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零章 改头换面

    ……

    对于紫霄城的原住居民来说，这个冬季比以往数十年前任何一个季节都要来的舒适。

    自从任万枯被如今紫霄城的城主杀死之后，那终年弥漫的毒气再也影响不了人们日常的生活，人们可以在清新的空气下自由的呼吸，不必担心有毒气入体，导致各种疾病与死亡。甚至，在黑暗城如此黑暗的杀伐之地，紫霄城作为一个另类颠覆了以往人们对黑暗城的定义。

    这里，不再人有杀伐，不再有争斗，人们都安静、和平的生活，不必担心那每日里打打杀杀的场面出现。普通平民可以耕织，武修者可以寻一处僻静所在，安心的打坐调息与修炼。整个紫霄城呈现出一副清静、和平的景象。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紫霄这个新兴的帮会，在人们心中，紫霄会就好比救世主一样，带给他们富足、安康的生活。所以，别看紫霄会大肆铲除了毒门，甚至将紫霄城毁的体无完肤，但人们还是乐得见到这种宣扬正义的门派出现。

    一时之间，紫霄会以及欧楚阳的声望远远的传播了出去，就连临近的那些城镇居民也开始纷纷的迁徙到了紫霄城中。

    别看数日前的那场大战给紫霄城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甚至连人口也因为两大强者的拼杀急剧减少，但没用多久，紫霄城再次恢复了人流汹涌的中大型城池的景象。

    此时的毒门，早已更新立意，改头换面成了紫霄会的模样。

    后院欧楚阳的住处中，欧楚阳一个人站在院落中央，闭目伫立。他的周围，遍地都是五颜六色的灵晶，从一级到五晶，形形色色，林林总总遍洒在地上，整个院落犹如被五彩宝石铺设而成，煞是好看。

    当然，这满地的灵晶并不是作为铺路石所用，他是欧楚阳为了便于学习阵界，从紫荆那要来的。

    原本，紫霄会也没有这么多的灵晶，可数晶前的那一场大战，毒门死亡的人数实力是太多了。当是那些普通的武修者，在任万枯一式强大的武技之下，便化成了冷尸。届时，满地的灵戒尽数被紫霄收取了回去，近百的灵戒自然存储了大量的灵晶宝物，尤其是欧楚阳拾获的任万枯的灵戒中，当是三级以上的灵晶有着数百枚之多。显然，这个老鬼这么多年收集了多少的宝物。

    “凝神静气，感受天地灵气的波动。你要记住，阵界是借用天地五行之力，按照既定的阵型、界法，将二者融为一体，所创造出来的独立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之中，必须有维持空间形成的力，这种力可以由内气化成，也可以由灵魂之力充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阵眼…”

    灵魂中，王阵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他还怕欧楚阳领会不了，故意多说了几次。直到，欧楚阳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在了心里，方才接着说了下去。

    “阵界是千变万化的，没有特别的规则，这完全要看修炼者是如何去感悟，感悟到什么速度，每一个人创造的阵界都各不相同，要想修炼成自己能够随意所欲便能创造的阵界，那必须要感悟天地至理，也就是武者常说的道。”

    整整数日，欧楚阳几乎完全融入了对阵界的痴迷中，要说的是，王阵果然不愧为阵界之神，他教授的基础知识几乎一听就懂，就连繁复的大阵，经过王阵的讲解，再加上欧楚阳自己的推敲，也能很轻易的理解。

    数日时间，欧楚阳基本上将阵界中的“幻阵”、“迷阵”、“杀阵”、“御阵”四大阵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再接下来，就要靠欧楚阳自己的努力了。

    无数次在脑海中推敲，再摆下灵晶实地演练，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欧楚阳也渐渐的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再次摆阵的时候也容易了很多。而在这其中，欧楚阳最喜欢的还是幻灵阵诀这种无需材料，只靠内气和灵魂之力便能轻易施展的阵诀。毕竟，幻灵阵诀在实际战斗中最为有效。

    除此之外，欧楚阳还对传送阵这奇妙的阵界之法情有独钟。为了尽快习成这诡异的阵法，欧楚阳蹲在地上足足画了两日六芒星。却依然不得其法。为此，王阵还调侃过欧楚阳。

    这一日，欧楚阳如往常一样，举一枝树枝在地上画着。远处，许洁儿却慢步走了过来。

    见欧楚阳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画着什么，许洁儿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轻轻的走近。

    走到近前，许洁儿望着地面时，不由大惊失色。

    “阵界？”

    一声娇喝打断了正在修习中的欧楚阳，后者抬起头诧异的望着许洁儿，问道：“你知道？”

    许洁儿眼中闪过一道迷离的光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欧楚阳惊讶了。

    缓缓站起身，欧楚阳拍了拍手，道：“洁儿，我觉得你知道不少的事情啊。”

    微带调侃的话语自欧楚阳口中道出，却暗含着询问之意，欧楚阳直视着许洁儿，眼露期盼之色。

    许洁儿当然不傻，他能够看的出来，欧楚阳这是有意询问自己的身份，又不好意思开口。

    相处了几年，两人早已是再要好不过的朋友，甚至欧楚阳不知道的是，许洁儿的芳心早就被其俘获。

    挣扎着，许洁儿不忍道：“欧楚阳，我知道你对我的身份很好奇，不过请原谅我，现在我不能说，等到机会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好吗？”

    体会着许洁儿语中的为难之处，欧楚阳欣然的点了点头，道：“呵呵，没什么，你也说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逼你说出你不想说的事。”

    闻言，许洁儿闭咬朱唇，这一刻，他很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甚至带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也想和盘托出，但最终，许洁儿还是忍住了。

    欧楚阳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当然能看出许洁儿内心的纠结，遂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来找我？有事吗？”

    见欧楚阳岔开话题，许洁儿感激的点了点头，道：“黑岩城发来邀贴，请你去黑暗城一聚。”

    “昊明？”欧楚阳闻言，淡定的神情浮现了一抹凝重之色。

    黑暗城，自古来都是杀伐与混乱的代名词，没有人知道它在大陆上屹立了多久，人们只能通过那满是斑驳的古城墙上猜测它他历史。

    黑暗城没有明确意义上的霸主，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传下来对黑暗城的记忆便是，从来这黑暗都是四方势力共同占据，人们根本不知道这四方势力换了多少面孔，总之，这黑暗城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站在巍峨的黑暗城下，欧楚阳用着仰视的目光感受着这拥有悠久历史的古城给他带来的震撼，唏嘘不已。

    “这城很大啊。”望着眼前高达十数丈的巍峨城墙，许洁儿首次目露惊讶之色，感叹起来：“早就听族内前辈说过，黑暗城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城，没想到，它居然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到底是什么人建造的啊。这么大的城，里面少说也能容纳数十万人吧。”

    “恩。”许洁儿身边，欧楚阳负手而立，一脸郑重道：“的确，这黑暗城的巨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真的很难理解，这么一个大城，居然没有人统治。”

    “不是没有人统治，是没人敢统治这里，也没有人有能力去统治这里。”许洁儿笑了笑，似是知道一些黑暗城的底细，莞尔道：“听前辈说，这黑暗城自古便有这个规矩，黑暗城里不允许任何势力涉足，想要到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可以，不过如果妄想占据这里，成就一方霸主，就属于越界的行为了。”

    “越界？”欧楚阳转过头，疑惑的看向许洁儿问道：“无界怎么越？”

    “无界？”许洁儿饶有深意的笑着，如菊花一般灿烂，道：“难道你没听过？黑暗城的又名为自由之城。在这里，人们拥有绝对的自由，你想杀人，可以。你想抢劫，也可以。总之，只要你来到这里，只要你有保命的实力，随便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但是，这里唯一有个规矩，是任何人也不能忽视的。”

    “什么规矩？”欧楚阳问道。

    “不要试图去占领这里。否则，将会迎接黑暗四王的怒火。”许洁儿答道。

    听着，欧楚阳微微一摇头，嗤笑道：“黑暗四王？不过也是武狂级别的强者，我不认为他们有多大的威慑力。”

    “没错。”许洁儿柳眉一翘，轻声道：“黑暗四王实力太弱，不足以让人心有余悸。”

    对于许洁儿的话，欧楚阳深表赞同，毕竟，偌大个勇武大陆，强者无数，仅仅是武狂境界，根本不足以让一个古城长年累月的维持一种和平的状态，说不准这其中有什么隐秘也说不定。

    看了看许洁儿，欧楚阳觉得前者话里有话，拱手施礼，一副讨教的模样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也好让小子长长见识啊。”

    见欧楚阳一副谦恭的模样，许洁儿心头大为满足，打了个响指，许洁儿故作高深道：“算你识相，也罢，我就跟你说说。”

    “哦？”欧楚阳闻言一愣，不由心中猜疑道：“什么事连黑暗四王都不知道？”

    “至少你这个四王之一就知道，嘻嘻。”许洁儿娇笑了一声。

    “呃”欧楚阳苦笑着了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许洁儿居然在这地方摆了自己一道。不过他知道，许洁儿说的没错，论起对大陆上一些隐秘的了解，别说许洁儿，就算是方堂一类的人物，他也追赶不上。所以，欧楚阳只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反驳。

    见欧楚阳一副老成的样子，许洁儿深感无趣，撅了撅嘴，喃喃的说了一声“榆木脑袋”后，方才郑重道：“以前听族里前辈说过，这黑暗城最少要有千年之久，曾经也翻修了无数次，才一点点的变得如此巍峨。黑暗城历代都是有四王共同掌管，没有人能越界一步。还记得，曾经有一届的四王之一天赋惊人，未达百岁便已经修成武圣。只不过，这人野心勃勃，不甘于其他三王共同掌管黑暗城，便出手击杀了其余三王，而那人也在那一战中就次陨落。没有人知道这四王是怎么死的。这类的事件至少出现过三起，结果结局都是出其的一致，所以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霸占黑暗城，而这里的人们也把将这种事视为一个诅咒。这个诅咒就是黑暗城的界。”

    欧楚阳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他可不相信这四次都是四王玉石俱焚，如果是那样，也太巧合了吧。这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盯着许洁儿，欧楚阳淡笑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当然不是。”对于欧楚阳的询问，许洁儿没感到怎么惊讶，如果有人真信了这是一个诅咒的话，那这个人倒真是个傻子了。

    欧楚阳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精明。

    许洁儿挑了挑眉，脸色却是变得凝重起来：“其实这四次，只有一次，其中一王是被其余三王合力击杀，阴谋未成。而其它三次，都是那拥有野心之人胜利，然而，这三次的大战过后，胜利的那一王却是被人杀死了。”

    “杀死了？”欧楚阳闻言一惊。

    “恩。”许洁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有抹慎重的色彩闪过：“而且都是在大战刚刚结束，前后不超过一天。”

    “这么巧？”欧楚阳猜测着，心道：“如果这么说来，这黑暗城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隐形的势力在暗中把持着黑暗城，这才让黑暗城维持长久的多方治理。”

    “其它的不用我说了吧，相信你应该能想到。黑暗城的后面有人。”许洁儿看着眉头紧锁的欧楚阳，说道。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欧楚阳道：“这我想到了，不过…”

    欧楚阳眼珠一转，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相信以我们洁儿家族的力量，不会也不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吧？”

    “唉……”这次，许洁儿没有露出高深欧测的神情，反而俏脸之上带着一抹遗憾，摇头道：“不知道。大陆上有很多的隐密，不怕告诉你，就算以我家族的力量，还是有几个地方查不到底细的，而这黑暗城就在其中。”

    “嗯？”这下轮到欧楚阳诧异了，他跟许洁儿成为朋友时间已经不短了，通过前者多次暴露自己的底细，欧楚阳就已经猜到了其家族定是这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存在，如果算上来，至少也要比八大家族强上一些。如果连许洁儿家族也查到黑暗城的底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黑暗城背后的势力，至少要与许洁儿的家族相差无已。

    想了想，欧楚阳刚要问下去，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钻入了欧楚阳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