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为什么不打团！！！

    十字街口中心。
阳光被阴云所遮蔽覆盖，投下的阴影笼罩大地。
原本是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区此时却空无一人存在，所有人都被拉入了世界的倒影中。
而能够避免被影世界所吞噬的人，要么身怀神秘，要么本就被影世界所排斥。
在这片大地上存在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封圣不入影界。
否则一旦踏入其中，就会引发整个影界的异变，就像是感知到了强大的病毒后引发的免疫反应。
在大夏建国之前的上一个封建王朝便是因此而迎来的覆灭，它不单单是死于内部王朝的周期律，更是死于外部的天灾入侵。
所以能被影世界主动排斥在外的，都是实力非凡者。
在这片空旷的街道中，更是一眼就能看到头。
修先生戴着圆毡帽，穿着绅士的长袍，他抬起头，看向阴云覆盖的天空，云层里有雷蛇窜动，沉闷的雷鸣预兆着大雨将至。
他来到隆冬后的几日，几乎什么都没做，原本是计划去扫个墓什么的，但结果也没找到墓地。
这也不意外，毕竟他上一次回到隆冬早已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想来想去，最终什么事都没做成，只是在时间邮局中留下了一封信。
这封信会在十年后送出去，至于最终能否寄到，修也不再关心。
他知道自己这一行将成永别。
身为超凡者，身为封圣，他选择了影之国作为自己人生旅行的终点。
不论成功或者失败，都无法再度踏足大地。
行走在空旷街道当中，修不由得回想起两百多年的隆冬，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在鞋匠铺里做帮工的孩子，十一岁就去做了学徒，到十四岁都在白白做工只为了换一口吃的。
如果不是十五岁那年被卷入了一起巷口的杀人案中，恐怕他这辈子都会困在鞋匠铺里，草草了却余生……而就是在那场案子里，他展现出了超过常人的镇定以及搏杀的天赋，被一名贵族看重收入麾下，成为了骑士学徒。
但之后他沉寂了足足五年时间。
因为修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锋芒毕露，就会被贵族看重，一旦成为骑士就会被彻底绑定，于是他刻意藏拙收敛，并且等待一個机会……而当时领主争夺战的爆发成了他最好的机会。
他在战场中假死逃生，乘船离开了隆冬，逃离了贵族的掌控，来到广袤的欧罗巴大陆，从佣兵开始做起，耗费十年时间，一步步登顶，全是靠着一口骨气以及自己的天赋才情，最终四十出头封圣，就此开启了横压一个时代的传奇人生。
如今想来，真是恍若隔世。
眼中恍惚了一秒钟，空旷的十字街道的另一头，红绿灯光亮起，斑马线的另一端多了一道身影。
那一头冰蓝色的长发像极了修的一位故人，他想了想……回忆起了对方的姓氏。
“古德塞家的丫头么？”
“没想到我都六十多岁了，还会被人称呼为小丫头。”柳德米拉撑着一把雨伞站在路中央，天空阴云密布，黑云压城，她站在一片阴影中，如同一把明亮的蓝色冰晶：“作为晚辈，我其实更想请您回家里喝一杯茶。”
“古德塞的茶味道太清淡了。”修淡淡道：“你认得我？”
“我听曾祖父提到过你，而且你的画像挂在了家族中，两百三十年，古德塞差点灭门，全靠您的出手相助。”柳德米拉伫立着一动不动：“若非如此，今日也不会有我站在这儿了。”
“过去的事，早就忘了。”修摆了摆手。
“我想也是，毕竟如果是当年的您，想来是不会和星殿的异教徒们联手的。”柳德米拉低声叹道：“看来人都是会变老的。”
修的嘴角勾了勾，按着绅士帽摇头说：“这和变老与否无关，一切只看我当下需要的是什么……当年协助古德塞是为了我自己；今日回到隆冬，和星殿联手，也同样是为了我自己。”
“也就是说，您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任何信念？”
“只是不抱有你们自认为的那种信念……我是浪人，也是佣兵，随心所欲的活着，国籍、家族、亲缘都于我无益，我这一辈子只盼望着求道和登顶。”修先生双手交叠握着手里的枯木长杖：“你我道不同。”
柳德米拉看向开始闪烁起的红灯：“没想到我也有这等荣幸，去直面两百年前的传奇。”
她手掌虚抬，掌心多了一条冰雪凝聚而成的白线，白线垂落在地面，扩散而出的寒意将地面凝起白霜。
双方相隔一道斑马线，红灯闪烁，绿灯将行。
而时间在这一刻的流速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修将长杖微微抬起，他往前一步：“如果你能杀我于此地，和你交手一番也可以……但小丫头你并没有这份本事，最好是让开道路，想清楚了再选择动手……我的年纪很大了，观遍千万人，早已过了会手下留情的年龄。”
他不是很想动手，因为欺负后辈没什么成就感，也毫无意义。
能作为对手的，只有影之国的那位。
柳德米拉自然知道修的传奇经历，因为自己家里挂着那副画像，甚至于修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引以为鉴的追寻目标，那是一个不靠着任何外物支持，凭着自己天赋就压垮了一个时代天骄脊梁的盖世强者。
纵然柳德米拉如今已经封圣，却能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差距之大。
她丝毫无法探明对方的圣域里到底有什么。
只是到了她这个境界，作为封圣，已经鲜有生死搏杀的机会了。
她也能感受到这或许是自己得以窥见更高境界的机会。
所有封圣都有自己的道，作为求道者，她也想要看看这条登天路上的先行者已经站在什么样的高度，是否高的让自己绝望……而站在那等高度的对方，也会觉得距离尽头仍然漫长的让人绝望吗？
柳德米拉提起了白线，决意奋战一场：“我想看看天有多高。”
“呵呵……”修低沉一笑，没什么嘲笑的意思，只是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遥远。
路灯红转绿。
一声轰鸣，雷光从九天上劈落，精准的落在两者之间的斑马线上，四散荡开的电弧点亮了这片阴影覆盖的十字街口。
漫天大雨倾盆落下，却在距离地面数百米高度时统统化作冰粒，一颗颗鲁伯特之泪坠向地面，如同老天爷洒豆成冰。
两座圣域不分先后的展开、碰撞。
顷刻间十字街道中心被切割出泾渭分明的两重世界。
……
【已触发新事件】
【杀死隆冬范围内所有星殿成员】
【当前进程：3/7】
【称号‘外神之敌’已启用，将持续吸引仇恨值】
“啧……”
白榆一看到星殿两个字就心里有数了。
原来是外神走狗。
从穿越开始算起来，已经下来两百万字了，一路上好像从头到尾的不少事就是在和星殿打交道。
这群人也是老对头了，就突出一个阴魂不散。
白榆咋舌道：“踢到伱们算是我踩到狗屎了。”
影世界扩散清空了在场的平民，反而空出了大量的空间交给了双方自由发挥。
这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战场。
马尔斯望着其他几处方向，暗暗咬牙，没想到自己本体赶过来的时间段里，四名外神使徒已经死了三个，如果不是刚刚来的及时，最后一个也得烤成焦炭。
这人真的只有十八岁？
他莫不是个重生者或者老妖怪夺舍来的吧？
马尔斯当了这么多年神仆，活的足够久，看到的人也足够多，论惊才绝艳者也看过许多，但不到二十岁就半只脚踩在超凡者金字塔第一层门槛上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星殿就需要这种人才。
马尔斯倒不是起了爱才之心，而是感到这种人如果不能吸收进来，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偏偏白榆和星殿绝无可能和解，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格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废话的了，直接手底下见真章。
星殿的目标是打开影之国的通道，以及夺取不落之日。
这两个东西线索都在白榆身上，因而必须把他拿下，要么直接杀了，要么打个半死不活。
马尔斯沉声道：“一起出手吧。”
这种时候就不需要讲究什么武德了。
两位神仆的等级都在五十级。
抵达了五十级就意味着是封圣。
其压迫感也的确是封圣级别的。
但是堪堪卡在五十级上就很微妙。
因为白榆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位封圣的具体等级过，不论柳德米拉、维多利亚、龙母，她们的头顶等级永远是三个‘？？？’，一旦实力抵达封圣级别，等级就会超过五十级从而变得模糊不可见，实力差距过于巨大就不会显现危险等级。
偏偏这两人的封圣级别好巧不巧的卡在了五十级，还刚刚好可见。
这其实就是一个隐藏提示。
果然，在白榆意识到的瞬间，英灵编年史也给出了提示。
【星殿神仆】
【危险等级：50】
【备注：伪封圣，实力差距相对较小，等级可见】
结论得出来了。
可以打。
白榆选择主动发难，在对方两人尚未彻底反应之前，扬起手里的斩落星辰者，一步跨过空间，近距离迸发出足以切裂空间的斩击。
海面上潮起潮落，漫天洒落的倾盆大雨在淋头之前就被这一刀斩去了前路，无数雨水顺着刀刃斩出的漩涡飘扬而去，给这一刀增添了许多声势和唯美。
面对骤然贴近的青年发难。
马尔斯果断架起圣域进行防御，空间化作护盾，凝固在跟前，刀刃落在凝固的圣域上，迸发出漫天龟裂。
这一刀差点把圣域劈成两段。
……好薄啊。
白榆心想，这圣域比之前的天秤圣女比起来，就像是薄薄一块预制板。
自己如果多用几分力气，应该可以斩破这道圣域。
可惜马尔斯不止一人，对方有两位神仆。
马尔斯防御了白榆这临头一刀，不给他二次发力的机会，第二个神仆从天而落，从声势看来就是走的纯粹的搏杀路线，撕裂的袖袍下浮现出一个拳头，砸向白榆的侧脸太阳穴。
白榆果断展开凤凰双翼，震动翅膀，打算以翅膀施展出斗转星移承接这一拳。
然后意外出现了，第一拳他抵挡住了，但是第二拳和第三拳没能挡得住。
不是对方拳速很快，而是在袖袍下方多了两只手！
白榆被这朴实无华的农夫三拳击中侧身，坠向海面，近海处海水被压成碗口状，如同形变状态下的弹簧床。
抬起头看向第二个神仆。
后者撕裂了外套后，展露出真实姿态，大抵还有个人形，不过两个肩膀和腋下分别长出了两条手臂，手臂上覆盖着金属般的光泽，一直蔓延到胸肌部位，袒露出的腹部倒是没有防御。
六臂法相。
白榆不是第一次看到六臂法相，甚至不是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见到是在霸者镇十方的身上看见，后者利用自己的血脉凝练出了六臂……不过这是纯粹的血脉显化而成的结果，六条手臂是当时他还不能完全掌握血脉力量而退而求次的结果，被称之为六臂，其实算是劣化版。
第二次见到六臂法相则是在任南北的身上，他的阿修罗法相修炼的更加到位，也更加纯正，味更对一些……但他所修行的阿修罗法相是在意识海中使用的招式，是一招‘神魂杀法’，专门用来攻击元神。
而眼前这个神仆使用的和前两者都截然不同，他的六臂法相是货真价实能在现实中得以显化的……这意味着对方的确真正意义上拥有阿修罗的血脉。
和镇十方那种强行夺取而来的融合体不同，这个阿修罗法相才是完全体，从手臂就能看得出来，六只手臂浑然一体，酷似金铁，俨然是来自天竺的正宗传承者。
而一个天竺的阿修罗血脉持有者居然当了外神的神仆，这他妈也是叛教吧？
白榆竖起一个鄙夷的中指，却也清楚对方这阿修罗法相在近身搏斗上占据绝对优势，他一拳轰过来等于三次攻击，拳头足够多，哪怕是没有章法的王八拳都能撂倒一群人。
六臂阿修罗见到白榆站在海面不打算进攻，便主动弹指，隔空弹指迸发出的气劲完全不亚于狙击子弹，弹指数十，将海面轰出一道道丈许高度的水浪。
白榆见状知道该竭尽全力一搏。
切换特殊外观，御天之骑开启。
这一次不是以守护猫猫为核心，而是以芬妮为核心展开的御天之骑。
挥洒的火焰凝固成铠甲，全面将白榆的躯壳包裹在其中，和猫猫以白色为基础的色调，这次是一身的鲜红色，而且背后多出了一对平衡双翼，面部造型酷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御天之骑·凤凰形态！
该状态下，白榆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增幅，特别是对于火焰的操控力，难以控制的天火在手里亦变得无比乖巧听话，如臂指挥。
踏地飞空，火焰喷气式加速，速度竟不输给空间跳跃。
马尔斯一抬眼就看到沐浴在火焰中的骑士挥拳砸向自己面门。
然后天火在圣域上炸裂，本就布满裂痕的圣域直接被烈火侵蚀，顺着裂痕无孔不入的侵入其中，如同活物。
阿修罗从后方而来，六臂朝着中央压缩，手臂化作繁复的重影，汇聚而成的能量形成圆形球体，隔空推出，狂暴的威能如同一颗沉重的保龄球碾过脆弱无比的小饼干。
崩裂的空间中，白榆硬是一步不退，流炎天火遍布斩星的刀身，他选择硬抗这一招，挥刀斩向六臂阿修罗的蓄力光炮，刀光一掣，扭曲空间的能量聚合体被一刀两断。
噹噹噹——！
斩星者劈在六臂阿修罗的面门上，千钧一发之际，被三对合掌的手臂硬生生扣住！
空手入白刃。
“做得好！”马尔斯大喝一声，他等待到现在自然不是在看戏，而是在默默蓄积力量。
他是一名传统法师，而法师想要释放毁天灭地的大招都需要时间吟唱读条。
而这一次他要施展的是被誉为最高等级的空间系法术——心脏掌握！
通常的空间法术例如次元斩，只是将空间斩破，在攻击上的确无解，但不足之处就在于攻击距离和精准度的问题。
法师不是武夫，武夫想要破碎空间只需要对那里来一发狠的；而法师需要计算空间坐标、再导入各种公式，在精妙计算下破开空间，将其斩断，而不是纯粹魔力汇聚的结果。
而心脏掌握属于禁咒之下第一梯队的法术，同样是禁法之一，这一法术可以直接隔着空间夺取对方心脏，除非封圣，否则断然不可能躲得开这种法术的锁定。
而马尔斯的法术的确生效了。
他的确握住了白榆的心脏。
就在他打算将其心脏捏碎给予重创之时，他却发现自己下不去手，因为……
太烫了！
啊烫烫烫烫烫！！
这他妈是什么心脏！！
怎么这么烧！！！
马尔斯低头一看，隔空摄取抓住的心脏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红红的活蹦乱跳的模样，那分明是高度聚集的火焰，炽烈的如同核反应堆一样释放着惊人的高热。
他这一手抓上去，如同真的抓住了太阳。
手掌顷刻间在天火的熏烤下汽化了。
而火焰继续顺着手臂蔓延。
马尔斯剧痛的惨叫：“啊啊啊——！”
然后当机立断的斩断左手，阻止火光蔓延到全身。
马尔斯大聪明的一招心脏掌握成功让自己自断一臂，虽不伤及生命，但第一招出手已经失效，这反而给了白榆极好的反击机会。
虽然他的心脏也被捏了一下，不太好受，但本就是双核驱动，加之御天之骑的效果加持下，他完全有余力继续点燃大海。
六臂阿修罗听到马尔斯惨叫，然后低头一看，见到白榆直接弃刀而走，果断反手夺刀，面露得意洋洋的神色，天竺阿三哥迎风一刀，斩上白榆腰腹。
这兵器本就是英灵投影而来，白榆所使用的从来不是英灵的兵器本体，而是本体的力量投影。
这意味着他只要关闭英灵投影就能消除兵器。
果然，六臂阿修罗手里兵器在白榆切换投影瞬间就如同一缕青烟般消散，这神仆得意洋洋的一刀斩来，却砍出了一个华丽的miss，同时相当于将自己的要害递到了白榆跟前。
攻击落空就意味着暴露破绽。
白榆切换了英灵投影，取出快雨刀。
这把刀也跟着他很长时间了，心中感情深厚……可兵器就是用来杀敌的，该用就得用。
他握紧快雨刀的投影，猛地发力，一把名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从中断成两段。
它不是一把容易折断的刀，而女邪的折剑式和兵器的强度毫无关联，这是自损到极致的剑招。
断裂的投影释放出的剑气排山倒海，只有在破裂的瞬间才能绽放出最为华丽灿烂的剑光，那就像是一条悬挂于九天上的瀑布，瀑布从天垂落，数之不尽的剑意剑气刀光刀芒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
顷刻间将六臂阿修罗的身影吞入其中，后者也感受到了折剑式的危险，瞪大双眼，爆喝一声听不懂的天竺粗口。
前方亮起圣域的光泽，但这圣域显然比起马尔斯的还要轻薄一些，而展开圣域的同时，其‘内景’也随之显现，背后有金属般的光轮汇聚，呈现出暗红色，飘荡着浓郁的煞气和杀气。
封圣的战力一大半都来自于自己的内景世界。
伪封圣之所以是伪封圣，是因为借用了外神的力量强制构筑而来的内景世界。
所以他们不能被称之为求道者，而是一种借道者。
借道而行。
供奉神祗。
这比起功德成圣的信仰封圣还要更加下流。
不过，有无内景小世界，其差别是决定性的，展开内景的神仆战力此时直追封圣。
折剑式的剑气瀑布在展开内景小世界的神仆之前立刻变成了普通的水流，他之前被压的直不起身，而现在已经能够硬生生抗住。
天竺神仆六臂发力，对着剑气瀑布就是一通撕扯，动作粗暴，如同撕扯长长布匹的火爆猴，剑气瀑布变得七零八落，如同水帘般朝着两侧敞开，而紧接着敞开的水帘中，一抹刀光凸显。
折剑式不过是障眼法，而真正致命的是藏在这里的第二刀。
五兽尖兵·第二兽！
坠星尖兵的虚影从瀑布中飞跃而出，直接扑向躲闪不及的六臂阿修罗，狂暴的兽影引动了漫天雷光，雷霆汇聚，雨落倒流，藏于剑气瀑布的惊艳一斩将破坏的伟力演化到极致。
六臂阿修罗也不是没有反击，在看到白榆挥刀之时，他就已经爆发出内景小世界的全部威能，光**放，全力还击。
可白榆的刀还是更快一步，他相对脆弱的圣域根本不足以抵抗这深谙空间律动的一斩，因而奔腾的尖兵直接随着刀刃劈在了神仆的**和内景中。
即便六臂挥洒出的余威尽数轰在了白榆的身上，光是迸发出的余威就已经撕裂了剑气瀑布，但他的这以伤换伤的全力一击完全没能奏效。
被挡住了。
白榆切换了御天之骑的形态，改成了守护姿态。
虽然骑士盔甲的耐久度从百分之百暴跌至百分之二十。
但是锁住了！
护盾没被击破！
而白榆的攻击完完全全的命中了要害，神仆被一刀切入胸腹中，内景小世界更是被尖兵搅了个七零八落。
外伤倒是其次，神仆身负外神赐予的两重神秘，一个专门坚守意识海元神不受任何负面效果影响；一个阿修罗王异变血脉，可通过杀生累积煞气不断壮大体魄。
前者可保证后者累积的煞气不影响神智；后者保证他的体魄浑然无漏，普通兵器根本斩不破外部皮毛。
不过此时他还是破防了。
圣域是一层防护罩，保护着内景世界，这意味着寻常封圣的内景世界其实并不算坚韧。
而五兽尖兵专杀半神，六臂阿修罗吃了一个满大，他的小世界如同经历了一场核爆，直接伤到了本质和神魂。
用东方的话来说，根基损了，还是大残大破！
马尔斯这边刚刚将断手再生出来，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谁曾想短短几招之下，自己的同伙就被一刀劈成了濒死状态，直接陷入重创。
他火气和寒意同时冒出。
那瞬间的反应像极了远古龙坑前的blg，连果断一战的想法都没有。
打团？
不，打不了一点点！
事到如今只能偷……袭了！
马尔斯焦急的大喝一声：“退！退！退！”
天竺神仆此时内景翻江倒海，感觉落地瞬间就要把隔夜饭呕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再待下去就要送命，果断想要撤离战局。
绝不能死在这里！
他撒腿就跑。
嗯，这么形容是有些狼狈。
实际上他的逃跑还是很讲究的，至少不是单纯的滚地逃跑，而是如同一颗流星般穿过雨幕，同时不断释放出阻隔进行拦截。
白榆岂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穷追猛打，等待对方内景世界安定下来，自己又要以一敌二，他手里的底牌已经不多了。
又不是无穷无尽的精神精力，刚刚连番大战，特别是丢出第二兽，让他的灵魂力亏空了大半。
在隆冬首都的城区内，三道残影不断周旋，呈现出掎角之势。
马尔斯汇聚着禁咒，故意释放出少许力量波动，用以威慑白榆。
只要他敢动手，那就要承担被禁咒糊脸的后果。
白榆没有圣域，若是吃了禁咒哪怕不死也会直接丧失战斗力。
白榆想杀天竺神仆，但也要忌惮马尔斯手里的禁咒。
在城楼顶端，不断疾驰的三人在反复来回的兜圈子。
六臂阿修罗等着时间稳定内景恢复。
白榆找寻着空隙杀天竺佬。
马尔斯威慑着白榆，逼迫他不敢动手。
天竺人扭过头看向白榆，他不相信这小子这么不爱惜生命，宁可跟自己做一换一。
他正要讽刺两句，却见到白榆陡然一个加速，狮心枪擦亮。
天竺神仆当即骇然，吓的肝胆俱裂。
白榆早就打算杀他，不过刚刚都是在默默等待机会，蓄力魔枪。
空间被洞穿，撕裂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撒。
内景世界不稳定的天竺神仆无法调动封圣级别的战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圣域被一枪洞穿搅碎，魔枪直接贯穿他交叠防御的六只手臂，摧枯拉朽的将其撕裂。
“给我死——！”
与此同时，马尔斯丢出手里的禁咒，调动了内景世界的释放出的禁咒威能极盛，焚山煮海的能量倾斜，全部命中白榆的后背。
这一招将御天之骑的防御耐久度清空，守护猫猫虚弱无力的喵了一声后被迫陷入沉睡。
但这不足以救回另一个神仆。
白榆这一枪之下，天竺佬已经被击穿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
或许这六臂阿修罗在最后一刻的想法，并不是怨恨白榆，而是埋怨自己的队友，他很想发出一声灵魂质问——为什么不联手，为什么不打团！你妈的为什么！
【当前事件进度：4/7】
提示声响起，白榆知晓自己得手。
伪封圣非封圣。
但他同样为这一次出手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白榆的上半身衣服都已经被撕裂，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他现在连双核心都启动不了，芬妮关键时刻释放出天火，以自损为代价保住了白榆的心脉不被摧毁。
如今心跳都变得虚弱无比，只剩下灵魂核心还在勉强运作。
他七窍流血，勉强扶着手边的栅栏才能站起来。
白榆历经无数生死搏杀，落得这般惨烈境地还是第一次。
即便已经将大红瓶淋在头上，伤口的恢复速度也比想象的要慢许多。
……这肯定是某种神秘的效果。
马尔斯咬牙切齿，如同一颗流星砸在地面，周身无数元素汇聚成旋涡，背后荡开空间波纹，他直接打开了内景世界，咆哮道：“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死亡绝不是最恐怖的事！”
白榆擦了擦眼角流出的血迹，眼中一片暗红，他不屑的哼了声。
就在马尔斯不断逼近的当下，异变再生。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杆猩红长枪穿过街道，刺在了步行街的正中央。
长枪落地，周边地面上环绕的阴影如同遇到火焰的积雪般融化散去。
一个声音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响起。
“现在离开，你可以多活十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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