贵，喜极而泣。 王福忠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投了揉眼睛，确信父亲是真的活过来了，一张大脸上变幻着精彩至极的神态。 太尴尬了，刚刚他还在黑中医，说关老和普济堂草菅人命，下一刻就被实实在在打脸，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场面了。 王金贵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还被人围观，和老伴儿说了几句话之后，顿时愤怒地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只见他一把推开老伴儿，从担架上跳下来，蹬蹬来到儿子王福忠的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抡过去。 “啪！” 一声脆响，王福忠被其老爹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脑海中轰鸣不已。 “混账东西，你现在很能耐是吧，老子还没有死你就忙着索赔闹事，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啊，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子。” 王金贵越说越生气，扬起手又要继续抽王福忠。 “爸，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闹事。”王福忠见老爸是真的快要被气死了，毫不犹豫跪在王金贵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认错。 “老头子，千万别再生气了，你刚刚好，歇歇吧。”老太太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其手，轻轻拍打其后背，劝道。 李艳芳也忙护着老公，帮其说些好听的。 看到这场闹剧，围观的人群，无不摇头晃脑，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大加指责王福忠的行为。 “活该他无地自容，不是说中医一无是处吗？” “对啊，人家小伙子只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将一个死了的人救活，还想怎么黑人家？” “没想到普济堂中还隐藏这样的年轻中医高手，以后看病就是普济堂了，其它哪里也不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要是去大医院，将这颗堵住气管的枣核取出来，不动手术绝对无法成功，就算成功取出来了，人也早已经走了。” “嘿嘿，那家伙将自己父亲抬到这里来，以为能将普济堂的名声搞垮，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看他要怎么收场？” “也不能这么说吧，要不将死人抬过来，送到大医院只怕真要出人命的，所以他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小伙子和普济堂。” “……” 听闻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关老和关珊玥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同时也欣慰地笑了。看向叶凡的两双眸子中，忽闪着感激莫名和佩服之色。 而那几个警察在观望一会儿后，纷纷来到叶凡的面前，向他索要手机号。 大家都将他当成了普济堂的小大夫，叶凡也没有在意，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大家。 王金贵被老伴儿和儿子儿媳扶着来到关老的面前，一把握住其大手，满脸都是歉意之色道：“老关哥，对不起啊，都是我教育无方才养出这么个忤逆不孝子，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惭愧得很哪，只要你能出这口气，怎么修理这小子都行。” “对对对，关老，都是我的不对，以前没少给你添麻烦，还到处说您坏话，您打我吧，只要留我一口气就行。”王福忠被父亲狠狠一巴掌拍醒，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肤浅和盲目，战战兢兢地来到关普德的面前，诚恳地道。 关珊玥看到关家父子，小嘴依然撅得老高，虽然没有出言讽刺，但也没有好脸色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