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0.铁路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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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铁路道口 "我还是叫你松叔吧?习惯本身就是一个很讨厌的东西。"在一辆破破烂烂、摇摇晃晃的面包车里,我给了张劲松一支烟:"知不知道所有人的出生都只有一种方法,而死的方式可以有各种各样?我不会有佛爷那样慈悲为怀,因为大小姐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所以希望如果你不想死得很痛苦,就希望你能有问有答,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那个脸色蜡黄的老男人根本就没有听我说什么,他的那双已经很慌乱的眼睛一直盯着贴了遮阳薄膜的车窗外不时闪过的一些灯光,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车已经离开了那条宽阔的芳村大道,穿过已经归于沉寂的中澳村,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河边小路上颠簸着慢慢前行,也不知道我们会把他带到那里,因为他只知道一点:车停下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到来的时候。 "现在听好了。"我很粗暴的拍了拍他的已经松弛的面颊:"我的第一个问题是,那两个帮凶的尸体你们埋在什么地方?" 他肯定没有料到我会猜到那两个人的结果,有些惊讶,可坚持保持沉默。 我就叹了一口气,很熟练的戴上了一双线织手套,在工具箱里找到一把很有**的老虎钳。我在拉过张劲松的手的时候,因为坐在他身边的赖广大比他的力气不知道要大多少,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我把他右手的指甲放在老虎钳的钳口的时候,又重复问了一遍,他还是拒绝回答,我就用老虎钳用力地**了他的指甲。 可以听见指甲的破裂声,也能听见手指骨的破碎声,更能听见张劲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虽然每一个车窗都被关得紧紧的,他就是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帕瓦罗蒂,外面也一点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开车的程根球不喜欢听那种声音,扔过来一条不知是谁遗留在车里的满是油污的毛巾,要赖广大把他的嘴给堵上,不过张劲松没能坚持很久,我准备用老虎钳去夹碎他的第二个指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拼命的点头了。 他开始变得配合起来,那种钻心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住的,不少叛徒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于是我们就知道这个**其实是先在一家粥店认识郑俊杰的老妈并成功得手以后才认识他们家里人的。一次半推半就,郑俊杰的姐姐、马伟宗的老婆也就成了他的女人,只是两人来往很谨慎,没被其他人知道而已。复仇的主意是郑俊杰的老妈提出来的,但具体实施方案却是张劲松决定的,郑俊杰的姐姐不过就是提醒他们注意死人的眼睛会留下凶手的影像,所以他才会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弄瞎了关芳蔼爸爸的眼睛。 张劲松详细的交代了他们对剩下的三个女人所采取的暴行,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挑断关芳蔼妈妈的手筋和脚筋的原因:"我一直喜欢那个白白净净女人**的身子,有一次借着开玩笑捏了一把她的**,她就马上翻脸不认人,又踢又打的,说自己不是我想的那种人。所以那天晚上,我不仅要**她,还要她在死了以后也要知道拒绝我会落到什么下场!" 我十分冷静地夹碎了他的第二个指甲。 他当然会交代那两个来自宝安的帮凶被埋在什么地方,也会回答佛爷的那个关于为什么没进行第二次袭击的提问:"你们说我想不想?我做梦都想!可是马伟宗很害怕,不想干了,说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那会把自己都搭进去的;我还是想和郑俊杰再干一次,可是南海很快就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了赖广大和程根球,我就知道即使杀了南海和他的儿子,那些财产也不会属于我,因为还有一个大小姐,南海的人都会向着她,再说也找不到机会……"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件事与啃牙仔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他仅仅只迟疑了一下,性子很急的赖广大就抢过我手里的老虎钳,很干脆的夹碎了张劲松的第三个手指甲,他就一边痛苦的叫喊一边很快的说着:"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因为有一次在上下九遇上强仔的时候,他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何不再试一次?**子比她姐姐更有味'!" 我对他就没有兴趣了,就和程根球换了个位置,我去开车,赖广大就捏住了张劲松的鼻子,那个已经是铁局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就给那个痛苦欲绝的家伙的嘴里灌了一瓶他喜欢喝的习酒,一滴也没有剩下。五分钟以后,赖广大松开了张劲松,不再理他;不到十分钟,那个家伙就已经醉了,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面包车的*棚上像钢铁侠似的飘来飘去,很快地就不省人事,连程根球用老虎钳去夹碎他的第四个手指甲都不知道了。 我把车停在羊城到汕头的铁路旁边,如今除了高铁,就是快速列车,时速都在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以上,铁路在中心城区通过的时候自然会全程封闭,可是在一些人口稠密区、交通要道处,铁路的封闭网常常会被人为的撕开一个通道,我们当然会找到其中的一个。我们在车上坐着抽了一支烟,程根球看了一下表,说了句:"还有五分钟!" 赖广大和程根球把烂醉如泥的张劲松抬到了铁路上,我将他的头架到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铁轨上,提起一根在面包车上找到的修车补胎用的撬棍,用尽全力狠狠地击向他的头,我知道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绝无生还的机会,就举起双臂、仰着脸,冲着夜空喃喃的说道:"关爸爸、关妈妈、杰良妈妈,还有那个老妈妈,你们一定都看见了吧?我们给你们报仇雪恨了!剩下的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们就安息吧!" 程根球在不停地拍照,我和赖广大把张劲松伤痕累累的右手放在了铁轨上,再检查了一遍他的那个被砸碎、还是流着鲜血的头放的位置,就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火车的鸣笛声。我们知道这是一列直达货车,一共二十一节车厢,因为是铁矿石,所以是重载,经过了珠江大桥,离开了繁华闹市,司机就会一点点的加速,谁都讨厌晚点,尤其是如果被客车逼着让道就更讨厌,所以在弧度不大的拐弯处也绝不减速,只是鸣了笛,虽然他知道前面有一个被打开的行人和车辆通道,可是经验告诉他,现在不会有人经过的。 所以当司机透过车窗和明亮的车灯看见前方那个通道处的铁轨上躺着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会拼命采取紧急刹车的,可是因为车速过快、车载过重、惯性太大、即便是汽笛不停地鸣叫,那个人也没有爬起来,所以可以基本断定是个醉鬼;即使是车轮在铁轨上冒出火花、发出尖利的声响,司机也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机车用排山倒海的力量将那个人卷入到车底去了。 我和赖广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们在那条小路上费劲的调转车头以后,程根球才跳上车来,无不遗憾的在说:"真的不想走,就想看着那个家伙变成一堆肉酱!" "阿球,别胡说八道行不行?"赖广大在提出抗议:"我把车停在船厂码头上,还想着我们三兄弟好好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