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都需要重新开始
晚上七点，原本这应该是酒宴中最热闹非凡的时刻，但此时在沃克的庄园里却一片冷清。 庄园草坪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食物，不远处好几个烧烤架下的炭火仍在烤着，舞台上的灯光也没有熄灭，舞台前的酒桌上摆着非常多的奢华酒水。 这一切都证明了这应该是一场很高档次的酒宴，按理所有参加酒宴的宾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然而尽管这些酒宴的准备还在，但庄园内却已经没了客人，请来的热场明星和表演乐队，还有服务员，他们都各自躲在一旁，茫然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走还是留。 当周铭走进庄园，当皮耶罗和弗里曼以及科特家族这些了解了事情真相以后，这些人就再也坐不住的全离开了，他们需要尽早的商量对策。 沃克坐在椅子上，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周铭坐下来在他身旁：“很抱歉，让你的酒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沃克苦笑着摇头表示这并不是周铭的错，其实早在定下这场酒宴，定下周铭利用这场酒宴摊牌的那一刻起，他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 “周铭先生，经过这场酒宴，我们报复科特家族的计划就成功了对吗？”沃克问。 周铭十分确定的点头告诉他：“非常成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所有人都会开始抛售和页岩油有关的一切，而作为将页岩油为主动发展方向的科特集团，会遭受巨大损失，这个损失不仅仅在金钱方面，更会让这个公司在几年时间内都无法再做其他事情了，这对科特集团这样的企业来说，就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得到周铭肯定的回答，沃克感到十分满足，因为对科特家族的报复不光是周铭的想法，同样是沃克的念想。 他随后说：“我只是觉得自己之前那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真的得到了所有豪门的投资？我真的曾经掌握着几十亿美元的资产，站在了金融的风口浪尖上吗？” 周铭这才明白沃克是什么情况，感情就是之前那么的呼风唤雨，现在随着大家摊牌了，他想象着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风光的日子了，那种落差有点难以接受。 “沃克你认为现在真的已经结束了吗？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反而认为沃克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沃克向周铭表示感谢，但周铭却马上打断他道：“你以为我在开导你？那你就错了，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因为页岩油项目并不完全是一个骗局。” 沃克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很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铭。 如果在其他场合，如果换一个人这么跟他说，沃克肯定嗤之以鼻。 开玩笑，你没看到这个现场吗？就在十五分钟以前，这里还有那么多像洛克菲勒和摩根这样的资本大佬们，因为页岩油项目聚在这里，可是他们现在全都跑啦，就是他们清楚那根本就是一个庞氏骗局！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周铭，就让沃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为从最开始接手奥尔登石油公司，到以庞氏骗局的手法炒作页岩油项目，都是周铭在背后一手策划的，没有人比他更懂页岩油。 要说周铭在故意说谎骗自己？ 沃克也不相信，因为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他根本没必要。 见沃克不相信，周铭突然皱起眉头批评起来：“沃克先生，你作为奥尔登石油公司的老板，我现在很怀疑你根本没有认真负责，所以你还不了解页岩油！” 沃克有些着急了，他马上向周铭解释自己非常认真负责，他在去说服了劳伦斯教授之前就仔细研究了很多关于页岩油的材料，虽然肯定比不上劳伦斯这样的专家，但在商人领域，沃克打包票自己绝对是最了解的那一个。 “正是了解，我才可以确定页岩油在现阶段根本不具备真正的实用开发性！”沃克非常斩钉截铁的说。 等沃克说完，周铭直接发问：“那么以后呢？” 这个问题一下就把沃克给问懵了，因为这段时间由于他在操作的都是庞氏骗局，周铭又不断催促他不断提速，让他现在都是短期思维，到真没想过以后，现在面对周铭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周铭告诉他自己也明白页岩油现在开采难度很大，也没办法做到大规模工业化开采，但页岩油的品质和价值却都是真的，因为这些要不是真的，也没办法让洛克菲勒和德克萨斯这样的顶尖财团投钱。 既然有价值，那么只需要继续投入资金研究下去，总能找到工业化方法的。 周铭自己更清楚在十多年以后，页岩油真正找到合适的工业化开采方法以后，市场的确非常广。 “当然现在其他的资本都要退场了，这才是最大的机会！”周铭说。 要赚钱就得搞垄断，这是资本不变的铁律！ 现在页岩油市场也是如此，当洛克菲勒德克萨斯和科特家族都一个个退出，最后只剩下沃克自己以后，就意味着所有页岩油的资源就能全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上。 而且现在还是大佬们的集体恐慌性逃离的时刻，这些资源都是抛售出来的，意味着沃克可以以极低廉的价格收购这些资源，最终达到整合产业的目的，那么再经过五年或者十年的试探和研究，等页岩油真的可以大规模应用了以后，钱不就滚滚而来了吗？ 就算是这五年十年的投资，对于沃克来说也基本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因为在决定摊牌以后，周铭和沃克都是紧急把自己的资金都抽调出来了的，那时还是页岩油风头正劲，股票债券这些都是处于最高点的时候，所以他们都赚得盆满钵满，资本都是空手套白狼来的。 “当然如果沃克你这边的钱仍然还是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做出点投资的，毕竟我也是奥尔登石油公司的大股东嘛！”周铭说。 沃克连连摇手说不用，他表示研究所使用的经费相比现在这种大规模宣传和炒作的费用要少得多。 沃克向周铭保证：“就我们这一次炒作得到的收益，足够页岩油项目的研究至少二十年！如果再加上这一次其他豪门所抛售出来的资源，可能这个时间还可以延长。” 周铭挑挑眉表示这很出乎自己的预料，周铭表示既然如此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沃克了。 周铭还表示不仅有其他豪门抛出来的资源，更有自己借着这次“伪庞氏骗局”所套来的资金，虽说接盘那些抛售出来的股票债券期货页岩油和CDS合约等等，需要花掉很大一部分，但剩下的资金也必然相当可观。 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周铭觉得可不能丢在银行吃利息，也可以拿出来投资继续增值的。 沃克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觉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其他豪门和科特家族都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自己倒还不好做投资了。 周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告诉沃克：“如果沃克先生你信任我的话，你可以把钱都投进我的基金和投资公司里来，我帮你运作，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烦了。” 沃克连连点头表示求之不得。 谈论了资金和未来道路以后，周铭又和沃克谈到了另一个问题，就是未来地点。 这一次沃克的庞氏骗局骗了这么多人，尤其是损失惨重的科特家族，他肯定一肚子火气，这个情况下沃克再待在堪萨斯就不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找一个安全不容易遭到报复的地方，连公司带研究机构一起搬走。”周铭说。 沃克表示自己这边肯定没问题，他唯一只担心的就是劳伦斯教授那边。 后来事实证明沃克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因为劳伦斯教授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一度到了去接其他研究来维持生计的地步。现在好不容易过惯了大半个月的土豪日子，他也不愿意回到过去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页岩油的“伪庞氏骗局”被揭穿以后，连带着劳伦斯教授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他被科特家族试做“和沃克一丘之貉的叛徒”，受到严重的排挤和非议，什么在报纸上的辱骂，还有学校里流传的流言蜚语这些都是轻的，甚至还有骚扰他的家人，甚至发出死亡威胁的。 这让劳伦斯直想搬离堪萨斯，因此当沃克决定找上门的时候，劳伦斯在沃克能保证自己的研究经费，并随时可以签订长期合约以后，就答应和沃克一起离开堪萨斯了。 周铭给他们选择的地方就是加州，一来靠近旧金山，也算是半个自己的地盘，方便照应；另一个原因就是加州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石油工程专业同样实力雄厚，非常适合劳伦斯教授的研究工作。 接走劳伦斯教授固然重要，接盘洛克菲勒这些豪门抛售出来的资源也同样重要。 不过相比接走劳伦斯教授的轻松，这些接盘资源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们不仅需要分辨这些资源的价值，更需要判断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也是一个麻烦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