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困兽之斗
“这是被鄙视了?”,听到观战台的吵闹声,秦阳回了回神,开始注意到17号这个庞然大物。 抬头看着鼻孔喘着粗气眼神里嗜血的17号,同为阶下囚,却自相残杀为人取乐,顿时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武斗是切磋,要分高下,也是杀人,更决生死”,秦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来不及多想,一声鼓声响起,武斗开始。17号咆哮着向秦阳发动了攻击,两只硕大的拳头从左右接踵而至,在旁人看来这是必杀的一击。 观战台有些贵夫人已经用手帕掩面来迎接这没有悬念的必杀,然而,一息两息三息已过,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喋血尖叫。 “躲过去了,怎么可能”,比刚才2号被击败更嘈杂的质疑声响起。 坐在观战台中央的武斗场高层脸上极为不悦,这本是竖起17号不败连台的局,似乎结果大大出乎了掌控。 此时观战席中央一个眉宇轩昂的中年人饶有兴趣看着场中这个年轻人,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轻语道:“看来今天都被啄了眼”。这人正是流云战力府府主欧阳道,这流云城的最高掌权者。 武斗台上17号也感到诧异,但很快又咆哮着向秦朗攻来。17号齐身向秦阳冲去,试图利用体型和力道的优势击垮秦阳。 这次秦阳没有选择躲闪,右脚尖后撤半步,左手伏地,突然眼光一闪左腿发力跃空一击正中17号胸膛。17号被突来一脚踢的倒摔而去,秦阳也后退几步站稳。 “这大块头正面敌不过,只好迂回下了”,秦阳心中迅速改变策略。 如果刚才躲闪只是唤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的话,这一个漂亮的跃身踢绝对不亚于一道惊雷丢到了场中。此时观战台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个小家伙看来有点意思,”坐在欧阳道身旁的战力府大统领辛奎看着欧阳道说到。“不逞匹夫之勇,懂得把握时机寻找破绽,倒是个好苗子”,欧阳道表面平静的评价道。 “府主难道看上这小子了,虽说战力府曾有罪民洗脱罪责的先历,但罪民终究是罪民”,辛奎撇了欧阳道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到。 欧阳道未说话,貌似在思忖着什么。 此时场中已交手数回合,一场看上去本应毫无悬念的武斗却焦灼了起来。一个利用力量不断攻击,一个则敏捷的抓空防回击。其实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惯常游戏里总有优势的猫未占得丝毫便宜,反而被老鼠调戏的团团转。 此时武斗台上17号的攻势明显慢了下来,力度也比开始减了大半,鼻孔喘着粗气,脸上挂满了无奈了愤怒。“他在消耗对手的体力,看来离结束不远了”,欧阳道心中有数。 果不其然,秦阳目光一凝,侧身闪过17号的直拳,纵身从其腋下穿过,折臂成肘直攻17号后颈。17号此时已体力透支,本应做出格挡的手臂迟迟未能抬起来。“咔嚓”一声脆响,骨裂的声音传来,一个庞大的身影倒地,一动不动。“ 绝杀”,静,全场静的能听见呼吸声,太精彩了,很久没有在武斗场上演这么精彩的战斗了,颠覆了武斗场奴隶蛮力拼杀的认知。 秦阳立于场中,与17号的周旋并不轻松,虽没有大碍,但双臂也数十道被抓伤的血痕。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坐庄让他死的武斗场高层此时看他的眼神充满着狠毒。 “哼,杀了我花大心血培养的17号,更让武斗场损失这么多钱,不过一个罪民,别想痛快的死”,崔健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厉声说道:“去,把地下牢房的所有奴隶的名单拿过来”。 很快一个护卫取来了一个黄色簿子拱手奉上,崔健鸿一把抓过,挑着眉一页页翻过,“这十二号也有好几天没上场了吧,就他吧”,崔健鸿说完,护卫恭敬的退下走向石牢。 很快,12号石牢打开,一个满脸鬓毛的魁梧汉子在护卫的押送下走上武斗台,脸上满是傲娇与不屑。赌注已下完,一切就绪,一声鼓声宣布武斗开始。 “这气质真是欠揍啊,”望着这魁梧汉子秦阳心中有数。 魁梧汉子大概是因为未曾得见这7号游刃有余的打法,开始便倚仗自己块头大力量足,鼓声响完便立刻接近秦阳,企图将对手拉起重摔。 说时迟那时快,在12号双手抓向对手双臂时,秦阳一个屈身前冲,瞬间抵达12号左腿,使出浑身力量一把抱住粗壮的大腿顺势向前一摔。12号身体失衡,倾倒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机不可失,秦阳翻身朝12号腰间坠下。“咔嚓”一声脆响,12号痛的昏了过去。 战斗结束的如此之快,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更让武斗场高层大跌眼镜,再次被打脸。 17号12号接连败北,崔健鸿气的憋红了脸,眼里充满了杀意。自就任武斗场总督办这些年,将武斗场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于习惯操纵别人性命的他来说,脱离掌控的感觉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命脉上,不得不拔,哪怕他可以顺势扶起7号续接本该属于17号的连台不败。 “大人,地下牢房的怕是不够看了,不如把那个放出来,关了好久了,迟迟不能驯化,想必也饿了”,崔健鸿身边一个长相猥琐的副官眼中带着辛辣的精光,谄媚的说到,大概跟主子久了,对于主子的控制欲颇为了解。 “本来是留着等驯化了慢慢让它在这武斗场成长的,既然如此就让它提前跟大家见面吧”,崔健鸿阴郁的脸上挤出一丝邪笑,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看向站在武斗台上的秦阳。 突然哐当一声,貌似有铁门被打开,一股腥风飘向武斗场。 秦阳心中一寒,一股寒流迅速侵袭全身,暗道“不好”,如临大敌,全身神经进入了戒备状态。 随着铁链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从武斗场终于可以看到来者的样子——不是一个人,竟然是一头约有五米长的狼,浑身带着嗤嗤啦啦的闪电,确切的说是一头蛮荒闪电狼,虽然是最低等的荒兽,但身带闪电足以匹敌感气境巅峰武者。 “嚎~”,一生仰天长啸,富有穿透力的声音直刺人耳,叫的场中人心悸动。 “武斗场什么时候有了荒兽,难道要用来对付这罪民,这也太凶残了吧”。 “罪民就是罪民,连贱民都算不上,和低贱的奴隶一样不值得可怜”。 “这下子有看头了,武斗场不会傻蛋到让我们下注吧,用脚投票啊”。 闪电狼的入场太过震撼,又掀起了议论的高潮,纷纷押注闪电狼,一边倒的认为这罪民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足以匹敌感气巅峰的闪电狼纯粹是蚂蚁撼大树,这是实力的差距,是战斗技巧无法弥补的。 场中呼喊声议论声惊叫声,喧闹一片,不过对于秦阳的怜悯声确是稀疏少见,这武斗场本来就是以人命取乐的场所,鲜血和死亡正是它运行的标签,无关罪恶和丑陋,因为游戏规则属于强者。 “武斗场真是疯了,这是非要我的命不可了”,秦阳心中气愤,对武斗场高层嗤之以鼻。 很快闪电狼来到武斗台,两个护卫照常上前褪下了束缚它四肢的铁链,它晃了晃身子,一身白色皮毛纵起,龇牙咧嘴的向台上唯一站着的秦阳走去。 秦阳眉头紧锁,躬身望着闪电狼做好了防御的动作。观战台中欧阳道看着场中的一狼一人,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不堪被揭露的伤疤。 饿狼眼神中满是渴望,许久未进食的它突然用捕猎的速度朝秦阳扑去。只见一道闪电袭来,秦阳本能的想闪避,可是闪电狼速度太快了,不可能避开。 “澎,”一声闷响,闪电狼落地,秦阳则被撞飞数十米远。“咳咳”,面对体型庞大的闪电狼迎面一击,秦阳一大口鲜血吐在了武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