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如梦惊醒！
“风前辈！” 江辰急忙走上前去，想去掺扶风老头，却不料风老头固执的一摆手，整个人倚着墙瘫坐在地上，原本的风行雷厉，此刻却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风老头仰着头，他的表情充满苦涩：“我到底……忘了什么啊……”“风前辈，您……怎么了？” 江辰下意识来到风老头身边。 “没什么，只是追寻的事情太多，忘记了而已。” 风老头缓缓道。 “忘记了……什么事情？” 闻言，风老头转头看了江辰一眼，又收回目光，仰头道：“忘记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例如我从何而来，我的使命……又是什么……”江辰一怔，早在之前，风老头就已经说过，他待在这秘境，乃至创造秘境的原因，就是为了那个使命，这要是忘了，那还得了？ 风老头看着江辰，也是知道其心中所想，不由得苦笑一声，从地上站起，自言自语道。 “没错啊，老夫就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老夫……居然给忘了……”说着，风老头转过身去，在他的背后，是一面石墙。 此时此刻，石室中就如同刚被风暴洗劫过一般，凌乱不堪，墙壁更是碎的碎，烂的烂，可只有这面石墙，保存的完完整整，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很显然，风老头是在有意保护着它。 只见石墙之上斑斑驳驳的刻着些什么，可早已被各种磨痕所掩盖，而在石墙中心，更是有一个大大的符号，同样被磨损摧毁的看不出形状。 风老头的手朝石墙抚去，他看着石墙，缓缓解释道：“起初，我在创造秘境时，体内的力量就很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就会暴走。 “所以……我留下这些记号，就是为了能记起那些事情，可没想到，将近二十年过去，我……终究还是忘记了。” 风老头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听完这些，江辰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微微沉吟，他直接走到风老头身前，伸出手，柔和一笑。 “风前辈，如果真是身体上的问题，不如交给晚辈看看，晚辈刚好对医术，略懂一二。” “呵呵，又是这一句，真是佩服你们这些小辈，动不动就张嘴说大话，既然想逞强，那老夫就勉强，让你看看吧。” 风老头笑了笑，心情也算是好了点，三人一同来到石洞口，火把升起，风老头坐在石阶上，抬起胳膊。 江辰手指轻点其上，感受着其上的律动，待确认无误后，一丝灵气从指尖涌起。 “风前辈，我要借一步观察您的身体，不要抵抗。” 江辰提醒一声，风老头僵硬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这一道灵气，就从他的手腕处，往上，再往上，可越是深入，江辰的表情就越发震惊。 风老头的体内，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暗伤，这些伤痕同是被混乱之力所伤，很难想象，风老头这些年来，为了抵御空间乱流，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正是因为这些混乱之力堆积起来，这才逐渐扰乱了他的记忆。 好在知道了病因，这种情况，还不算太棘手。 “风前辈，晚辈刚刚检查过后，已经确定了您的情况，当下……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江辰收回手，缓缓道。 “！！” 风老头表情一变，几乎一个猛子就从石阶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辰：“什么？ 你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快说，快说，是什么方法，要什么灵草，老夫这就给你找！” “前辈，您的这种情况，并不是丹药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契机。” 江辰微微沉吟，随后抬眸看向风老头。 “您的记忆说是忘记了，倒不如说更像是被混乱之力扰乱，而零零散散的分散在了脑海深处。” “您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件曾经见过，或者做过的事，很可能就会像连环锁一样，把它们重新拼接起来！” 然而，江辰说着，风老头原本兴奋的神情再次平淡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也想到过，可是，秘境之大，去寻找我做过的事情，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可能的。” “但总得去尝试，不是么？” 江辰打断了风老头的话，他的表情出奇的平静，风老头一时间愣住，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接着，风老头一拍脑袋。 “唉呀！你瞧我这脑袋，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今天居然被个后辈给教育了。” 风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他重新看向江辰：“那行，明天就听你的，我们去一个一个试，正好，也让你见识见识，这秘境里的景色。” “一言为定。” 江辰笑着。 这么祥和的一幕场面，触动了一旁的风晴儿。 风晴儿同样揉着眼睛笑了笑，口中轻声道：“那爷爷以后可不许在这样了，你每次这样，都好吓人的。” “哈哈哈，好，好，好～”风老头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表情重新恢复神采……面前少女的这一笑，或许是在秘境当中，这位失去了所有的老头，唯一的慰藉吧。 祥和的氛围结束，三人再次回归到自己的事情上去。 约定已成，接下来的每天，江辰就开始跟着风老头爷女两人，在风雷秘境四处逛悠着，时不时的，也会在半路停下，凝练一些周围的自然气息。 风雷秘境内的灵气比外界要充沛许多，飞流直下，溅起一片白幕的瀑布也分外轻灵。 虽然森林中仍时不时会有灵兽冲出，袭击他们，可有风老头跟着，这一切，恐怕连半点危险都算不上。 时间匆匆流逝，可一天过去，一周过去……漫长的时间下，风老头依旧毫无所获，那埋藏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就如同陷入了永久的沉寂般，任凭怎么去回忆，都始终掀不起一丝波澜。 渐渐的，风老头也从一开始的热情，演变为浮躁焦灼，最终，归于平淡。 一个月的时间流过，风老头再次领着江辰二人，来到山间。 初秋已致，百果留香，三人在山中游走了一上午，虽说仍旧是没什么收获，但好吃的野果倒是摘下不少。 “喏，江哥哥，这是你的。” 风晴儿将自己采好的橙浆果，一股脑的塞给江辰，随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去，脸上含着笑，不去看江辰脸色。 手拿橙浆果，呆在原地的江辰也是笑的叹了口气……才十六岁大小的年纪，就已经又乖又精明，静若处子，动起来……也是调皮的让人又爱又恨，很难想象，这么文静漂亮的一个少女，长大后，又会让多少男人心动。 风老头看着江辰，也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习惯性的卷起过长的袖口，拿起一颗浆果，吃了起来，无声看着二人嬉笑打闹，就如同爷爷在看着两个晚辈一般，充满祥和。 在秘境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就像看着自己孙子孙女间打闹一样。 嗯？ 孙子……风老头脸上的淡笑逐渐定格，他的眉头突然颤动起来，似乎……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群中一声低吼，狂暴的灵兽再次来袭，预感到了什么的江辰并没有在意，可等他注意到风老头的异样时，神情一凝，玄铁剑瞬间紧握在手，由于第一时间的疏忽，江辰单靠肉体力量已经拦不下这头雷豹兽，他微微咬牙。 罡气逐渐在剑身泛起，展露锋芒！“剑罡闪！” 唰！江辰一剑斩出，一柄玄铁剑愣是被他斩出了重剑的气势，剑尖带着激荡的罡气直接连着雷豹兽的骨骼都一并切开。 扑通！雷豹兽的尸体从空中坠下。 解决完雷豹兽，江辰第一时间就要询问风老头的情况，可等他一转身，却看到了风老头呆呆的定在原地，眼睛几乎要突出来一般，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那表情如被万根寒芒同时刺中，如梦惊醒！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从他喉间传出。 “小子……你刚刚使的那一招……再……再给爷爷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