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二夫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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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刚才看了一场皮影戏,好不好看…” 周元祐和周元祯,厢房,一个在前一个后。 一个在下一个在上,有几坎台阶上去。 周元祯一身浅绿衣衫,站在那里,手握一本书,立在高处调侃着从这边匆匆朝他那地方走去的姽婳 姽婳抬头看了周元祯一眼,不明所以,更不懂他眼里那别有深意的笑。 低头继续闻了闻栀子花。 “二弟是怎么了,林姑娘是姑娘家,这些事儿在林姑娘面前讲合适么。” 前有狼后有虎,只姽婳站在中间,低头闻栀子花,栀子花。 知道不合适,刚才还当着她的面。 最可恶事后跟那没事儿人一般。 周元祯继续笑:“别人的皮影戏是隔着幕布,而姽婳姑娘是隔着一层纸。” “不对,没有连那一层纸都没有。” 姽婳从院中一条小路插过去。 不想正面对这两位姑奶奶。 * 姽婳在房中读书,拿了草稿纸将高数的教材本翻开,做题验算。 再过两日,她便离开了。 ‘咚咚。’ 门框响了两下。 姽婳转头。 是周元祐站在门前。 只是这样转头一瞟,姽婳眼迷离了一秒,不得不说,眉似横峰,眼似鹰隼,五官俊美深邃,轮廓平滑优美。 正所谓‘一嗟娈兮,清扬婉兮’ “大公子。” 姽婳将笔将书合上,草稿纸压在上面。 周元祐见姽婳手挡了一下,也没看清什么。 “想找姑娘谈谈。” 姽婳行了礼,面上故意诧异道“小女子有什么是公子留意的么。” 周元祐一笑带过 “是邀姑娘赏花。” 就着那长廊。 姽婳想听他找她到底所谓何事儿。 “听说姑娘曾向书途问过穗绒。” 姽婳顿住脚步,抬头 他怎么知道。 书途,是这两日照顾姽婳的小厮吧! 周元祐再笑。 “穗绒的事儿,希望姑娘不要插手。” 姽婳干脆驻在原地。 不客气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得知穗绒” 周元祐继续笑,只是那笑早没有了温度。 只有那余下的冷光,一闪一闪,让姽婳觉得惊心。 “元祐已经告诫过姑娘,如果姑娘不听劝,后果自然是姑娘自负” 姽婳眼眨了眨。 周元祐甩袖而走。 姽婳站在原地,眼眸里满满的阴郁,裙摆垂地,被风吹的蹁跹起舞。 周元祐什么意思。 难道怀疑她会讲出去。 如果要讲她早就散播出去了,何必闭口现在。 周元祐啊周元祐,你到底害怕什么,既然你这么担心害怕,又怎么做的出来。 * 听说今日侯府大老爷在府中,姽婳实在想拜访一下。 可是,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装扮,不伦不类。 不是丫鬟也不是小姐。 没有头衔也没有身份。 古时女子最规矩端庄,如果她这样贸然前去,拿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出现在侯府大老爷面前。 其实姽婳做这个决定时,脚步就已经朝前行。 西厢离大老爷住的院子原本就不远,一个转角就到了。 但是,进了院子,也屋子太多。 大老爷的寝房,大老爷的寝房。 虽然姽婳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怪异,好奇心也会害死猫。 “齐王上月大寿,辽国公可是送了贺礼去的。” “那么爹的意思。” “先皇驾崩后,守在渭南王身边的老臣,见情势不妙,纷纷转头齐王麾下,寻求庇护,齐王当初皇上大宠,食邑五万,又许私养亲兵,随州沃野三千,皆为他地,反观,辅佐渭南王皆为文臣,渭南王远迁,前户部尚书满门获罪,齐王的态度是摆在那里的,庇护渭南王也就是正统帝室,文帝逼太紧,反不妙矣。” “可是咱妹妹在宫里。” 是周元祐的声音。 “知道…”声音略带苍老,姽婳想着,定然是周元祐的父亲,侯府世子老爷。 “但不能因为一个贤妃,我们就跟着文帝铁站,如果一个不慎,便是满门,侯府是你太爷赢得的尊荣” 周元祐道“齐王势力够大,如今辽国公没有表明态度” “总之,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姽婳站在外,本来想着要不要前进,听见他们聊到‘国公,齐王,渭南王一些人。’ 这些人里,渭南王是姽婳熟识的。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在偷听墙角,而且听得到还是别人家最私密的事情,这种事被外人听见可是会杀了那人的,不能再乱蹦跶,赶紧悄悄从墙角退了出来。 * 几服药下去,二夫人的病情并不见好转。 每日大哭大叫着,口中叫着‘不要杀我。’也时时提到一个名字‘穗绒’ 姽婳被时时请到二夫人房中,询问她二夫人状况。 明明是个抓鬼的,俨然成了一大夫。 再一次听见‘穗绒’这名字,老太太困惑了,坐在二夫人房中,那玫瑰椅上,转身问大夫人,大太太。 “谁叫‘穗绒’” 二老爷常年不在二夫人府中,这时候自然也不再。 有的便是二房少爷周元祯。 周元祯只低头不言。 大太太嘴轻抿了下,脸色有些沉。 亦是不语。 姽婳更是沉默当个闷葫芦,大夫还在旁边针灸。 有丫鬟房中站着端着汤药,有丫鬟帮忙着大夫。 突然,从外面闪进一道白光,他的出现,仿佛整个房内都亮开一截,挺俊秀美,果然是俊秀丰神。 “大少爷。” 有丫鬟看见,片刻间,半侧脸微红,行礼唤了声,还有的行完了礼转头过去便抿着嘴儿头。 老太太在周元祐进来后,一个人也满心满眼被这个大长嫡孙占据,一双眼里都是他。 因刚才儿媳妇病情的不快都扫去。 “老太太。”周元祐先行礼。 “祐儿来了,坐。来,挨着祖母坐。” 有眼明手快的丫鬟立马搬来座椅,放老太太身旁。 然而,此刻,周元祯的眸光却在姽婳身上。 不知何时,那好看的唇唇角挂着一抹笑意,浅浅淡淡,说不出的意味,似戏谑,似挑逗。 姽婳不解,觉得没意思,转过头,拒绝跟他对视。 却侧面射来一道目光,便觉着在看自己。 转头过去,却是周元祐。 姽婳坦然将目光回移。 心里想着的却是怪没意思的。 干嘛都看她,她又没做什么事儿,也并未说错什么话。 就算在过两天,二夫人的并依然没有起色,她也不会是在这府里待的。 * 周元祯看着她笑她便更不解了。 老太太又询问一边,姽婳还是把实话回禀,二太太的病,脏东西已经清除,现在剩下的,她已无能为力。 姽婳从房中出来,在走廊上心情有点闷闷的。 * “林姑娘——” 身后有人叫她。 姽婳转头,站在那里的人,如玉一般的人,不是周元祐还有谁?! 周元祐见姽婳止步,略抬衣袖举着手中的折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