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打的就是你这个登徒子!
摆在花独秀面前有两个选择。 说话,还是不说话。 迎着鲍山刀子一样锋利的双眼,花独秀做出了决断。 不说话是不可能的。 老者既然看出花少爷十分眼熟,花少爷如果再不说话,岂不是更惹他怀疑? 花独秀拿捏着嗓子,轻声道:“小女子姓苏,请问老爷爷有何赐教?” 哎呦。 这嗓音一出来,真的是燕语莺声,娇翠欲滴。 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又像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 花独秀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我的妈呀,难道我真有做女人的潜质? 随便扭捏一点都能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刚才被沈利嘉嘲讽过的青年骚客又按捺不住了,大声嚷嚷道: “老家伙!你也不捏捏自己的土枪,都锈掉渣了还打拍子?快起开吧,这种事让我们年轻人来就好!” 鲍山身后的两个弟子大怒,冲过来理论道: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如此跟老人家说话的?!” 年轻骚客说:“干什么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人么?我会怕你们?” 他大大方方站起身来,不理豹王门弟子,反而十分绅士的对着花独秀微微一笑,说: “姑娘,我来送你上楼?” 花独秀赶紧点点头。 有人替他挡驾最好,他可不想被鲍山纠缠住,万一不小心露点马脚,这还怎么走。 花独秀刚要转身,鲍山又说:“等一下!” 花独秀心里一阵烦躁,暗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又停住身子。 鲍山问:“姑娘,我看你身材轻盈,偏偏落脚颇有些轻浮,是不是腿不舒服?” 花独秀无语了。 你这个老头好奇怪啊? 怎么老是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腿脚看? 花少爷真想臭骂老头两句,可他不敢,他甚至都不敢抬头。 一是怕老者越看越眼熟,二是担心露出自己的喉结。 男人才有喉结。 花独秀多虑了。 先,苏小小的妆实在是太神奇了,花独秀现在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绝对的大美女,神仙也看不出他是个男子。 另外,花少爷玉颈修长,跟白天鹅一样,而且他才十八岁,喉结并没有特别突出,不仔细看是不太显眼的。 花独秀佯装生气,反正这会儿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花独秀干脆扭捏道: “老爷爷,您,您没事看我脚干嘛……” 鲍山老脸一红,青年骚客又来了精神:“老头,你是大夫吗?” 老者摇摇头。 青年骚客说:“不是大夫你说个屁啊?” “这位苏姑娘,小生略懂推拿按摩之术,愿为姑娘略尽薄利。” 花独秀一想到要被这个人色眯眯的摸腿,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 我的天,世界上怎么会有种人,要不要脸啊? 花独秀想拒绝,但考虑到鲍山一直纠缠不断,他干脆点头: “那便有劳公子了。” 青年骚客大喜过望,赶紧大点其头:“应该的,应该的!苏姑娘,我扶你上楼!” 鲍山看二人要走,赶紧拦住道: “等一下!” 青年骚客怒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苏姑娘已经很累了么!你如此再三阻挠,到底是何居心?老不羞!” 鲍山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也不想啊,众目睽睽呢。 可是他总觉得这位苏姑娘很眼熟,尤其是那股潇洒淡然的气质,让他无法说服自己不生怀疑。 鲍山尴尬道:“苏姑娘,请问……芳名啊?” 此话一出,鲍山自己都羞红了脸。 几桌食客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天,一个年近九旬,白胜雪的老者,居然拦着一个小姑娘求问芳名,这世界真是疯狂。 有人喊:“喂,老面条,你都这把岁数了难道还能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么?” 又有人起哄:“谁说的,万一人家老而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呢!” 前一人喊:“他要真这么厉害,那肯定是吃了香宗‘大力丸’!绝对如此,不接受反驳!” 豹王门弟子忍无可忍,其中一人大喝道:“住口!” 有人说:“呦,恼羞成怒了?好大的脾气啊?” 鲍山赶紧摆摆手,让年轻弟子不要冲动。 这里不是豹王城,他们也没打算暴露身份。 毕竟,现在做的事挺丢脸面,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漠北可不是恃强凌弱的地方,这里越是名门大派越是讲求道义名誉。 老者又问一遍:“苏姑娘,请问怎么称呼?” 花独秀轻声说:“小女子名唤苏小小。” 老者又问:“你从哪里来?” 花独秀说:“我从……豹王城来。” 可叹啊花少爷对这边太不熟悉了,来时路过的城镇他迷迷糊糊的也没细看,就知道一个豹王城。 老者说:“巧了,我也从豹王城来,咱俩是不是见过?” 花独秀摇摇头:“小女子没有印象。” 这时一个豹王门弟子走过来,轻哼道: “你是苏小小?别扯了,苏小小我认识,她……她哪里有你这么美?你到底是谁?” 花独秀看了这人一眼。 呀喝,行啊你,认识苏小小本尊? 看你这一脸邪淫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你师祖在这,我今天非得好好打你一顿! 算算时间,嘉嘉他俩应该早就牵着马逃出城了,花独秀耐心耗尽,决定不再跟这些人纠缠。 他转身对店掌柜道:“店家,小女甚是乏累,我几时才能上楼歇息?” 掌柜的赶紧说:“客官,楼上客房已经开好,我现在就带您上去!” 青年骚客说:“不用劳烦你,我来!” 说着,青年骚客抬手拦住店掌柜,又狠狠瞪了鲍山等人一眼,大大方方虚扶着花独秀胳膊上了楼。 看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似乎心里乐开了花。 大概他已经开始幻想为这位苏小小姑娘揉腿的情景了。 鲍山还能再拦吗? 不大能了。 人都是要脸的,现在整个一楼的客人全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他原本仙风道骨的人设彻底变成了老不羞。 但鲍山又不甘心。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苏小小,绝对有问题! 鲍山对身边弟子小声道:“你上去看看,不过要小心,若她真是花独秀,你不要跟他动手,立刻大喊示警。” 那弟子道:“是,师祖。” 说罢,在众多食客的叫骂声中,年轻弟子快朝楼上走去。 花独秀跟年轻骚客前脚进了房间,豹王门弟子后脚就跟了进来。 青年骚客大骂:“你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豹王门弟子大手一推,青年骚客立刻跌了个大跟头,摔得鼻青脸肿: “不想死,特么就给我老实点!” 青年骚客大惊失色,他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汉子竟是个武道高手。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青年骚客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可是他看向花独秀的眼神又是那么的不甘。 尼玛,差一点就可以跟这位苏姑娘…… 我恨,我恨啊! 为什么我不会武功? 为什么这些天杀的武者要欺负我们读书人? 这都是为什么! 豹王门弟子虽然觉得眼前这位苏小小十分可疑,但并不觉得她是花独秀假扮的。 拜托,花独秀那是个男人,眼前这位姑娘,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如假包换的绝顶大美女啊? 师祖简直是胡闹。 不过他派自己上楼那是更好,有他老人家在跟前,有些事还真放不开…… 他回头瞪了青年骚客一眼:“你怎么还不滚?想死吗?” 青年骚客心里那个苦啊。 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充满屈辱的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豹王门弟子回头说话的一瞬间,花独秀迅出手。 一掌,打在了豹王门弟子的后颈上。 他,直挺挺向前摔倒。 花独秀赶紧一把扶住,然后把他轻轻平放在地板上。 青年骚客大吃一惊:“姑,姑娘,原来你也是习武之人?” 花独秀对他眨眨眼睛,温柔道:“小哥,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青年骚客大喜道:“姑娘,是不是让我帮你揉腿?” 花独秀脸色一寒,皱眉道:“不是!” “我要你替我掌掴这人一百下,狠狠的扇,务必把他的脸给我打肿了,你能做到吗?” 青年骚客有点担心:“他若醒了,我,我怕他会杀我。” 花独秀说:“你放心,我打坏了他的神经中枢,他三天之内都别想醒过来。” 青年骚客大喜:“那好,那我替姑娘狠狠打他一顿!” 青年立刻翻身骑在豹王门弟子身上,双手开弓狠狠扇了起来。 花独秀转身要走,青年骚客又说:“姑娘请留步!” 花独秀问:“怎么?” 青年骚客说:“我……我一会儿能不能请你吃晚饭?” 花独秀说:“等你打完一百下,他的脑袋变成猪头之时,我再告诉你。” 青年大喜:“好,我打!” 说罢,他立刻浑身充满干劲的认真的狠狠打了起来。 花独秀不理这人,立刻从窗子跃出,大步朝东方追去。 花独秀前脚刚走没多久,客房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鲍山领着四个门徒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花独秀,花独秀呢!” 他们没看到花独秀,只看见那个一脸懵逼的青年正骑在豹王门弟子身上狠狠打脸。 噼里啪啦的,打的那叫一个愉快,简直是爽的不得了。 豹王门弟子的脸颊被打的高高肿起,别提多惨了。 另一个年轻弟子一脚踢翻年轻骚客,怒道: “别特么打了,刚才那个女人呢!” 青年骚客一脸委屈,四处看了看:“我,我不知道啊,刚才苏姑娘还在屋里……” 鲍山怒道:“废物!” 他立刻从窗子翻上房顶,举目四望,正好看到花独秀朝东方狂奔的小小身影。 这一会儿功夫花独秀已经跑出去一百多丈,而且越跑越快,身后都拉起了一阵黄土。 鲍山怒吼道:“花独秀跑了!大伙快跟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