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鬼仙之术
“如今的西方世界已有杀局,处处皆是玄鬼宗布下的黑手,若是还有剑子想要出世,还望有所觉悟。” 李巍峨语气深沉,这位剑子眼角有沧桑之色,经历了从剑城到云中剑宗的一场场大战,他早已疲倦。 诸多年轻剑子跃跃欲试,却见一道身影没入云中剑宗深处,十九剑子一言不发,可周身气息凝重无比,那阴沉的面容让诸多剑子望而却步。 “真正的大战到来之前,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 暮落淡淡开口,众多剑子遍体生寒,竟是无一人在敢出世。 时间流逝,西方大地充斥着压抑与阴沉,尤其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有很多神秘的黑袍修士来到这片被诸多修行路缠绕的大世界,一条条修行路犹如长龙般叠在一起,路上修士皆行色匆匆,但凡见到那一身黑袍的修士后,便露出凝重之色,不敢有所举动。 玄鬼宗的局越来越大了,这些天,更多的修行路回想起了当初与妖魔为伍的那位少年,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暮落大卸八块,天穹之上,古色铜镜悬浮排列成阵,覆盖于诸多修行路之上,镜面之上不断演化出当初暮落斩杀紫霞老道的场景,那道人道骨仙风,要为西方诸多修行路做主,斩杀妖魔,却被一位少年所杀,诸多修行路上的行者看去,皆面露寒意,眼眸冰冷。 原本这一切谋划都在平稳的进行,玄鬼宗的修士在各路上皆有了极高威望,更有甚者,一些修行路公开投靠玄鬼宗,愿意为将来的一些战斗贡献力量,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可在今日,数道剑光自青天之上而落,诸多剑子从云端之上落下,散落各条修行路之上,只是一瞬间,空中那铜镜便已破碎了数十块,无边剑气横扫诸多修行路,那最先投靠玄鬼宗的几条修行路最为倒霉,被一群少年剑者偷袭,路上的行者本就不多,遇到了云中剑宗的真正精锐,根本无招架之力。 “我云中剑宗以杀伐立道,昔日破后而立时,西方诸多修行路皆下了黑手,莫当我们忘记了。” 一位少年剑子手持白光长剑,从一条修行路的路头一直斩杀到了路尾,他衣衫染血,嘴角露出了畅快的笑容,昔日在云中剑宗日日夜夜修行剑术,所为的就是今日,云中剑宗的剑道果然不凡,就算是遇到了行者,也能轻易斩杀。 这条修行路上的并无高手,最强者也无非是一位十里行者罢了,当这位剑子以一道剑气斩断这位行者的头颅时,不觉身躯一颤,他回首望去,竟是看见了一路尸骨。 这一整条修行路上的所有生灵,竟是被他一人斩杀。此时此刻,这位剑子如见厉鬼,身躯颤抖不止。 “不可能,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杀了这么多人。” 眼前是真正的尸横遍野,除却修行者之外,还有老人与妇孺,这些都是真正的红尘凡人,却被一道道剑气所杀,尸骨分离,这位剑子跌跌撞撞,双眸渐渐浮现血红之色。 他的确持剑杀入了此路,可在他脑海之中,所杀之人皆是一群支持玄鬼宗的修行者,可为何? “云中剑宗的剑子再次屠杀了一路生灵,此宗门与妖魔为伍,的确为邪魔外道。” 这时,一阵淡淡的低语声响起,这位剑子只感受到一股柔和且冰冷的诡异气息覆盖了他的身躯,他僵硬的回头,却看见一位黑袍男子冲着自己微笑。 这位黑袍男子有备而来,手持一方古朴铜镜,镜面之上皆是过往场景,这剑子怒发冲冠,手持白光长剑斩杀一切生灵,最终覆灭了此路,手段之无情残忍,让这剑子本人都近乎呆滞。 “这是我?不对,这不是我做的!” 这年少剑子喃喃低语,双眸空洞,他竟是回忆不起之前的所作所为,眼前是铁证如山,好似无法狡辩,可陡然之间,这剑子双眸深处迸发出璀璨精芒,他冷笑着抽出长剑,顿时周身空间破碎,之前的修行路竟是重现眼前,眼前依旧是被覆灭的道路,无数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堪称人间惨剧,可在这条修行路之上,除却他一人之外,却多了无数黑袍修行者,这些黑袍人皆气息暴虐,长袍虽是黑色,却从衣角落下了点点鲜血,而更有一些黑袍人手持长剑,正准备将一位尚未断气的行者斩杀。 “玄鬼宗,好卑鄙,你们好卑鄙!” 一位沧桑老者乃是此路最强者,他被一位黑袍女子踩住胸口,声嘶力竭之际,一道剑光从他脖子之处划过,这黑袍女子极为无情,双眸冰冷的斩杀了此路最后一位修士,可陡然之间,一道更为强烈的剑气冲她席卷而来,云中剑宗的这位年轻剑子怒了,他低吼一声,选择了出手。 “投靠了你们玄鬼宗的修行路也只能被当做牺牲品,当真可悲。” “想要在修行界存活下去,惟有依靠自己,他们投诚的那一刻,无非是看中我玄鬼宗树大好乘凉罢了,可笑可叹。” 这黑袍女子丝毫不弱于剑子,她持剑挡开这剑子的惊世一斩,而后娇躯腾挪,竟是与这剑子斗了几十回合而不落下风,这少年剑子心中一凉,玄鬼宗无愧为百里宗门之一,门内依旧有数不胜数的年轻高手,这女子年纪虽然与他相仿,可修为却是多走了几步,若不是云中剑宗的剑道精妙,他甚至会落败。 “忽如一夜春风来!” 陡然之间,这少年剑子退后一步,拉出空间之际,竟是将手中古剑挥舞出一道奇妙的姿势,似与天地融合,那凌厉无比的剑气也悄然化为春风般柔和。 这黑袍女子蹙眉,倒是不畏惧,刚欲以手中古剑同样应敌,一阵不可察觉的威风却吹遍了她的身躯。 这一刻,时间空间仿佛凝固,这黑袍女子娇躯停顿在虚空之中,手中古剑却怎么也挥不出想要的剑招。 此时此刻,年轻剑子已经悄然落地,这剑子长发飞扬,星辰般的眸子若有所悟,他将古剑收入鞘中时,这一战已经有了结果。 古剑的剑锋与剑鞘好似合奏出一曲动人心魄的破阵歌谣,黑袍女子的身躯陡然迸发出无数剑痕,赤色鲜血从伤痕中喷涌而出,一眨眼的功夫,这修为不俗的玄鬼宗弟子竟是殒命于此。 昔日剑城的四季歌已被城主在有意无意间传下,据说那一日有调皮剑子想要偷学四季歌,城主恰好在烈日之下舞动一根树枝,看似精妙玄奇的剑招,竟正是四季歌中的几式。 不觉间,这位剑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想起年幼时的一幕幕,在大战时他却有些莫名感触,只可惜这种美妙的感触很快被打断了,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响起,年轻剑子微微蹙眉,他回首看时,心中一凛。 这一刻,原本站在一边观战的玄鬼宗男子竟是莫名消失,他手中的古朴铜镜悬挂于青天之上,映照着此路上的一切,包括他那鬼魅般的身躯,在一瞬间来到了这位年轻剑子身后。 “我允许你拔剑。” 一阵低沉且轻柔的语调,令这年轻剑子左手一颤,那原本欲出剑的姿态却硬生生僵硬住,他回过头的功夫,竟是看见一张笑眯眯的男子面容,此人脸色苍白,浮现不羁微笑,他唇齿微动:“方才剑招,可是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