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5.小道的百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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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5.小道的百家衣 那本鲁迅先生推崇、美国传教士写的《中国人的性格》一书中认为:"盲目的自尊与脆弱的自卑,怀念与希望,不断被提醒的挫折感与被误导的自鸣得意"是中国人的共性,这一点被许多老外赞同,但却被那个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中被人称为校长、到了这部书开始的时候成了各级官员真正的校长却不屑一顾:"了解中国不能从那些学者的论文、作家的文学和影视剧的人物中去找共性,而应该**到街头巷尾、田间地头去找个性,比如峡州南正街的那王家五兄弟就是有着相同的个性,也有着鲜明的个性的人。" 王大年在东京的一个中文论坛上见过一个日本人的留贴:"我们尊敬古代的中国人,看不起后来的中国人,鄙视现在的中国人。"后来他不止一次的在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日本人的那个观点,却得到了*啸天的认可:"其实因为从头到尾细读中国史,就会发现此话有点道理。春秋时期的中国人,生机勃发,品格清澈;汉唐时期的中国人,雍容大气,自信心很强。到了明清,却变得是那么麻木、懦弱,缺乏创造力;抗战时期的国军,更是以不堪一击、一泻千里为那些日本鬼子所不齿!" "那还不算什么?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那个房产大鳄马长喜也在夸夸其谈:"国人的性格更多地反映在官员身上,那就是无思想、无操守、无尊严、无人格,除了功名利禄、金钱美女之外无所关心。他们对上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以图飞黄腾达;对下,大肆贪污,尽一切可能盗窃国家资产,尽一切可能挥霍纳税人的钱。" "都知道德国人做事严谨,日本人做事精打细算,中国人的特点是什么?是'差不多'、'凑合'就行了,我就是这样的!"日白佬梁冬清快人快语:"但我不像现在的那些人那么思想解放,什么都敢尝试,还要走在世界的前头,很有些雄心勃勃的模样,除了夜郎自大,也有些阿Q的意思。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出门搞赞助,援助落后的非洲也就罢了,还要援助欧洲,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有了钱可以搞科研吧?不要短平快,要和人家美国佬一样,发一艘飞船到太空去,经过50亿公里的飞行、9年半的太空穿梭,近距离飞过冥王星,那才叫'有钱烧的'!" 真正的国人生性腼腆、老实,对人热情,对家庭负责,不爱争强好胜,不爱出头露面,还有些个性孤僻,有些像现在的宅男宅女,只会待在家里保持低调。不过国人性格的骨子里还是喜欢热闹、喜欢抱团、喜欢大**凑在一起的:比如生了孩子能有一件百家衣就是乾隆爷的圣旨,庆生的时候能摆个百鸡宴是座山雕的梦想,康熙喜欢时不时的来次百叟席也是想找机会和老人们一起坐坐,得一个"与民同乐"的好名声,也是一个热闹意思。 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中隆重登场过的那条历史悠久、很有些故事的南正街上的住户在当年如果家里添了男丁也会向乾隆皇帝一样,设法向街坊邻居讨一些做衣服剩下的边角布头给孩子做一件由各种颜色、各种布料缝成的百衲衣的,这个来自于佛教的传说引用到民间,据说穿上那种有些像护身符的衣服可以使得男孩子祛病化灾、长命百岁。 不过就是从南正街搬到大堰小区二十四号楼以后,随着物质供应的日益充沛,也随着人际关系的不断变化,人情世故虽然存在,可那种百衲衣却不声不响的销声匿迹了。一则是因为现在大家买的都是成衣,哪来的布头?再说,除了谁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向人家讨,还担心别人的那些衣服上带有病菌会转染给自己家的宝贝呢。 金蓓在峡州医院生产的时候隆重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过了头,二十四号楼去了不少人,连杨大爹、*老爷子和肖外长都去了,已经成了一院之长的*啸天自然也会恭恭敬敬的和王大年站在一起陪着那些大佬;产房里不仅会有杨婷婷和木青莲这两个王家的医生负责接生,还有大名鼎鼎的那位王家老三的好友梁爽(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的老婆、著名的妇产专家冯丽珍到场督阵,自然是一切顺利的。 只不过小道生出来以后,第一拿出来见人的不是给他的爸爸、而是给那三位大佬看。杨大爹*了*那个婴儿还是*漉漉的胎发,肖德培碰了碰那个新生儿的小脚丫,*庆丰的手指放在小道的嘴边的时候,那个小男婴就马上张开了**,所有在场看见的人都叫奇:谁不知道杨大爹是神仙,神仙自然是管天的;肖德培是二十四号楼的外长,自然可以管地,*老爷子是开商场超市的,吃的东西还会少吗? 更有些奇怪的还是那三个对那个小男婴倍加呵护的大佬听冯丽珍介绍说母子平安之后,仅仅淡淡一笑,说了句"辛苦了"就扬长而去,连慰问一下被生产累得筋疲力尽的大丫的形式也免了,就会被李海的婆婆说成是严重的重男轻女。不过她会对那个女妇产专家解释:"算起来你也算是我们南正街的媳妇,南正街的男人都是这样,一辈传一辈。" "我知道。"冯丽珍也淡淡一笑:"从我认识梁爽,也就认识了南正街的王家五兄弟的时候就知道。" 不过倒是有二十四号楼的那些婆婆妈妈一直围着产妇忙个不停,打荷包蛋给金蓓定心,给产科的那些医护人员和其他产妇发红蛋,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几个太婆和几个女人就会坐在一起闲聊,自然就会从王大年的小名说到这个还没有出生就被杨大爹收为徒弟的新生儿小道;就会说起罗汉小时候在南正街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的待遇,不知怎么就说起王大年当和尚时的皂衣,又谈起峡州以前兴过的男孩子的百衲衣。王凤仙就在一边嗲声嗲气的*话说:"我们大楼里住了那么多人,给我**要一件那样的衣服应该不难吧?" 都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第二天一大早,端庄稳重的杨大妈、**犹存的田大妈,还自然有那个**霸道的杨婷婷,素雅得像一朵莲花的木青莲就轮流拿着剪刀守在天官牌坊那里去剪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的衣服,声明是给罗汉的儿子小道做一件百家衣,再说又不过就是剪下一些衣角裙边,每个人不过就是窄窄的一根布条而已,当然也就无人反对。就是大哥大张广福有些极不情愿:"这么大的行动是不是先该有个广而告之,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我这件西服可是日本货,可是五位数的名牌!" "广福哥,少说两句行不行?"杨婷婷不由分说的将他西服上的两个**袋全部剪下:"知不知道昨天文清哥身上穿的是什么吗?英国的Anderson-Sheppard!和人家的西服相比,你这也就是一水货!" 用剪刀进行的布头收集进行了两天,会缝纫的田大妈却望着那堆布头犯了难:"给一个小男孩做一件衣服用不了多少,剩下的怎么办?" "田奶奶,能给我也做一件吗?"小囡囡的脑筋转得很快:"以后带着**出去玩的时候,穿一样的衣服,才像个大姐姐嘛!" 于是,会缝纫的田大妈就将那些轻薄一些的布条先给小囡囡做了一条类似于南太平洋群岛土著人穿的那种很有特色的布条裙,再给那个刚生下来的小道做了一件大号的**装,到最后才发现领口还差一圈内衬,就叫木青莲带着王凤仪到天官牌坊再去剪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上的布条回来,还特别强调:"讲究随机性,但一定要是男人的!" 巧就巧在那里:她们走到天官牌坊的时候,正是杨大爹和肖外长到不远处的一个澡堂里泡完澡回来,而他们两个大佬阴差阳错的恰好没有参加前两天的那个剪布行动,而且缺的恰好是衣领。这样如此的巧合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讲给谁听都不信。不过王大年和山田美智子举行婚礼的那天,穿了一身五颜六色由各种不同的布条组成的百衲衣的小道根本不亲近自己那个当官的麻麻,老是想要他的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日本妈妈抱倒是很多人都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