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谈判破裂
白小升，来了！莱茵听到那名警卫对贝曼三人所说的话，双眸瞬间明亮如炬。 虽然他早知道白小升一定会来，但来的如此之快，还是让他惊喜不已。 “姓白？！”莱茵对面的贝曼，听到这句，霍然站起身，声音一厉。 刚刚他还说到，要给姓白的好看，只是苦于难觅其踪迹，眼下，姓白的就主动送上门了？！ “白？”亨利看看贝曼先生，生涩地重复着这个汉字发音，又扭脸问那名警卫，“对方长得什么样？” 警卫忙回答，“是一个亚洲男人，看着很年轻，身材匀称，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对了，他的眼睛很亮！” 吉安看向贝曼，目光询问。 “不会错了，就是他！他还真来了！”贝曼眼神透着寒芒，嘴角咧起一抹狞笑，肯定道。 他虽然没跟白小升见过面，但听家里的下人描述过对方体貌特征。 “您说，要怎么办？贝曼先生。”亨利笑着询问。 “让那个姓白的去小会客室，我们在那儿见他！”贝曼道。 亨利当面对警卫吩咐下去，那名警卫当即点头离去。 “莱茵先生，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贝曼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莱茵，冷笑着问道。 “相信我，你不会愿意惹他的，就算你是议员、太平绅士，他一样对付的了你。”莱茵冷哼道。 白小升可不是软柿子！ “这是哈鲁市市府，不是在外面！”贝曼嘲弄一笑指了指脚下，又向那边的俩人指了指，“还有，我在这里可不是一个人！你这那么自信，他不是来自投罗网的！” 亨利、吉安相视一笑。 他们也很想见识见识，让这个莱茵如此信赖，足以对付贝曼先生的是个什么人！ 难不成还真敢在哈鲁市府里撒野！ 莱茵忍不住看向亨利、吉安俩人，平静的眼神开始出现波动。 贝曼一人的话，他确实相信白小升有办法对付。 但是，要再加上这市府两位部门一把手呢！ 莱恩忍不住担心起白小升来，他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贝曼的双眼。 “看，这就是身份地位带给我们的便利，哪怕他有钱有家世，在特权面前也得低头！”贝曼得意笑道。 “蠹虫！”看着贝曼的表情，莱茵忍不住咬牙骂道。 他被关在这里，连白小升的面都见不到，更无从示警，去告知白小升，这三人沆瀣一气！ 白小升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怕是要吃亏的！ 贝曼眼见莱茵愤怒了，顿时长笑一声，扬长而去。 吉安冷冷瞥了莱茵一眼，无声嗤笑，跟上贝曼。 “等会儿，我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在里面团个聚。因为你那位朋友，也被我们认为应该承担责任！”亨利临关门前，笑眯眯跟莱茵说了一声。 随即，审讯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莱茵愣愣看向门口，神情惊怒，捶桌而起，更破口骂道，“Fuckyou！” 另一边，大厅里，白小升跟格蕾丝等了片刻，就被回来警卫带去了一间会客室。 会客室很小，除了桌椅，装饰简单，也就墙角有一盆绿植，墙上挂着硕大的地图。 那地图，白小升只瞥了一眼，并未细看。 “请两位稍等，我们主管马上就到。”警卫撂下一句话，退了出去。 白小升忍不住一笑，跟格蕾丝道，“瞧瞧，咱们的面子可真是不小，一来就有部门一把手亲自来见，预约都不用呢。” 格蕾丝可没有心思开玩笑，忍不住有些担忧，低声询问，“那我们要怎么办？抗议，是没用的！除非去见市.长抗议，可没有预约，市.长是不会见咱们的！” 怕是见了，哈鲁市那位市.长也不会帮忙！白小升暗道。 来的路上，白小升听格蕾丝说了，哈鲁市市.长戈登先生今年连续没有达成上任前，关于就业促进等一系列的承诺，民意支持率跌至低谷，无力跟贝曼竞逐下任市长，至于其他人，连戈登先生的支持率都不如，就更别提了。 那位戈登先生原本还跟贝曼针锋相对，但是最近风向大转，极力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 民间有传闻，戈登为的是让自己在哈鲁市的生意，获得贝曼上任后的支持，才如此…… 在这种背景下，现任戈登市.长怎么可能以不惜跟贝曼撕破脸的代价，来帮他们呢。 格蕾丝低眉苦苦思索，想不出一会儿有什么可行方案，只得把希望寄托白小升身上，目光殷切看着他。 “放心了，交给我吧。”白小升眼见格蕾丝如此焦虑，忍不住笑着安慰。 白小升看来，这事简单的很。 等会儿，他直接谈判，让对方放人。 对方不同意的话，他就说陈明利害，让他们自己选—— 你们既然以“正当”理由扣押莱茵，封了实验室，那我就请全欧最好的律师团，最好的调查团过来，并且让舆论全面关注此事，看你受不受得住！ 无非就是个花钱的事。 可事情一旦闹大，你们这些人就要考虑清楚后果！ 等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你们怕是要引咎辞职的！ 白小升就打算以这种方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那两个一把手，不要站队贝曼，借口公正行了错事！ 这也是极端下，最快解决问题方式。 不过真要采取实质行动，白小升反倒是不愿的。 时间、精力、金钱，各种成本消耗巨大，就算最后赢了，也影响到莱茵他们的实验，耽搁白小升那边的事儿。 就更别提，后续还要防备对方再出什么招。 “那两位主管，既然肯跟贝曼走那么近，还帮他。无非是谋求仕途长远，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这种方式‘劝’动。那就先解决眼下。”白小升暗道。 “不过，万一，万一他们真就硬扛呢……” 白小升沉思。 其实，对方真不接受他善意的“劝说”，他也有方法。 只不过，依旧是时间成本、精力成本、金钱成本的问题。 白小升一边沉思，一边漫无目的端详那张地图，因为这屋里也着实没什么可看的地方。 思索一番，白小升想了个备选方案。 不算多好，但最起码是个备选。 “只能先来如此尝试，不成再说了。”白小升暗道。 对方是披着法.理外衣，行不矩之事，他也是采用正规途径，以律师团、媒体对阵，也算堂堂正正对决。 白小升心中有了决定，收回了心思，目光一下落在哈鲁市的位置，忽然看到哈鲁市所在的州整个被红框框起，与周边隔离，周边没有细致标明地理信息，反倒是跨海的那块大陆上，标注的详细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 白小升心念一奇，红莲当即把相关的行政信息检索出来。 “哈鲁市所在的州，居然是一块‘飞地’？！”白小升惊讶之下，失声道。 他在欧洲这边，穿行各国各地，都有索恩斯帮忙搞定通行证，又是林薇薇对接，他甩手掌柜的一枚，自然不清楚。 一旁的格蕾丝始终看着白小升，听到这句话，顿时惊愕，“是啊，你不知道？” 何为“飞地”，这个概念其实产生于中世纪，历史成因相当复杂，不多赘述。 它可以指的是属于某一行政区管辖，但不与本区毗连的土地。 也可以指的是某国的一块土地，在另一国国土之中者！ 白小升没有回应格蕾丝，眼神直直看着地图，眼眸明亮，嘴角更是慢慢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备选方案……有了更好的选择！ 格蕾丝不知道白小升想到了什么，居然露出如此表情。她有心询问一番，但是话尚未出口，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后，这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数人，为首的是三位。 格蕾丝看过去，顿时眼眸一缩。 她认得他们！ “亨利先生！” “吉安先生！” “还有……贝曼先生！” 格蕾丝一一低声惊呼而出。 白小升也回过头看过去，路上，他也从格蕾丝那里知道了亨利、吉安职务与姓名，更在红莲那里检索出两人相关信息。 不过，贝曼居然也在，而且还是俩人之间，隐隐有居中为首的意思。 白小升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他原以为两个部门的一把手是被贝曼收买行事，但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这俩人怕是贝曼极大簇拥者！ “你们，都出去吧，不要让人打搅我们。”亨利发声，告诉跟来的底下人。 那些人顿时恭敬点头，退了出去。 “格蕾丝小姐，也请你出去好吗，我们要跟这位先生单独谈谈。”吉安还算是客气地对格蕾丝道。 为什么要我出去？格蕾丝忍不住想发声询问。 不过不等她说出口，就被白小升给制止了。 “这里交给我来谈好了，格蕾丝你先去外面等等好吗，我想，很快就会结束的。”白小升笑着对她道。 格蕾丝有点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会客室的门也随后被带上。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贝曼先生，你可以跟这位白先生畅所欲言。”亨利笑眯眯跟贝曼客气道，随即上下打量白小升一眼，“这位先生，我跟吉安先生的身份，需要向你进行介绍吗？” “不必了，亨利先生。”白小升淡淡一笑。 亨利笑容渐盛，“我一看你看我们的眼神里毫不吃惊，就知道你对我们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亨利先生真是聪明。”白小升随手竖起一个大拇指。 亨利笑了笑。 吉安一声不吭，在打量白小升。 贝曼走近白小升，上一眼下一眼认真打量这个年轻人。 能在他的庄园里暴揍跃马集团少董马天擎，这个年轻人够大胆，听说身手也好。 只不过贝曼调查过，不管是华夏那边，还是欧洲这边，白姓大家族他都没听过！这个背景不明的人，也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 马天擎走后，在电话里跟他说过，是家中有事要速归，但这个仇是一定会报的，也让他帮着留意。 马天擎似乎并不忌惮这姓白的背景，只是因为手下人无用被打。 这姓白的就算有背景也在华夏，与我相距十万八千里，我们又没有利益上的往来纠葛，我又何须忌惮他的背景！ 贝曼先生看着白小升，见白小升看向自己，忽然冷冷一笑，“年轻人，咱们终于见面了，你上我的庄园里大闹一场，我这个主人都没见到你，还真是遗憾！” 白小升面对贝曼兴致勃勃的注视，却一脸兴致缺缺，淡淡看了眼他道，“不过我对见贝曼先生，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都一点兴趣没有！这一次，我主要是想向亨利、吉安两位先生讨教一番……” 白小升目光略过贝曼，落在那俩人脸上，直言不讳，“你们无端扣押我的朋友，封了他的实验室，是何道理！” 贝曼眼看白小升居然大有忽略自己的意思，这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被白小升锋头直指的亨利、吉安俩人也是没想到，白小升居然不跟贝曼谈，直接找上了他们。 “我们完全是按着规定来的，没有任何一项流程手续存在问题。”亨利笑道。 “‘无端’这个指控，我们不接受。还有，我们听说有人伙同莱茵等人，私设实验室，并且涉嫌侵权哈鲁医学院洛根副院长的成果，那个人姓白，就是阁下吧。那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吉安冷冰冰道。 找他们？ 他们还没找他呢！ 这华夏来的年轻人，哪来的勇气跑这里来质问！ “真实情况，你们有心要查，不过半日就能搞清楚，可是你们视而不见，扣押我朋友走所谓的调查流程，这就是你们的问心无愧？我可以认为，你们是与贝曼先生一道，在针对我和我的朋友吗！”白小升直言不讳道。 那俩人相视一笑，耸了耸肩，那意思分明是，你愿意这么想就想好了，我们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狂妄！一上来，就把话说的这么直接！”贝曼看着白小升，狞笑道，索性就坦诚了，“不错，我就是针对你，这你根本不用怀疑！你不来，莱茵他们我收拾定了！你一出现，也就别想走了！很快，对你的调查手续就会下来！你与其担心莱茵他们，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担心你可能面对的指控！” 贝曼根本不怕被白小升录了音，因为他这些话毫无“问题”，太平绅士就是要跟一切有问题的人物作斗争，针对有问题者。 这么解释的话，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贝曼冷笑看着白小升，看他还如何。 白小升抬眼看向贝曼，眼神分毫不让。 俩人对视之下，连这房间空气中都好似弥漫着火药气息，似乎一点就炸。 “我可以请欧洲最好的律师团，请最好的私人调查机构，另外让全部主流媒体关注，你们就不怕闹大吗？！”白小升再度发声，声音不乏威胁之意。 亨利、吉安相视一眼，都没说话，而是看向贝曼，看他如何说。 贝曼这相当于被白小升给当众威胁，那他焉能退步，要因为几句话就畏缩不前，亨利、吉安俩人还会支持他竞逐市长？ 再说了，砸钱的事，他还真不怕。 “你要砸钱对付这次调查？好啊，我贝曼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那咱们来相互砸一场！”贝曼狞笑，“不过斗个一年半载的，你就算赢了，莱茵他们也完了！你可想好！” 听贝曼如此一说，亨利、吉安俩人也都冷笑看向白小升。 白小升这番说词，其实主要是针对亨利与吉安俩个人的，贝曼要不在或许真能成功，贝曼搅局，失败也就成了必然。 白小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迈步往外走，又声音平静道，“那我，无话可说了。” 贝曼原本以为白小升会把威胁升级，不料对方居然就这么熄火了？搞得他也是一愣。 亨利、吉安俩人也被白小升这突然间情绪转变，弄得一愣，感觉不合情理，又摸不着头脑。 不过，亨利还是横跨一步，拦下了白小升，直接到，“白先生，你既然出现在本市，那希望在调查令下来之前不要擅自离开，否则的话，别怪我们……” “你放心，事情没有解决完，我是不会走的！”白小升平静看着他，又扭脸看看贝曼与吉安两人，一字一句沉声道，“我等着你们的调查令！” 贝曼看向白小升，眼神一戾。 吉安也脸色阴沉。 “我可以走了吗？”白小升回过头，看着亨利淡淡道。 亨利皱了皱眉，这才退开。 白小升径直走出去。 门外，格蕾丝焦急等待，眼见门开了，白小升脸色冰冷而出，赶紧迎上去。 格蕾丝又看到屋里三人目光不善，白小升毫无喜色，她心中顿时一凉。 白小升一言不发往外走，格蕾丝赶紧跟上。 等走远一些，格蕾丝发现白小升脚步在加快，忍不住问，“事情没转机？我们现在去哪儿？” 白小升的脸上泛起一丝毫无沮丧的笑容，“我有B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