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7 博加斯的律法之心

    在那之前，吴尘要先完成狂猎之心的献祭仪式。

    白河川江心洲，耸立在溪木港中央的白河灯塔。

    在三位来自缤纷殿的天使，守护天使·艾丽娅、审判天使·舒利娅、大天使·乌利娅的陪伴下，领主大人乘坐「灯塔升降机」抵达最顶端的塔楼。

    被一圈反光镜围绕的魔法灯台前，已经提前布置好了美瑞蒂亚的小型祭坛。按照雪漫宫廷大法师法仁加·秘火的说法，一座摆放在床头或橱柜上的小型祭坛，足可为一栋住宅抵御湮灭的侵袭。这是雪漫被湮灭风暴笼罩，许多家庭得以幸免的原因。世界吞噬者奥杜因降临的当夜，许多人都举家围坐在祭坛旁不断祈祷直到湮灭被努米尼纳斯用三段吐目“澄澈天空”驱散。稍后才有了世界吞噬者奥杜因被魔光炮吓尿的传闻。据说走在雪漫的大街小巷，经常能捡到浑身僵硬的老鼠。都是被附近沾染的龙尿吓崩。又说战友团天空熔炉钢平白无故附魔显著增强，或许也是被淋了龙尿的原因（说起僵硬，龙尿能治不举吗，大人？）（龙血不是更好？）。

    按照献祭的仪轨，摆满通神的祭品。在三位天使的指引下，吴尘亲手将“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放在特制的祭盘上。

    先前被吴尘用高维之手捏到僵硬的心脏，肉眼可见的恢复了柔软和跳动。这是吴尘捏造的“玻璃瓶”被美瑞蒂亚的神力驱散的结果。

    三位天使背后的光翼紧跟着砰然炸碎，汇聚成最纯粹的光尘，盘旋向上飞卷。又在半空中固化成美瑞蒂亚的巨大光影。

    天际行省随处可见的美瑞蒂亚神像，大多是身穿罩袍，头戴兜帽，身背双翼，双手托举。也有极少数取下兜帽，以真面目示人的神像。但无一例外，最显著的特征都是收拢在身后的一对膨大羽翼。

    正如眼前耸立在高塔之上，俯瞰整个白河川的美瑞蒂亚的光辉神像。

    “啊，最后的都瓦克因，天际的伊斯米尔。这一次，你想交换什么？”不愧是超越现世的魔神，省略无关紧要的修辞，直白的开口。

    “您能给我什么？”吴尘笑着回应。

    “所以，你还没想好。”在头顶回响的神音忽然萦绕在耳边。吴尘这才发觉美瑞蒂亚巨大的光影已悄然缩小成人类的身高。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

    “如您所知，女士。”这是吴尘第一次和湮灭位面的魔神面对面。

    “你创造的寒塔和金树都很好。”美瑞蒂亚走到祭台前，将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轻轻捧在手心，就像抚摸一只宠物蛙。

    紧跟着画风突变。

    伴着陡然高涨的光焰，狂猎之心一边痛苦到极度扭曲，一边疯狂喷出惨绿色的液体。被绿液迸溅的美瑞蒂亚的神躯，迅速腐蚀掉人性的外皮，暴露出流光组成的神性内在。与此同时，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也被光焰焚烧成灿烂的金黄。

    最终变成了一颗砰砰跳动的黄金心脏。

    伴着黄金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有球幕状的金辉，怦然外扩。

    与狂猎之心的对抗耗尽了最后一丝神力的美瑞蒂亚双手捧心，冲吴尘微笑告别：“下次见，我的领主大人。”

    吴尘来不及道别，残破的美瑞蒂亚光影就消散于无形。

    只剩下那颗漂浮在半空中的黄金心脏，笼罩一圈金色光幕，仿佛夺目的小太阳。

    大天使·乌利娅轻轻上前，将黄金心脏虔诚的接过：「博加斯的律法之心（bogas'lawheart）」。

    “我亲爱的主人，似乎女士也有类似的考验。”审判天使·舒利娅已经领悟了美瑞蒂亚的用意。

    “正如我邀请腐朽女士掌控「死亡法环」，于是腐朽女士用‘红鹰之心’作为对我的考验。虽然我还没来及邀请光明女士来掌控「光明法环」，但女士已经提前给了我一个类似的小考验。”吴尘笑道：“赞美‘火与晨曦之女’。”

    这是魔神美瑞蒂亚众多称号中的一个。领主大人说的很真诚。

    作为不死生物的克星，那些试图逃脱腐朽女士掌管的「死亡法环」所加持的命定的死亡的不死生物，将受到掌控「光明法环」的美瑞蒂亚无情的圣光审判。这显然是吴尘重铸的『生命与时间的法环』中同样至关重要的一环。

    话说，作为不死生物的天然敌对。在《上古卷轴：天际》原初的剧情中，当玩家解决掉侵袭她神庙的不死生物后，美瑞蒂亚会赐予最后的龙裔神器破晓者（dawnbreaker），一把专门对付不死生物的神剑。

    “主人，博加斯是伊斯格拉默的血脉，所以想要发挥出这颗黄金律法之心的神力，最好找到伊斯格拉默的后人。”大天使·乌利娅给出中肯的建议。

    “好的，乌利娅。”吴尘一闪而逝的能灵体视角，已经看出这颗黄金律法之心的端倪。

    从一位庇护所大玩家的角度着眼。吴尘重铸法环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收集这套专属卡牌：『溪木套牌』。

    重铸后的『生命与时间法环』，对于庇护所编号0326的大玩家吴尘而言，最根本的作用是“获得”『溪木套牌』。还记得重返溪木时那个“手机刷短视频”的例子吗？

    新『生命与时间之环』，可以让吴尘在任意剧情时空下，掏出一张最合适的溪木套牌。最大程度减少庇护所破碎产生的关联影响。

    这么一说，是不是豁然开朗，“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

    剧情和玩家两条线，完美融合。

    所以领主大人接下来即将为这段跨越两个剧情位面的冒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当然，吴尘也没有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比如“那些坐在阴影中的人”，还有千年龙破互为分歧线的最后的吃鸡玩家们，以及失踪的王后，都是吴尘达成最大收割前，必须解决的重要一环。从这点来说，与解除“崩塌危机”的冒险同样是殊途同归。

    领主大人举一反三，铁兽人植入巨魔体内的“奈恩之心”，或许也可以换个方式（塔·拉夏：怎么不早说？）。

    “心”和「心环」一字之差，但对领主大人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规则。

    圆满完成献祭仪式，吴尘横渡白河，赶去沉睡巨人旅馆，与两位卡吉特商人相见。

    也看到了两头传奇巨龙纳法利拉格斯和卡尔格隆蒂德的骸骨。以许诺的高价购买两具完整的龙骨后，领主又问两位卡吉特商人，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在商言商。

    商人嘛，永远是无利不起早。他们想要以两具龙骨在溪木城中购买两座等价的楼宇，开设卡吉特的交易营地。

    众所周知，卡吉特商队贩卖的很多商品都来历不明。甚至类似月亮糖这样的违禁品也屡见不鲜。只要能得到合理的回报，卡吉特商人并不在意铤而走险。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天际的城门都拒绝他们入内的原因。

    倒是女管家点醒了吴尘。既然卡吉特人追求利益和风险的绝佳平衡。那么对于出售月亮糖需要付出被赶出领地的风险而言，获得的利益简直少得可怜。所以为了能在溪木城中长久的经商获利，卡吉特商人一定不会贩卖那些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违禁品。

    说的好像有道理。既然正经的生意能获得丰厚的利益。那么为什么还要做哪些不正经的生意呢？

    何况在领主大人的眼皮子底下。

    谁都清楚，领主大人的眼里可容不得一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