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矮人暴动
克劳德斩金截铁的说：“从俘获的奴隶看，这一支黑铁矮人的实力并不强，或许连五阶矮人王都没有。 但是他们持续不断的往黑铁堡范围投送族人，肯定有有求。 但是黑铁矮人从来就没有其他动作除了黑铁堡下的地下城。” 从常理来说，任何一个势力行事肯定都有脉络可循。 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名望，或者仅仅是为了复仇，总是要有一个原因。 但是黑铁矮人这一支，却好像是脑子不好一样，毫无原因的派人送死。 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在万灵界的族人全都死光了，在蓝星也未必能够取得一块立足之地。 反推回去，显然黑铁矮人的行为是极其不正常的。 所以要为他们的行为寻找一个理由支撑，然后很轻松的就能得到答案--地下有什么让黑铁矮人无法放弃的东西。 克劳德的推理很合理，看来疯狂之后他的智商好像反而提升了。 高阳认同他的想法，这件事以神殿的名义去做最合适。 如果调动联盟的力量，在收获的时候势必会掺杂其他势力。 但是以神殿的名义，连消息都能完全封锁。 “去做吧！我会在暗处盯着，如果有意外，我会出手的。” “感谢吾主！” …… 克劳德花费了一周时间操练这支炮灰军队，并且顺利拿到了进攻黑铁矮人的许可证明。 一切准备就绪，他召集了所有奴隶。 灰色的祭司袍看起来十分威严，配合克劳德的气质，让他看起来给人很大的压力。 神殿的牧师就在他身后，这一次他们也会参加战斗。 “吾……阴影与黑暗主宰的仆人克劳德，今日再次向你们……卑贱的奴隶们许诺，攻破黑铁矮人的地下城，让所有异教徒在主宰脚下忏悔，然后我会以主之名，赐予你们护教卫士的荣耀，摆脱奴隶身份。” 克劳德一开口就极具鼓动性，对于这些奴隶来说，自由不一定是最渴望的，但是却一定是一份完美的奖励。 他的话一说完，本来如同一汪死水的奴隶就开始喧嚣吵闹。 奴隶商人的手段，自然不可能都是强制奴役。 实际上大部分奴隶，都是由超凡职业者加上一些洗脑手段共同维持的。 类似克劳德这种行为，很容易让奴役的枷锁崩碎。 站在最后排的罗宾脸色微变，他不知道克劳德主教是不懂其中的道理，还是有必须要做的理由。 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上前提醒，但是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 克劳德的一番激励过后，为奴隶战士们送上全新的铠甲武器，然后……出发。 黑铁堡卫队早就接到了通知，由阴影与黑暗神殿的军队来攻击地下城。 联盟的决定无法反抗，他们的更是极度糟糕。 黑铁堡卫队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镇压地下城，但是现在这项工作要交给其他人来终结，绝对是一种耻辱。 可是他们必须遵守命令，所以当阴影与黑暗神殿的军队开入黑铁堡，迎接他们的就是极度的冷漠。 看着城堡上方冷冰冰的卫队，克劳德感觉到了明显的敌意。 而且对方的卫队长官没有一个人出面，仅仅指派了两个带路的小兵就打发了自己。 “这就是阴影与黑暗神殿的军队？” 与此同时，卫队的军官都在城墙上俯视这支外来的军队。 身为黑铁堡的掌控者，他们的实力甚至不比獠牙家族弱。 而且他们是联盟的军队，天然的拥有靠山优势。 自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他们都清楚。 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贵族体系，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神殿的存在。 至少他们这些人不会喜欢。 “也不过如此嘛！真以为黑铁矮人是吃素的？” “我看他们最后还得哭爹喊娘的从地洞里钻出来，那些矮人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血泪。” “要不我们也准备一下，说不定等他们消耗了黑铁矮人的力气之后我们能捡个便宜。” 这些卫队军官毫不掩饰对神殿军队的厌恶，他们忠诚于联盟，却又和高阳的某些理念相违背。 本身，联盟就是顺应时代的产物，从诞生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会没落。 否则高阳也不会推出贵族体系，这就是因为双方的不兼容。 当初步掌握了江城的权利，相对民主的联盟必然就阻碍高阳的意志。 这是不可避免的，此时的厌恶只是体现之一。 克劳德感受到了恶意的目光，他可不会晦光养韬。 几乎是在对方生出恶意的同时，他就扭头瞪了过去。 视线相交，克劳德的意志直接传递了过去。 “呃！” 四阶阴影祭司的精神力太强大了，不是一些一二阶职业者能够对抗的。 他们就像是看到了一尊阴影神袛，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 等他们缓过神，克劳德早就转过头了。 军官们互相对视，眼神中满是惊骇：“高手！可能是高阶职业者。” 超凡时代，强者为王。 哪怕不喜欢神殿，他们也不敢再开口攻击了。 解决了一点小麻烦，克劳德的心情极好，马上自己就能攻破黑铁矮人的地下城，看看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被带到入口处，这里围绕着入口又修建了一座内城，只不过防备的敌人是围墙之内的。 大量的弓弩对着出口，如果有黑铁矮人想出来，马上就能尝尝万箭齐发的感觉。 “祭司阁下！我们只能带路到这里了，地下都是黑铁矮人的地盘。” “多谢！” 面对带路的士兵，克劳德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的凶狠。 “主教！要不要先派人下去看看？”胡德凑到克劳德身边询问。 虽然得到了联盟关于黑铁矮人的情报，但是这么冒冒然冲进去还是太危险了。 胡德的建议正好，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不用！”克劳德拒绝了，并且算了算时间：“让他们直接进去，攻入地下城之后，每一个人都能获得荣耀。” 一群藏在地下的矮人，克劳德并不觉得需要过多重视。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士兵都是炮灰，死的再多他都不觉得伤心。 如此冷漠的态度，让胡德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克劳德主教面冷心热，虽然严肃了点，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 作为神殿的牧师，胡德可是得到了克劳德不少的帮助，所以在他眼里克劳德主教又是另外一番形象。 而且，克劳德主教说的也没错，只要能够攻破地下城，所有奴隶都会被特赦为神殿守卫，这岂不是天大的荣耀？ 地下城！ 黑铁矮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地下城固若金汤是不错，但是地下的生活却不怎么美好。 而且固若金汤是对外面的人而言，但是再坚固的堡垒从里面一样可以轻易捅破。 地下城的物资匮乏只是最最不起眼的麻烦，对黑铁矮人来说，不时出现的疯狂才是让人绝望的根源。 地下的那件东西是大机缘，但是也是大恐怖。 凡人无法窥视神灵的领域，尤其是低阶职业者，连神灵的残留都无法承受。 虽然已经封闭了那处所在，但是之前短暂的接触早就让疯狂扩散。 就像是瘟疫一般，时不时就会爆发一次。 这些天，外界的人类倒是没造成多少伤亡，但是黑铁矮人自己对自己造成的杀伤确实十分惊人。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当初第一批接触神灵遗留的矮人全都死绝了，没有一个人撑过三个月的。 要不是还能时不时联系到万灵界都氏族，这些黑铁矮人早就放弃了。 但是这样沉重的伤亡，也让矮人氏族那边无法承受。 “我受够了！” 堡垒之中，一个矮人战士突然站起来。 周围的同伴全都警惕的看着他，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被突然发疯的疯子给牵连了。 看到自己的同伴握着武器将自己包围，矮人战士才后知后觉。 他清楚同伴为什么紧张，因为那些疯子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 “我没疯！我只是受够了，”矮人战士努力的向同伴解释，说着说着他就怒火中烧：“我们每天都窝在这里，连地下城都没有人敢靠近，但是我们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族长……长老，他们人在哪？为了一个不知道来历的破烂，我们死了多少人？我听新来的兄弟说，氏族里已经空了一半，剩下的族人都在外面，在人类手里。” 矮人战士的话很容易引起共鸣，大家都感同身受，死去的人太多了，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亲人朋友死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氏族的高层不在这里。 如果有一位有足够威望的人坐镇，或许能够疏解一下矮人的情绪，但是并没有。 反倒是现在很容易让人将临阵脱逃和他们联系到一起，这样的舆情早就积累了太多的矛盾，随时都可能爆发。 今天，就是压制到极点的宣泄。 听了矮人战士的倾诉，其他战士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们纷纷放松手里的武器，脸色一样阴沉难看。 “达里尔，你在乱说什么？谁愿意让自己的兄弟姐妹去送死？”闻讯而来的矮人队长大声呵斥，气势完全压倒了矮人战士：“族长他们也想过来，可是新世界的压制你们不是不知道？ 那个东西，比你想象的重要，事关氏族的崛起。 如果可能，族长他们早就来了。” 有人站起来解释，让汹涌的舆情稍微好转。 可是矮人战士达里尔不买账，他冷笑一声：“呵！那你告诉我们，地下的是什么东西？” 矮人队长气势停滞，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达里尔抓住了机会，继续逼迫：“你们看，他不愿意说，为什么不愿意说？” 达里尔情绪十分激动，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这些走狗，已经完全忘记了矮人的传统，黑铁氏族是我们所有矮人的，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要么告诉我们，我们看守的是什么东西，要么大家放下武器，向人类投降。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我不不明不白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成全野心家。” 不得不说，达里尔的话语很有煽动性，周围矮人战士们的眼神都变了。 这日子确实太煎熬了，本来他们开辟了一大片地下城，但是随着发疯的人越来越多，所有的矮人都陆续搬到堡垒里。 这里离地面最近，离地下的危险最远。 少数几个三阶矮人，全都紧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生怕从地下冲出一些怪物。 矮人队长一时间无法给出答案，实际上他对地下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真正的秘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可是面对达里尔的步步紧逼，他又不能不说话。 “我……我去找他们商量，地下的秘密应该可以公开了。” 他想着，到了这种地步，再隐瞒真的要闹出哗变了。 一味的高压只会让战士们崩溃。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达里尔正在靠近。 “小心！” 矮人队长迷茫的抬起头，好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小心？ “噗！” 刀尖从矮人队长的后背伸出来，达里尔按住他的背，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走狗！” “疯了！他发疯了！” 矮人战士们惊恐的大喊，达里尔的神态已经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和那些疯了的家伙一模一样。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精神崩溃，只是看起来还算正常。 达里尔自己还恍然未觉，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正义的事情。 “兄弟们！随我杀了这些野心家和走狗！”达里尔振臂一呼，希望召集到足够的人手。 可是其他矮人不仅没有响应他，反而一个个拿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是他看那些疯狂的矮人一样。 但是达里尔不觉得自己是疯子，他癫狂的大笑：“你们在害怕？害怕什么？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加害你们，我们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矮人无动于衷，达里尔终于愤怒了：“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走狗。” 在达里尔眼里，这些矮人甘于堕落，已经不配跟自己为伍。 “自甘堕落者，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