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听听，也不错
何勇智坐回嘉宾席，左边一个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学长，去找张芳芳学妹了？” 这中年男子身材略微发福，是75届的双星学生，名叫陈贤，和何勇智是同行，现任六大唱片公司之一的中原唱片副总经理，也是高管级别。 何勇智对陈贤笑呵呵地说道：“陈学弟，你们不是早就接触过学妹了？谈的如何？” 两人是老熟人，陈贤就是十年前从何勇智手下辞职的，他知道在何勇智手下永远都只是何勇智的副手，不可能坐上一把手，所以就辞职出来单独去了同样是六大唱片公司之一的中原唱片，带上他当时签约的几个二线潜力歌手。 十年来，陈贤当初从大洋带走的几个二线歌手现在全部都是一线，每个人的每一张专辑销量都稳定在千万以上，所以这让他坐上了副总经理的位置，将来有可能成为总经理。 陈贤对何勇智也微笑着说道：“刚刚接触罢了，还没有结果，学妹可能在等这张专辑上市。我听说长河那边也放缓了和学妹的新合同，也在等新专辑上市的销量数据。” 何勇智自然不会相信了陈贤的鬼话，不过却是顺着说道：“那就等她专辑上市之后再说吧，她的专辑我问过参加试听的销售商，可能结果不会太好。” 陈贤凑到何勇智身边低声说道：“学长，你没有发现最近一些大牌歌手的销量都有所下滑了吗？秦华东，上月上市的新专辑首月销售三千万，但是这个月第一周销量只有一百万，到年底也上不了四千万，远远低于预期，对天王来说，这个销量属于垫底了。” “还有，何俊，三个月前的新专辑首月销量只有八百万，到现在刚过了一千万，他上一张专辑首月销量可是过了两千万的，本想这张专辑冲击五千万，现在他能保住之前的位置就不错了。” 何勇智自然也知道这两个歌手的数据，问道：“学弟，你想说什么？” 陈贤笑道：“学长明知故问，学长你一直都以眼光卓著而闻名，号称点金手，难道你看不出，现在我们的圈子里，需要变化了吗？新一代年轻人已经成长起来了，流行了十几年的音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老土了，他们需要新潮的东西。” “跟不上时代的，都要慢慢被淘汰了。张芳芳学妹的新专辑如果销量不佳，不是她自身的问题，是市场在变化，我们所有人还没有跟上节奏的原因，还没有找到新的市场点。” 何勇智瞳孔一缩，深深看了陈贤一眼，轻轻点头，对此不知可否。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某位领导讲完话走了下来，何勇智和陈贤都停下了聊天，一起鼓掌，对着走下来的领导送上微笑，可是两人心中都不太平静。 现场的掌声虽然总体很响亮，可是显然在各个区域内，学生们鼓掌的兴趣都不高，他们都没有关注过是谁在讲话，又讲了什么。 幸好大家都是吃过午饭过来的，大部分又带了吃的零食过来，还有一些扑克象棋之内的消遣娱乐项目，如此大家才没有那么无聊，能坚持坐下去等待节目表演。 到了下午时分，节目表演才正式开始，将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不少学生都抱怨他们将会错过吃晚饭的时间，会饿着肚子坐在这里，有些学生已经开始大口吃着带来的零食了。 当中间舞台上亮起灯光，看台四周背后的巨大屏幕也显示出中间舞台影像的时候，庆典晚会正式开始了！ 据说，周围的大屏幕都是校友赠送的，还有一套极其高档的全场音响系统，总价值上亿，比许多大牌歌手举办演唱会的设备配置还要高。 大多数领导们和一些名人校友此时已经离开。 节目表演正式开始。 主持人上台！ 刘文华站在后台，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舞台，以及其他忙碌的学生会干部，在叶亚楠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赵建生走过来。 刘文华急忙问道：“都安排好了？” 赵建生点点头，嘿嘿贼笑着：“嘿嘿，他们都答应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刘文华轻轻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小子，你想出风头，那我就让你出够风头，不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 节目表演开始。 和几乎所有大型晚会一样，第一个节目就是极其热闹的歌舞节目，一男一女两人合唱，身后是一群男生女生穿着舞蹈服装进行伴舞，带起了全场的气氛，引起全场学生们一阵阵的口哨声。 两万多学生等待着文艺表演，为地就是支持自己熟悉的伙伴们，同时也是想凑凑热闹，毕竟平时大家的生活还是挺无聊和枯燥的，这样的热闹日子可不多。 王哲坐在演员区域，手里摸着吉他，心中默念着节奏，在熟悉表演节奏和情绪带入。 他知道，唱歌并不是只是把歌词唱出来把音唱准就足够的，还需要有足够的自我代入，所以唱歌叫做演唱，演唱自然就是需要演的，演出歌曲之中索要表达的内涵和情绪，演出那种感觉，听众们听的也会更有代入感。 “王哲，我好紧张。” 张萍萍看不下去书本了，放下书本对王哲愁眉苦脸地说道，大眼睛之中是肉眼可见的忧愁。 这姑娘脸型俊俏，大眼睛，挺鼻梁，小嘴，明明可以走漫画萌系少女风格，偏偏有一张不饶人的毒蛇大嘴，而且极其理性，不好忽悠，一般人真的吃不消。 毕竟，不好忽悠的女生都是不讨喜的，哪怕你是女神也不例外。 王哲头也不抬地继续拨弄吉他，说道：“你就当台下的人都不存在好了。” “那么多人，那么大声音，怎么可能不存在？” 张萍萍左右看了看满场的人，还有声音，很不相信。 叶亚楠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王哲问道：“王哲，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哲摸了摸吉他，自信地笑道：“没问题，看你累了那么久，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等我表演完就去吃饭。” 叶亚楠笑着坐在王哲身边，眼睛柔和地看着王哲：“还可以，不是很累。” “喂，你们两别当我和其他人不存在，收敛一点。” 张萍萍不满地说道。 “萍萍你别废话了，快调整一下，再过半小时左右你就要上台了。” 叶亚楠转身对张萍萍严肃地说道。 张萍萍不满叶亚楠对自己和王哲两种态度，切了一声，不说话转身去看歌词去了，害怕到时候上台唱歌一紧张就忘词了。 不一会儿又是几个节目结束，轮到张萍萍上场了，她深呼吸几口气息，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规模不小，然后和其他合唱的同学一起上台去了。 张芳芳还对张萍萍挥挥手，给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听着张萍萍的名字，就觉得像是自己妹妹一样亲切，事实上她是独生女，可是一直想要有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所以对张萍萍不自然地有一些关心。 合唱开始！ 张萍萍发挥的不错，掌声如潮，很多男生响起狼嚎的叫好声。 嘉宾席上的何勇智和陈贤两个六大唱片的大佬都拍手鼓掌。 “不错的苗子，外形很不错，可惜错过了培养时间，如果早三年发现，倒是有培养的价值。” 陈贤看着走下台的张萍萍，有些遗憾地说道。 张萍萍的声音不错，可是技巧不足，气息不稳，已经定型了，就是个普通人。 何勇智无所谓地点点头，他现在是总经理，不会去关注新人，目光都在已经成名的歌手身上，挖别人的墙角，才是稳赚不赔的。 “学长，你在等张芳芳上台？” 看了这么久，陈贤看何勇智还没离开，好奇地问道。 何勇智点头承认：“不错，刚才我答应学妹，会看完她的演唱才走。” 陈贤笑道：“那我也等学妹吧，本来我都饿了，想去吃饭了。” 两人其实都饿了，也不只是他们，其他人都饿了，毕竟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本来就疲惫，现在饭点了还没结束，几乎所有人都饿了。 不少周围的学生都想先去吃饭再回来。 这时！ 主持人走上台说道：“各位同学可能都有一个明星梦，下面这位同学，就是一个唱片公司的签约歌手，已经出过一张专辑，大家最近可能都听过他的名字，没错，他就是王哲。他的梦想就是想开自己的演唱会，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公开表演，将会给我们带来他的原创歌曲，请同学们给他掌声！” 叶亚楠和张萍萍，张芳芳自然都是使劲的鼓掌，但是其他学生就很少了，掌声稀稀拉拉的。 大家对王哲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校内网的帖子上，虽然那个帖子已经被删除了，但是很多人还是不满，尤其是王哲还真的登台表演了。 黑幕，小白脸等等词汇是大家给王哲的标签！ “切，失败歌手而已！” “怎么不说他第一张专辑卖了多少？” “出道失败了，开不了演唱会，来我们这里找存在感？” “凭什么他能上台？” 一声声质疑在学生当中响起。 王哲保持淡定和平常心，带着吉他一步步走上中央的舞台。 陈贤和何勇智都看向王哲，王哲的外形，很好，很帅，很有气质，就是有明星相。 “他是哪个唱片公司的？出过专辑了？” 陈贤皱眉好奇地问道。 何勇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旁边一个学校领导听到两人的话，解释道：“王哲签约的是一个小唱片公司，忘记叫什么了。不过他第一张专辑很失败，半年只有几千张销量，所以算是出道就失败的新人吧。” 何勇智和陈贤同时点点头，表示了然，歌坛里这样出道就失败随后就消失的新人，每年都多的数不过来，他们自然不会关注到。 两人随后就放松下来，没有给王哲太多的关注，继续等张芳芳的演出！ 王哲已经坐在中间舞台的椅子上，调试了一下面前话筒的高度，将吉他旁边的话筒也调试好，简单地说道：“我是一只小小鸟，请大家欣赏！” 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虽然大家都在鄙视王哲，可是在演出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素质的保持了安静，不过很多学生都起身准备离开，乘着王哲的演出去买东西吃，错过王哲的演出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叮叮叮…… 简单的吉他旋律响起，王哲手指灵巧的弹动旋律，通过周围几个大屏幕，四周看台上的每一个学生都能清楚地看到舞台上王哲的动作和神态。 只见王哲轻轻闭上眼睛，对着话筒发出自己的声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歌声传遍全场，仿佛一道光芒一样直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简单的歌词，简单的旋律，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唱出，却仿佛在他们耳朵边倾述一样，讲述的是他们自己的故事。 几乎所有起身离开的学生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继续看向中央那个人影。 听听，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