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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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两人也把该串的亲戚都串了一遍，终于到了年三十，包完饺子，留下婆媳俩在家聊天看春晚，俩老爷们趁着媳妇不注意偷着溜了出来。 “儿子，有钱吗？借老爸点。” 韩行伸手从怀里掏出钱包，数了三百零钱说道：“您又输光了？” 韩爸讪笑着，黝黑的脸上还粘着包饺子蹭上的面粉，说道：“都让你妈拿走了，昨天回来忘了藏了，放在上衣兜里，早上起来都没了。” 韩行把钱递给老爸，伸手擦了擦老爸脸上的面粉，说道：“您可悠着点，我身上钱也被收走了，好不容易才藏的，再被我妈拿走了我也没钱支援您了！” “赢了就还你。” 农村没啥娱乐活动，平时都忙着干活，快过年了，下着雪没啥活了，在外打工的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打麻将就成了唯一的娱乐活动，全国都流行的娱乐活动在哪都不是例外。 “三饼。” “糊了！就等你这三饼，给钱给钱。”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的韩行双手张开，手指往回勾，脸上乐呵着说道。 旁边炕上坐着的老头看着说道：“小行行今天手气真冲，胡了多少把了。”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也是起哄，“人家都是在外头挣钱回家花钱，他这是在外头挣大钱，回家还得挣咱们乡亲的钱来了。” 韩行抖着腿，双手洗着牌，撇了他一眼说道：“少来，你欠我那二十块钱啥时候还？你要不还明天我就上你家吃饭去！” 这人一乐，说道：“大明星上我们家吃饭求之不得啊！到时候就出去跟人家说，大明星韩行在们家吃过饭，那脸上多有面子，没准还有电视台来采访哩！” “我要是刘德华，那肯定有人上你家采访，我可没那么大名气！” 旁边人都打趣着问道：“那你一年能挣多少钱？我可看你开着奥迪回来的！” 又有人接了话茬说道：“都开奥迪了，小韩行真出息了。” “贷款买的，小演员挣不了多少钱，买个奥迪就为了回来跟你们装逼。要说挣钱，二爷爷家里那二十多头牛卖了挣得都比我多。” 炕上坐着的老头拿着拐杖照韩行背后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说道：“你大叔他两口子伺候着牛那赶的上你演电视挣得多，还这说风凉话。” 众人嬉笑着扯着家长里短，屋子里抽的乌烟瘴气。 正打着牌呢，对着窗户坐的抬头一看，远处火光冲天，一股股浓烟被火光照得清清楚楚。 “谁家着火了？” 众人齐齐扭头看窗外。 “八成是刘忠家，赶紧去看看！” 众人那还顾得上打牌，扔下手里的牌急忙过去帮忙。 韩行跑出屋，看见院墙上靠着把铁锹，冲着屋里喊了声：“二爷爷，你家铁锹我拿去用用，完事给你送回来。” “去吧！去吧！” 韩行拎着铁锹，随着众人连忙跑向刘忠家。 等他到了，已经有不少人赶过来了，冬季天干物燥，点着的又是喂牲口的草，火势熊熊，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等着火烧的差不多。 刘忠五十多岁，黝黑的脸看着燃烧的草垛，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有人要上去救火，连忙拦着。 “别去了，救不回来了，再燎着你。” 韩行看到了人群中的老爹。 “爸，这咋着的火。” 老爹叹了口气，说道：“放炮呗！火星子掉草垛上了，今年刘忠这年可不好过了！十多个牛过冬的草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等着火势烧的差不多了，众人才上前或是扑火，或是拿铁锹铲土掩埋。 事后不少人找到刘忠，表示愿意匀些草料给他。 朴实的农村汉子看着围过来的众人，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呡着嘴伸出手擦擦眼睛，一个劲的点头道谢。 农村家家户户都认识，不敢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但人情味在这一刻体现的特别浓。 救完火也就快到十二点了，把铁锹送回去就各回各家准备放炮。 回到家的父子俩免不了受一顿埋怨。 零点一到，各家的烟花就像不要钱一般冲上天空。 在自家院子里都能看到三五里外别的村子放的烟花。 放完炮又到了喜闻乐见的吃饺子活动。 “输了多少？”韩妈坐在桌子旁笑眯眯的问韩行。 韩爸往嘴里塞了个橘子，笑呵呵的看热闹。 “您也太小看您儿子了！我怎么可能输呢？”说这把裤兜里的零钱掏了出来，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还有一大堆一块的五块的，两把没掏干净，又掏出好几个钢镚子。 手指沾点唾沫，大声数着“50，100，120，140，150，160，170，190，210。”数数足足两百二十多。 拿着钱嘚瑟的在老妈面前抖了抖，收获了一个大白眼，转过身又在媳妇眼前晃了晃。 赵玫伸手就来抢，韩行连忙把手收回来，慢条斯理的把钱塞回兜里。 韩妈照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道：“都多大人了，没个正形的，烧火去。” 转过头又对韩爸说道：“你去煮饺子去，我们娘俩净伺候你们俩老爷们了，今天该翻身做主了，让你们爷俩也伺候伺候我们两个外来人口。” 韩爸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得！辛苦一年，今天不让你做饭了，你们娘俩等着吃现成的吧！” 赵玫刚要起身，就被婆婆拽住了。 “让他们爷俩去吧！今天咱俩吃现成的！” 韩爸坐在灶坑烧火，韩行拿出早就煮熟的猪肘子、烧鸡，灌好的猪肚，熟牛肉，切了几个凉盘，端上桌。 韩妈指使着韩行，“去上我屋里桌上把那瓶红酒拿过来，你们爷俩喝白的，我们娘俩喝红酒。” 把酒拿出来，水已经烧开了，饺子翻滚着下了锅。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唠着家常吃饺子。 韩行端起杯来，双手举着。 “爸，妈，过年好！” 赵玫也举起酒杯说道：“祝爸妈青春常在，笑口常开。” 老两口笑着碰了杯，“坐下吧！自己家人客气啥！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