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博弈
一尊脚踏玄武巍峨法身，陡然出现在夜玄身后，镇压万古。 一股威严浩瀚的气息扩散开来。 在那股气息的镇压之下，不管是莲如玉还是蛛皇，都在那一刻瑟瑟发抖，目光惊恐。 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帝君！ 此乃道家祖师之一，又号北极玄天上帝、真武大帝、玄武大帝。 其之存在，过于久远，无从考究。 但在道家之中，有着请神一术，也曾有道教真人施展请神之术，令得真武大帝降临世间。 这种事情太过久远，具玄黄野史记载，上一次震动天下的请神之术，还是在三十几万年前，由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龙虎山天师道的张老天师所用，当时是为了铲除一尊祸乱中土的大妖魔。 这一次，请神之术再现，而且还是请出的真武大帝，这完全超乎了蛛皇和莲如玉的预料。 真武大帝，镇魔诛邪、捉妖拿鬼。 凡是根脚为妖者，在真武大帝面前，简直犹如蝼蚁般。 夜玄身后站着的真武大帝，一身长发披散，身着甲胄，脚踏玄武，双手柱剑，目光如电。 神威如虎。 蛛皇一代帝将，愣是在真武大帝面前乖乖趴下了。 “你……” 蛛皇惊惧不能言。 莲如玉更是拜倒在虚空中，瑟瑟发抖。 夜玄淡淡地看着二人，不急不缓地道：“我跟牧云说过，这个世界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相信他的目光比你们二人看的更远，他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们能知道？” 天下万般法，吾占九千九。 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很多古老而冷僻的术法，或许早已失传，但是夜玄却是牢牢记在脑海中。 就如牧云所说，夜玄，本身是一个又长又老的故事。 正因为如此，他这个故事之中，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佛法、道术、剑诀、遁法、神通、符咒、灵阵、丹术、器诀、背尸、抬棺、扎纸、赶尸、相术、神傀、儒术……… 这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当然。 对别人而言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对夜玄来说，却是他真真切切的经历。 经历得越多，学到的就越多。 这话用在夜玄身上，可称完美。 “夜帝……”蛛皇声音有些发抖。 一见到真武大帝，他就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一般，任凭他有着千般神通，也无法施展啊。 这世间一切，相生相克。 而他们的克星，不是别的，就是真武大帝！ 而且是当之无愧的最大克星，此刻被夜玄请了出来，这让他们还怎么打？ 打个屁！ 如果夜玄所请的真武大帝，只是一尊小法身，他们或许还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眼下所请，却宛如真正的真武大帝降临一般，镇压一切妖邪！ 夜玄平静地看着蛛皇和莲如玉，淡淡地道：“把当年你们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莲如玉艰难地抬头，但却不是看向夜玄，而是看向蛛皇。 眼神警告！ 夜玄看到这一幕，瞬间出手。 嗤———— 过河卒一剑贯穿了莲如玉。 刹那间，莲如玉便香消玉殒。 但就算死去，莲如玉却已经是紧盯着蛛皇，在警告蛛皇别乱说话。 夜玄松开过河卒，任由过河卒插在莲如玉的身上，看向蛛皇，淡淡地道：“有此剑在，就算是黑莲帝将也无法让本体意识过来，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莲如玉如同牧云一般，并非本体，而是化身前来。 而今化身已死，本体会察觉到，意识可以入主这具化身。 但过河卒插在莲如玉的身上，那么黑莲帝将是无法过来的。 这莲如玉的实力，终究还是弱了些，估摸着乔新雨来了，一剑就可以秒杀。 蛛皇脸色苍白地看着夜玄，又看向在夜玄身后的真武大帝法相，他陷入两难。 “本帝现在能杀牧帝化身，能杀帝将化身。要不了多久就能杀真正的帝将，也能杀双帝，对于你来说，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夜玄轻吞慢吐地道。 蛛皇欲言又止。 夜玄微微眯眼道：“你留守此界，想必也清楚，此界有我的人，他们知道本帝归来的消息，你觉得不会来找本帝吗？” 蛛皇咬了咬牙道：“属下知道的并不多。” 夜玄微微一笑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双帝，并未背叛你！”蛛皇沉声道。 夜玄眸子一眯：“撒谎是会死人的。” 蛛皇脸色凝重地道：“我听其他帝将说过，双帝背叛你，并非本意，而是无可奈何。” 嗤———— 蛛皇话音还未落地，真武大帝一剑斩出，瞬间断去蛛皇的一双脚。 蛛皇发出一声低沉怒吼，眼中凶光暴起。 “你还有一次机会。”夜玄脸色有些苍白，双手负后，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蛛皇阴冷地道：“本座只知道这些，信不信由你！” 咻咻咻———— 与此同时，蛛皇嘴里忽然喷出一道道蛛网，网向了夜玄，而蛛皇自身，则是虚空一闪，直接消失不见了。 “夜帝，你很强，但距离当年还是差太多了，想杀本座，你不行！” 蛛皇的声音传来。 夜玄眸子虚眯成一条缝，嘴角有鲜血溢出。 身后的真武大帝法相，轰然倒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宇宙星空，也是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过河卒化作一道玄光，回到夜玄眉心。 夜玄重新出现在了镇天古门之内。 夜玄无力的坠向山峰，砸落在地山，发出砰然巨响。 “咳咳……”夜玄咳血，神情却是冷静地可怕。 他一直在强撑。 真武大帝的法相，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他只是依仗着真武大帝对蛛皇和莲如玉的克制，想借此问出点东西来。 然而那蛛皇却也是内心不相信他能请出那么厉害的真武大帝，所以没有一句真话，更是说出双帝从未背叛的话来故意激怒他。 真武大帝斩出的那一剑，是夜玄的极限，也是给蛛皇的一个震慑。 但蛛皇却正好借此摆脱镇压，直接退去。 这是两人暗中的博弈。 没有赢家。 两人都败了。 但夜玄活下来了。 这就够了。 面对一位真正的帝将，夜玄能活命，就是最大的胜利。 但，夜玄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大。 他的修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