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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1755.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那个"居住沅湘,崇师屈宋"的唐代诗人李群玉"诗笔妍丽,才力遒健"。杜牧游澧时,劝他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可他"一上而止";后来,宰相裴休视察芙蓉国,郑重邀请李群玉,他才"徒步负琴,远至辇下",进京向唐玄宗奉献自己所做诗歌"三百篇",被皇帝赞为"所进诗歌,异常高雅",并赐以"锦彩器物","授弘文馆校书郎"。可是三年之后,李群玉就辞官回归故里,看来本性就是一个江湖浪子。不过,他的那首《沅江渔者》倒是写得十分之好:"倚棹汀洲沙日晚,江鲜野菜桃花饭。长歌一曲烟霭深,归去渔郎绿波远。"

    "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马君如当然记得自己的男人的那些习惯,将那些空空如也的碗盘收拾进去,出来的时候会给他再拿来一包烟,除了烟灰缸,还有一杯白开水。就依然款款坐下,继续听王大年讲他的故事:"简单一些说,就是离开郑河后当过和尚、干过营销、卖过保险,结识了一帮哥们,也认识了一些高官;有过许多的逢场作戏,也给你找了几个妹妹;穷困潦倒过,腰缠万贯的土豪生活也过过;不过既然决定回到郑和来,就又是一穷二白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依然明艳动人:"一休哥,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年过去,江山都可以改变,我也有可能不会再在郑河待着的?"

    "当然想过,可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自己亲眼见见才是吧?"王大年大大的抽了一口烟,又大大的吐出来:"结果证明,我的坚信还是正确的。"

    她撅了一下嘴唇:"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失算过?"

    "君如姐,你得发誓不告诉任何人!"看见那个瞪大了眼睛的女人现出了一种*肃穆的神情,他才把话小声的继续说下去:"我们南正街的杨大爹人称活神仙,他说我是罗汉变的;你的五叔是巫术的传人,也说我可以通神;宝通寺的玉林大师更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风水命相,跟说过我能未卜先知,所以,从宝通寺出来,似乎真的还没有失手过!"

    她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沅江的郑河那一带的风光在夏天的傍晚简直是美的醉人、美的绚灿。当然会在湘西方向的天际上出现一**火烧云,就好似一幅绚丽缤纷的水彩画。王大年学过美术,又经过名师指点,自然知道郑河的夏日傍晚的上空最初是用鹅黄打底,然后加一层淡淡的橙红;橙红中再加上一些淡蓝色的彩带;造物者就用画笔将那彩带满满的铺展开,于是那片不断变化色彩的火烧云就变成了一条血色的丝巾,越铺越大、渐行渐远的一直延伸到天边去了。

    她的口*中就有了些微的埋怨:"既然知道人家肯定会独守枯灯,也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男人,还知道自己心里也放不下人家,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从京城到羊城要经过星城吧?现在早就通了高速,不过就是两百多公里,只要不到三个小时!再说,从羊城到峡州,无论是汽车还是高铁,都会经过武陵,回到郑河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吗?"

    王大年诧异的望着女老板:"田大没有对你们说过他的禁令吗?"

    "什么禁令?"马君如有些目瞪口呆:"他对你说过什么?"

    于是,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又历历在目了:心如刀绞的嫩伢子眼看分别的时候就在眼前,就再也顾不得什么,就扑通一声跪倒在那艘停靠在岳州港外的拖轮的甲板上,把额头重重的磕在了甲板上咚咚作响:"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田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田大不说话,也不回答。他已经翻过了拖轮的船舷,**栏杆就稳稳地站在了那艘接他离开的机动小船的船舱里了。他看了那个额头都磕**来的嫩伢子一眼,默默地把嘴唇上的烟头吐掉了:"你现在十八岁,那就再过十八年见面吧。"

    嫩伢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过十八年?"

    "十八年有问题吗?你还是想想自己以后的道路吧!"田大的声音大了一些:"在这个期间内,不管好坏都不要和我们联系,也不要向人打听我们的消息,更不要踏进这个省份一步。过了十八年,到那个时候事是人非,到那个时候也人间沧桑,到那个时候彼此都把一切都整理好了,那个时候有缘再见难道不好吗?"

    "老天爷!"马君如早就泪流满面了:"原来事情的**、一切的误会都是这样的,真不敢相信田大会这样薄情寡义,怪不得会遭到报应!"

    什么叫做真实?就是与客观事实相符合,也就是不假。什么叫做**?就是事物原来的样子,而不是经过有意篡改或者经过修饰后所呈现的那种假象。按照佛教的说法:真实的东西有真实的感受,无论外界情况如何,无论享乐、还是受苦。感受的不再是现象,而是本质,因为本质和现象是同样的存在,理应能让人们感受得到。

    事情的**就是事情本来的原委、起因和结果。而在现在这个充满了浮躁、谎言、欺骗和背叛、欺诈的大环境背景下,事情的**往往被各种假象所掩盖。比如比尔·盖茨的书中不会告诉读者,他的母亲是IBM的董事,是她促成了儿子第一笔订单。而巴菲特的书只会告诉读者,他八岁就去参观纽约证交所,但不会告诉读者是他的那位身为国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的,而且是高盛证券的董事接待的,这才是事情的**。

    现在无论是从媒介所了解到的事情**几乎等于零,所以才会三天两头闹出很大的动作,比如百度广告引发的魏则西事件,比如那个雷洋意外被抓之后的离奇死亡,比如零六年这次暴雨再次**的城市积水和堤岸被毁的问题,比如南海仲裁背后的岛礁之争;当然还有越编越荒唐的抗战神剧,越来越严厉的网络用语,还有经济政策不同步而引发的院线之争的众多猜测等等,都告诉大家:我们所听到、看到、读到和感受到的很大部分都是表象,而为大家所知道的**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

    造成事情假象的原因五花八门,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有主动的,也有被动的,反正假象混迹**其中,除了滥竽充数、更重要的就是李代桃僵、混淆是非。虽然柯南博士的名言是:"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日语:**永远只有一个)"可问题是,在特定的空间,有些人出于某种考虑,索性无视事情**,而编造出各种谎言来愚弄受众,而绝大多数人在知道事情**后会感到无法接受,马君如就是后者之一,因为在听见王大年说出了十八年前田大所说的那个十八年的禁令的**以后,差点没疯掉。

    "节哀顺变吧。"王家老幺叼着烟,望着那个被迫离开的事情**所震撼、所激怒,除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外,就是先呆呆的坐在那里、后又嚎啕大哭的豆腐西施有了些无奈,抓起一些纸巾,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给她擦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其实,我在宝通寺修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田大不会把事情的真实经过告诉你们的,因为他在决定赶我出来的时候于心有愧。"

    女人依然在那种**的震撼之中,只是喃喃的说道:"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我师傅玉林大师是个得道高僧,他对大千世界的看法远在我之上。"他在告诉她:"对于田大之所以做出将我赶出芙蓉国、还订下了十八年的禁入令的那样的心理,认为首先是我不该把你从他手里夺走,让他在江湖上很没有面子;二来又夺走了花姑的心,使得他失去了试图与权财讨价还价的本钱;更重要的就是他越来越感觉到我这个王小六在沅江上下很受欢迎,在江湖上也比他的威望似乎更高一些,感到了威胁,所以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马君如怒气冲冲的问道:"王大年,你是个君子吗?"

    "那是我师傅说的,我可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王大年回答得很有力:"不过在重情义、守承诺上自认为做的还不错,否则的话,我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回来的!"

    "你就是个小混混,过去是,现在还是!"女老板又开始以泪洗面了:"你明明知道田大绝不会、也不敢对我们说实话,想想看,要是花姑知道了会是什么结果?你相不相信,如果知道了**,那个抛弃了荣华富贵、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的水溪一枝花敢杀了她哥哥?"

    他在点头:"我信!"

    "可是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度过来的!"马君如抽咽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傻傻的就待在原地等你回来;后来等来等去等得快绝望了,就怀疑你会不会是思乡心切就回家去了,于是就只要有空就结伴而行,这么些年,天知道我们去过多少城市、走过多少乡村,进过多少派出所和社区居委会,也不知拜访过多少人,反正整个荆州地区都被我们跑遍了,可天知道你这个**居然是峡州的!"

    "可不是的吗?"王大年就把自己的君如姐软软的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唇和舌头****脸上的泪珠:"不管怎么说,峡州南正街的王家老四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