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代价
幸福永远都是短暂的，正因为这样，它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霍格沃茨厨房今晚烹饪的【仰望星空派】并不多，如果按照欧式晚餐完整的流程来算的话，均分到每个人头上大致相当于不到半份头盘的分量。 如果要打一个比方的话，类似于中式餐厅中，半人份开胃菜左右的样子。 伴随着最后一盘美味的【仰望星空派】消失在师生们的口中，金色餐盘上的食物残骸一扫而空，再次变得整洁干净起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接下来理应是出现新的菜肴。 然而…… “这是什么意思？！” “嗯？霍格沃茨厨房出状况了么！” “等等……它们该不会是想……” 啪叽、啪叽、啪叽。 下一刻，一大堆活蹦乱跳的霍格沃茨黑湖大青鱼出现在了每一个学院的长桌尽头，鱼尾有力地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而每个学院长桌正中心的位置，则是出现了一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烤箱（魔法版）。 对于这种魔法驱动的物品，学生们在之前的魔药课上已经学习过如何使用了，如今看到倒也不算陌生，事实上绝大部分巫师家庭中也都有类似的烤箱。 除了最基本的食材和烹饪工具之外，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玩法指南”。 伴随着大青鱼和烤箱的出现，一份浅墨色的菜谱也凭空出现在了每个学生的面前。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艾琳娜一直很认可这样的观点。 因此，在那份浅墨色的菜谱上面，详细记载了整个【仰望星空】的烹饪流程——包括从食材选用、处理，到调味品的使用以及后续的料理方式。 考虑到这里是存在神奇魔法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艾琳娜还特别细心地在菜谱下方批注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魔法，比如说“清理一新”、“清水如泉”、“火焰熊熊”…… “那么，诸位。”艾琳娜站在教职工桌子旁的料理台上，颇为可爱地歪了歪头，轻声说道，“食材、厨具、菜谱都已经给诸位准备妥当了……现在，轮到各位的回合了。” 环视了一圈周围陷入石化的学生们，艾琳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宛如魔鬼的笑容。 “顺便说一句哦，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必须要全部吃完，否则——” 只见女孩停顿了一下，格外轻松地拍了拍手。 “刚才你们吃过的那份菜肴，将是你们未来一学期内吃到的最后一份，由霍格沃茨厨房烹饪的菜肴。凡是浪费食物的人，食物也将抛弃他。” 随着艾琳娜的声音，整个霍格沃茨礼堂瞬间沸腾了起来。 坦白来说，虽然艾琳娜这些天以来作为魔药课助教，在霍格沃茨各个年级之中已经有了一定的辨识度，而她霍格沃茨主厨的身份，也已经差不多在校园里传开了。 然而对于绝大部分小巫师而言，她身上最显著的标签依旧还是“赫奇帕奇一年级学生”。 “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决定！” “教授们都还没没……” 嘭！ 咔擦！ 还没等礼堂里小巫师们愤愤不平的声音从小变大，一道寒光闪过，如同闪电一般刺破整个霍格沃茨走廊，直直地飞向了礼堂首端的那扇巨型硬木门。 咔、咔、咔咔…… 伴随着一丝从微弱到清晰的木板断裂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一扇曾经抵御了上千只圆脸胖鸡的坚硬木门上，一道长长的裂缝顺着那柄劈入木门的剔骨刀迅速蔓延开来。 “因为……我是霍格沃茨的主厨啊。” 艾琳娜面无表情地抛接着手中锋利的餐刀，湖蓝色的目光缓缓扫过瞬间安静下来的霍格沃茨礼堂，以及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呆滞的教职工长桌。 “偷菜也就算了，刨根刮地，你们真是厉害呢……” 嗖—— 又一柄餐刀化作银色闪电，深深地没入霍格沃茨礼堂门口的木板门中。 咕噜~ 乔治和弗雷德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了前些天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与“新生代表队”的那场训练赛，艾琳娜抓住游走球之后，顺手将看台的木板击穿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空洞，宣告了新生代表队直接获得胜利。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学院的那两名击球手，也再次记起了艾琳娜返校之后，发生在魔法史教室旁边，那一个宛如地狱降临的“误会和解谈话”过程。 不仅仅只是亲眼见识过艾琳娜破坏力的哪些人…… 事实上，随着艾琳娜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缓缓移动，霍格沃茨所有小巫师心里都下意识一颤，就好像自己忽然变成了一条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咸鱼一样。 “艾琳娜……”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正准备站起身来，忽然感觉到肩头一沉。 老巫师转过头，不知何时格林德沃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左肩上，眼神看着那名仿佛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银发小女巫，意味深长地说道。 “阿不思，今天是那小丫头的生日，如果没有大错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坐在座位上，看看情况在做决定——我觉得，艾琳娜并不是不知分寸的孩子。” “唔……可是……” “契约并没有亮起来，她只是单纯地在发泄一下而已。” 格林德沃瞥了一眼艾琳娜光洁的手背，无比冷静地轻声说道，“更何况，她手里有刀，在现在这个距离下，心平气和地听她讲道理，是最明智的选择。” 任何新秩序的建立，必然会损害到一些原有的利益，会遇到阻力和抵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单纯的武力强压亦或者是一味的妥协退让，在格林德沃看来都不是正确的做法。 关于前两者，他和邓布利多都已经尝试过，同时也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果。 而艾琳娜所选择的应对方式，则是让这位初代黑魔王看到了另一种道路—— “那么，诸位……” 艾琳娜重新接住手中的餐刀，脸上带着一抹地天真的笑容，甜甜地说道。 “时间不多了，大家赶紧开始烹饪吧。放心，我也会陪着大家，一起完成所有的烹饪过程的——正如教授们所说的那样，这是惩罚，同时也是一种学习。” 约莫十来秒之后，礼堂中凝滞的空气逐渐缓和了下来。 看了一眼主动开始处理食材的银发小女巫，已经饥肠辘辘的学生们也没有再抗议什么。 虽然偶尔有几句小声的抱怨，不过绝大部分人都乖乖地站起来，开始挑选和思考怎么完成今天晚上的“自助烹饪”考验——毕竟关于艾琳娜口中的内容，开饭之前教授们也说过一样的话。 终归还是一个好孩子啊……格林德沃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艾琳娜已经将注意力重新转向了烹饪工作之中，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今晚她将和斯内普教授一起，为霍格沃茨教职工长桌提供美味的菜肴。 “斯内普教授，这些大青鱼的宰杀、剔骨、切片就拜托您了。” “可以，那你做什么？” “趁着您处理食材的这段时间，我先烤几个榴莲——这样一方面能给诸位教授们先填一下肚子，不用等待太长时间；另一方面，也能给同学们提供一点烹饪思路。”艾琳娜甜甜地说道。 为了让霍格沃茨全体师生，深刻地认识到之前那一系列事情的错误。 因此，今晚的烹饪环节，一定要尽可能地让所有人心中都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