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娇娇嫁过去,不至于受委屈
望眼欲穿地盼了三天,司隶衙门的主簿终于亲自登门。 他手捧托盘,笑眯眯地向南宝衣传达了喜讯,又道:“这两身衣裳,是咱们衙门的官袍,南小娘子明日便可前往衙门报道!” 他走后,南宝衣和余味尝心等侍女们,便急不可耐地围在托盘旁,拿起官袍和官帽细细打量。 荷叶迫不及待:“真是大喜事,小姐快穿上,瞧瞧合不合身!” 在屏风后换了官袍,南宝衣学着萧弈的端严模样,大大方方地走出来,骄傲地抬起白嫩下巴:“如何?” 墨绿色的锦衣,衬得她肤如凝脂,人比花娇。 三指宽的皮革黑腰带,勒出少女纤瘦高挑的身段,高高的马尾,更显利落飒爽。 侍女们对视几眼,纷纷笑着起哄行礼:“奴婢拜见南大人!” 南宝衣立刻弯起亮晶晶的丹凤眼。 威严一扫而空,她欢欢喜喜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官袍好看得很,比我的襦裙还要好看!最要紧的是非常合身,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我的尺寸的——” 话音未落,南宝衣突然闭嘴。 还能是怎么知道的,定然是从萧弈那里知道的咯。 狗男人眼睛多尖啊,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余味拿起一把剑。 她笑道:“官袍固然好看,这把剑也是极好的。” 南宝衣也很稀罕。 长这么大,她还没从没有使过剑哩。 她把佩剑挂在腰上,笑眯眯道:“我去松鹤院找祖母,她看见我穿官袍,定然会高兴的!” 兴冲冲跑到松鹤院,她在全家人面前展示了她的官袍和佩剑。 大家都很高兴。 老夫人慈爱地搂住南宝衣,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娇娇儿出息了,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多么了不起呀!我瞧着,谁家的小姑娘,也比不得咱们家的娇娇儿!” “祖母……” 南宝衣被她说得脸红,害羞地钻进老人怀里。 “可不就是嘛?”二伯母江氏含笑附和,“娇娇如今出落得美貌娇艳,还是朝廷任命的女官,说亲的时候,人家男方都得巴结着。” 南宝衣愣了愣,钻出脑袋:“说亲?” 程叶柔温声:“眼看萧弈不中用了,我们全家人思虑良久,决定给娇娇另寻一门亲事。是大雍有名的富商,家里专门做金银珠宝的生意,长安城里一半的首饰铺子,都是他们家的产业。我们两家已经商议过了,冬至的时候安排一场宴会,让你俩见个面。” 南宝衣咬了咬唇瓣。 脑海中,无端浮现出萧弈的身影。 她摇摇头,把萧弈驱逐出脑海,委婉道:“可是我已经不能生育,嫁过去,人家图什么呢?” “傻孩子。”老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日濛山书院论辩,对方正巧在场,说是看中你的才思敏捷,特意托媒人来咱们家里,放话非你不娶呢。孩子什么的,从族里过继两个,不也就成了?” 南宝衣怔怔的。 余光扫视过家人,见他们满脸殷切期盼,她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但凭祖母做主。” 先相看着。 兴许对方了解过她,就不再喜欢她了呢? 老夫人脸色冷了几分,又道:“前两日,萧弈派人,说要把你的嫁妆送回来。我直接告诉他,那些东西,让他自个儿留着,咱们家不缺钱财。只当是拿那笔钱,换他今后离你远些,别再来打搅你。” 南宝衣垂下眼帘。 胸腔里,莫名蔓延上一层阴霾。 原来,萧弈已经准备归还她的嫁妆。 归还了嫁妆,她和他,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真可笑,原本就是她先决定离开他的,可是当他们真的分别了,她心里又像是针扎似的,涌出绵绵密密的痛。 “情”之一字,真是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老夫人问道:“这几天,萧弈没找娇娇儿吧?” 士庶有别。 再加上南家不怎么在意朝堂政治,因此还不知道,新上任的司隶大人,就是萧弈。 南宝衣捏着细白小手。 她担心祖母知道萧弈是她的顶头上司之后,就不肯再让她担任女官,于是撒谎道:“他没有找过我。” 老夫人松了口气。 她轻抚过南宝衣的细背:“等冬至的时候,娇娇儿去见见那家的小郎君,听说对方容貌俊美,娇娇儿定然能看中。咱们两家都是商户,也算门当户对,娇娇嫁过去,不至于受委屈……” 她细细说着。 南宝衣伏在她怀里,没怎么听进去。 次日。 南宝衣清晨就来到了司隶衙门。 点过卯,她径直步入官衙。 因为她只是衙门里的一个小女官,所以不像萧弈,有单独的大书房,她被安排在一个厅堂里,和其他几位同僚一起负责整理卷宗。 这份工作正合她意,因为她记得谢姑姑说过,南家先祖的卷宗,就在这里。 可是她找了半日,也没能找到。 更奇怪的是,她的同僚始终未曾到场。 去饭堂吃饭时,老主簿听说了她的疑惑,笑道:“那几位都是世家子弟,挂个名而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个月里能有七天亲自到场,就已经是稀罕事。” 他忽然望了眼不远处吃饭的萧弈。 他压低声音:“新上任的司隶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瞧着,他怕是要拿那群纨绔开刀了。就在前两日,他直接打发了一批只拿俸禄不做事的小吏。” 似乎是听见了议论。 萧弈冷眼看来:“嗯?” 老主簿和南宝衣,同时捧起饭碗,默默挡住自己的脸。 司隶大人,好凶哦…… 饭堂的菜十分粗糙。 南宝衣挑食,只吃了小半碗米饭,就不肯再吃了。 她放下筷箸,回厅堂睡午觉。 萧弈路过她的饭桌,瞥了眼剩下的大半饭菜,不悦地扬了扬墨眉。 南娇娇挑食越发厉害,吃的比猫儿还要少。 …… 厅堂里。 南宝衣抱出一只软枕,垫在矮案上,打算睡一会儿。 十言匆匆找了过来:“王妃,主子有请。” 南宝衣脆声:“谁是王妃?这里没有叫王妃的人。” 十言默了默,恭敬道:“南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南宝衣这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往萧弈的书房走。 狗男人坏得很,说不定想出了什么办法折辱她,就像她那日把他锁在马车里一样…… , 周末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