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考核
这透明药鼎中的构造等都是清晰可见的,九颗悬浮在药鼎中央的白色珠子格外醒目。 童姥指了指药鼎,开口道:“老生常谈了,但鉴于总有第一次参加药王谷弟子选拔的药师,老身还是强调一遍,考核测试很简单,你们依次上前测试,能将火焰细丝穿过五颗珠子的,就算通过了……” 童姥强调说着,邹兑却看了看那透明的药鼎,和九颗白色珠子上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小小开孔,就知道这测试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童姥接着继续道:“你们要主意,珠子的开孔中涂抹着吸收火焰的材料,你们的火焰细丝一旦碰壁,就会短暂中断,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会被判定测试失败。” 这话一出,参加过多次的药师还好,首次参加的药师却是炸锅了,有人抗议道:“炼丹只是药道的一部分,而控火只是炼丹的基础技艺,单单就测试一个控火的技艺怎么能反映一个药师的真实水平?” 那药师开了个头,立即引来不少赞同: “说得好!药王谷是药道第一巨擘,怎么能如此儿戏弟子的选拔?” “每个药师擅长的方面都不一样,这样的考核选拔,的确对不少药师都不公平!” …… 童姥没有讲理的意思,毫不客气,手朝着药王堂外一指:“不接受的就滚!” 这一声下去,现场立即鸦雀无声。众药师没有一个是傻瓜,大家为了今日都努力了四年之久了,怎么可能为此丢掉选拔资格呢? 见众药师老实了,童姥不再废话,示意几名执事可以开始测试考核了。 几名执事立即开始动作,按照排队顺序,纷纷让众药师上前接受测试。 事实也的确如此,每一名药师都不一样,对药道偏重不同,因此药塔制定的药师等级,并不能反应出一名药师控火技艺的真实水平。恰恰药王谷选拔弟子的测试却是简单粗暴,完全考察的就是药师的控火技巧。 于是,开始测试后,竟是接连出现了等级高的药师反而战战兢兢,等级低的药师却显得轻松不少,如此等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甚至还有一名达到“四级”的药师,竟是紧张得脸色煞白,在操控着火焰丝线穿过第五颗珠子时,功亏一篑,没能通过这个测试。 这名药师心态立即爆炸了,他咆哮吼道:“你们药王谷简直奇葩!我堂堂四级的药师,多次得到任匡等大师的表扬,竟然拿这等测试来恶心我!这样的药王谷,不进也罢!” 负责测试的是一个黄胡子老头,听到这药师的咆哮,他不怒反笑:“我药王谷承认过药塔的药师等级吗?何况别说四级,曾经有五级的药师也在我药王谷的弟子测试中被刷掉,你又算老几?” 黄胡子老头几句冷冰冰的讽刺,立即如冰水般浇得那四级药师透心凉,他认清了事实,无言以对,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了药王堂。 黄胡子老头却不再理会那药师,大声:“下一个测试者上前来!” 却是轮到了牛满,他“嘿嘿”一笑,略显紧张地走上前。黄胡子老头指了指面前的透明药鼎,说道:“开始吧。” 牛满盘腿坐下,右掌拍在药鼎火孔之上,开始操控药鼎中的火焰。就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牛满身上时,赵天一朝着黄胡子老头使劲的使眼色,黄胡子老头却老神在在,没看见一般。 赵天一禁不住抓了李江,小声问道:“李少,这老头没反应呢,不会出问题吧。” 李江心头骂了一声“蠢货”,却摇着折扇,笑道:“放心吧,这位执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信用是响当当的。至于没反应,没见药王谷副谷主都在一旁吗,你想让他有反应干什么?展示因为收了你我的钱财,要动手脚吗?” 赵天一干笑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恶狠狠地瞪了邹兑和牛满一眼,等着牛满丢人现眼。 就在牛满操控透明药鼎中的火焰时,黄胡子老头右脚掌轻轻将地面一个极其隐蔽的机关踩踏下去。一瞬间,牛满只感觉原本轻松操控的火焰不对劲了,凝出的火焰丝线无头一般开始乱窜。 牛满着急起来,急忙按动药鼎上的火孔,不按还好,一按之下,火焰丝线反而躁动得更加厉害,怎么都不肯朝着第一颗珠子的小孔钻去。 着急了小片刻,牛满已经是满头大汗,却依然驯服不了那细细的火焰丝线。众药师中不禁响起了嘲笑的声音,尤其是赵天一和李江更是大声: “竟然连第一颗珠子都穿不进去,这三级的药师是怎么考核通过的?” “我就说这把身材,去当屠夫或者武夫多好,哪里像个药师?果然啊,原来也真的就这点本事……” “药道是要用脑子的,这白痴傻大个本来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他能获得三级药师的徽记,不是偷得抢的,就是贿赂考官获得的。” …… 各种讽刺议论声传来,牛满更是心慌得厉害,憋红了脸拼命想要操控那火焰丝线,那火焰丝线却反而更加暴烈起来,处在了失控的边缘,原本细如发丝的形状开始不规则变形,随时有崩溃的迹象。 邹兑没有理财讽刺挖苦牛满的议论声,眉目紧锁间,他面色已经是微微铁青。 感觉不对劲后,邹兑迅速外放神识观察。在神识的透视之下,邹兑能清楚看到透明药鼎的火孔内部,一个小巧的机关装置联通着一根杠杆,一直和延伸到了底部,又通过一根杠杆和地面一处机关的开关相连。而那黄胡子老头此时就踩踏着机关的开关,干扰了火孔内的细微结构,难怪牛满的控火技巧不但发挥不出来,反而渐渐失控了! 邹兑已经确定,这黄胡子老头他和牛满都是不认识的,可谓无冤无仇,此时黄胡子老头公然在选拔中作弊算计牛满,最大的可能只怕是受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