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换脑
孟兴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缓缓蠕动着眼球，努力适应了一阵子后，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里几乎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就连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白色的，甚至他还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床单和床把手，同样也是白色的。 “这里是……医院？” 直到空气中的药水混合的气味钻入鼻孔，同时再三确认后，他同样疲惫而有些吃力的呢喃着。 只是随后，他的脑袋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随即眼前一片烟花缭乱，直到再次被黑暗吞噬。 “贾主任，手术成功了，9527号病患，刚才出现了明显的苏醒反应，只是……又陷入昏迷了！” “快，所有人员全力以赴，争取将这名病患，重新恢复正常意识，是清醒的意识！” 孟兴最后听到的对话，让他有些疑惑，又隐隐觉得，似乎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似乎，接受了一个很……跨世纪的挑战？” 孟兴有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反复回忆着一切，可脑海中的记忆，却像秋天纷飞的花瓣，飘飘扬扬却偏偏都支零破碎。 摇了摇头，似乎是因为记忆支零破碎的缘故，他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是遗漏了什么，可偏偏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床头那块三维投影仪上标注着他的名字，他甚至连自己究竟叫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按照投影仪上的一些记录，他在约摸十天前，救助了一名低头玩手机的男孩，但却导致自己被奔驰而来的重卡撞飞。 之后因为脑部着地引发的相关震荡，他成了一名植物人，直到那个男孩前来答谢。 男孩的某个叔叔，是名极为“疯狂”的医学大师，在将近二十年的努力下，终于提出了一个同样疯狂的治疗方案：换脑！ 只是，由于相关数据的不确定性，这个方案一直都处于理论阶段，并没有在任何人类身上实验过。 而孟兴的这次手术，即是换脑手术的第一批“被观察对象”，同样也是最后一批。 如果没有他的苏醒，参与该项临床实验的一万名“志愿者”，几乎是零存活率。 “只是，为什么我醒了，到现在还没人来做个检查之类的。难道，自己又被抛弃了？” 孟兴自言自语的说着，可偏偏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他，只有一旁的医用机器，单调而机械式的电流声，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无声的世界。 再度调整了一阵后，他终于从肌肉僵硬状态，恢复到了正常，也可以一步步略显生疏而艰难的迈步而行了。 到外面看看，搜集一下线索，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孟兴离开了病房，在经过一番探寻后，终于弄清楚了一张医院平面图。 阳光明媚而温柔的沐浴着他，只是兴许是因为许久没有接触过了，他居然有些感觉刺眼。 “叱～” 一个略显微弱而遥远的呼喝声，迅速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也让他有了前进的方向。 就在他离开的电子屏上，一条滚动的电子讯息，正幽幽的泛着蓝光：孟兴，大脑检测为不合格品，无法进入人类共享智库系统…… 死寂，渺无生机，仿佛是一座真正意义上，无人居住N久的空城一般。 这是孟兴在转悠了近五个多小时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虽然没有完全走遍全城，但是自己大摇大摆的，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转悠了半天，甚至还故意敲碎了好几块玻璃橱窗，可偏偏没有一个人出现。 “生化危机、我是传奇，只有活死人，而且还白天不出现，或者都迁移到了别的城市？” 孟兴仔细搜索了一番，脑海里唯一能与之匹配的，只有某些科幻恐怖电影中的情节。 而且，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居然还是一间已经完全坍塌的公共厕所，好在没有任何发臭的物体。 黄昏逐渐离开了这座空城，黑夜降临的同时，城市的灯光自主点亮了一大片街区，这倒是让他颇为有些意外。 如果，城市还有供电，那就说明相关系统并没有被破坏，或者可以推测，这座城市并非真的死寂，而是尚未到苏醒的时候？ 就在孟兴自我思索的时候，某个地方飘来一阵若隐若现的模糊声音，同时还有疑似相对喧哗的人声。 在前往音源处的路上，孟兴带上了一块板砖和一根有些生锈的铁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音源处。 “真是够了，明明已经见到最终boss了，偏偏技能冷却，被它一下子就秒飞了，真倒霉。” “好饿，先去吃点东西吧，再过一会就要宵禁了，那些人可是不会让我们在外面晃荡的。” 孟兴贴紧了一面红墙，就在大约五六步远的转弯处，传来两个男子的对话，还有一阵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终于来到近前时，他迅速抡起铁棍，将最先出现的那人砸倒在地，同时将另一人逼迫到了墙边。 虽然可以肯定这两个都是人类，只是他们又和孟兴有些不同。 几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除了身高和身材的差别外，两人几乎完全一样，只是他们的双眼紧闭着，一条隐隐发光的半透明丝带环绕在眼眶周围，偶尔有微光一闪而过。 而且，他们的双手明显有些细长，即便是在快速行走的过程中，双手依旧牢牢抓住一块同样不断泛出微光的长方形薄片。 “你是……失落者！” 就在孟兴思索着，该如何询问这两个家伙的时候，一个略显纤细的声音，从瘦高个男子手中的薄片里发出。 几乎是在这个声音出现的同时，另一人手里的薄片直接化为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没入一旁的墙壁之中。 “失落者！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了失落者，这下咱哥两要发了～” “发你个头，失落者都是嗜血如命的刽子手，咱哥两怕是要凉凉了！” 孟兴想要打断他俩的谈话，可随即发现，自己的脑袋一阵针扎般剧痛，意识也迅速模糊了起来。 在意识完全模糊的最后关头，一阵淡香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迅速包裹了他。 “很好，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